板橋書院詩書畫
——評廣才的竹子
作者:天津市政協委員、中央書畫研究院院士、中央書畫院副主席李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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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繪畫藝術史上,能畫竹子的人很多,唐寅、文徵明都畫得不錯,但他們都不以竹聞名,所以不用過多筆墨介紹,我寫的就是一個我自己學竹子的路線,并不具有普遍性。每個學竹子的人都會有自己的習慣和愛好,不用追求統一格式。徐文長的竹子太野,不適合后人學習,切記切記,一旦學了他的套路,卻沒有他的功力,就很容易走火入魔。這有點像黃賓虹的畫,其實不易學,一學就容易下乘。筆墨與性情的關系很微妙,他們可以那樣畫,我們不能那么畫。尤其是學畫竹子,還是要老老實實的,不能期望一蹴而就。不要質疑個字、人字、飛燕等等這些基本的形式,這都是前人總結出來的經驗,我們需要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看更遠的世界,如果非要自己格物致知,夢想創造出新的形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可能的事就是你會精神萎靡。這都怪中國書畫藝術的歷史太長,歷代高智商的人也很多,幾乎把所有形式方面的嘗試都做了個遍,后人只能從自省的角度入手,真誠表達自己,才有可能創作出新的、符合自己的竹子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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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橋傳人廣才老師是當代天賦型人才,性情灑脫,血液里透著一股骨氣。所以他畫的竹子有內勁的同時,又十分柔和,文雅,真正傳承了板橋遺風,貼近傳統、貼近經典、貼近古人。廣才老師當然也是文化人,曾在體制里修行,退休后更是在家鄉興化這片人文環境的優越土壤中滋養,有足夠多的人脈和社會資源。古人說, 當官便有三分俗。因為官場的迎來送往總是鬧心,何況還有頂頭上司,要想做好工作,至少要考慮周全,偏偏畫畫有時候就是不求周全,以不足而足之,能無中生有,才是本事。所以,廣才能畫出具有板橋遺風的蘭竹石,真正不容易,只能說明他在文化修養方面做得很好,而且也說明他很注重文化修養,我讀過他寫的很多藝術研究評論類文章。他并非巴結上峰的能力,過人的顏值,或者雄厚的資本等等。廣才的竹子在當下很有名氣,也賣得很好,一方面是畫的確實好,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懂為人處世、江湖規矩。于是,他的藝術市場就是一個潛力股的局面,他其實不刻意賣畫,所以沒有市場焦慮癥,不會被市場裹挾,相反,市場只能跟著他的節奏走。所以,文人畫只能是業余時間的畫畫,沒有專業之說。文人一專業就是專家,專家再努力就容易變成磚頭,一竅不通不說,還迷之自信,自說自話,真讓人一言難盡。廣才竹子畫的好主要在兩個方面:一是功夫好,結構清晰,一板一眼,不拖泥帶水。有招式,也有功夫。他的竹畫多了筆致趣味,比大寫意的畫多了規矩,不偏不倚,剛剛好。二是品味好。畫的好壞跟畫家的情緒有直接關系,情緒的變化會影響筆墨格調,所以一個畫家的情緒穩定,格調高尚,他的筆墨就會自然流暢,平靜清和,格調高雅風致,就像陌上公子一樣,看著就很養眼,也養心。鐵拐李不是不好,甚至更好,但那邋遢外表掩飾下的清氣不是一般人還真理解不了。世界上大多數人,無論男女,基本是顏控,這是不可否認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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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我學習畫廣才的竹子,受益很多,甚至拆分他的竹子結構,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學,桿細葉肥,陰陽交錯,濃潑淡、淡潑濃法,三叉九點、紙上調色法,以書入畫、書畫同源之理,石鼓為骨、金石交響,結體似山岳聳峙、奇崛崢嶸,尤其是他的“七筆飛鴻法”更是精美絕倫。我個人覺得國畫學竹,廣才老師真是一個需要認真學習的好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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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廣才和作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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