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李老師，你確定要報警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懷疑。
李雪梅握著話筒的手在發抖，她的目光死死盯著桌上那張畫。
"我確定！" 她的聲音尖銳，"一個7歲孩子的全家福，爸爸卻沒有臉！現在又有了這個！"
一張畫，一張紙條，牽出了一樁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家庭"秘密"。當警察沖進那間屋子時，誰也沒想到，真相會藏在衣柜里。
01
"同學們，安靜一下！" 李雪梅，陽光小學的模范教師，拍了拍手，臉上帶著春風般的微笑。
一年級（二）班的教室里，瞬間安靜了不少。
"今天的美術課，我們要畫一個最特別的主題。" 李雪梅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大字。
"我的家人。"
"哇！"
"我要畫我媽媽！我媽媽最漂亮！"
"我要畫我爸爸！我爸爸是超人！"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嚷嚷起來，小臉興奮得通紅。
"好，" 李雪梅笑著壓了壓手，"大家拿出畫筆，畫出你心里最幸福的一家人！"
"畫得最好的，老師有獎勵！"
孩子們立刻埋頭苦干起來。
李雪梅背著手，在教室里慢慢巡視。
"小胖，你爸爸的肚子畫得真圓啊。"
"老師！我爸爸肚子本來就很圓！"
"哈哈，" 李雪梅笑了，"小紅，你給媽媽畫了這么多花裙子？"
"媽媽喜歡！"
她一路走，一路點頭，直到她走到了教室的角落。
角落里坐著王萌萌。
萌萌是班上最乖巧，也最文靜的女孩，畫畫很有天賦，每次都是滿分。
"萌萌，" 李雪梅彎下腰，"今天畫得怎么樣？"
萌萌正畫得起勁，小小的身子趴在桌上，握著蠟筆的手很用力。
"老師……" 她抬起頭，小臉蛋紅撲撲的，"我快畫好了。"
李雪梅的目光落在了畫紙上。
她愣住了。
萌萌的畫，一如既往的漂亮。
藍天，白云，綠草地。
左邊是媽媽，穿著漂亮的碎花裙子，笑得眉眼彎彎。
右邊是萌萌自己，扎著兩個羊角辮，牽著媽媽的手。
畫面的正中間，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
那是爸爸。
他一手牽著媽媽，一手牽著萌萌，是標準的"全家福"構圖。
可是……
那個"爸爸"的臉上，一片空白。
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
什么都沒有。
那片空白，在色彩鮮艷的畫紙上，顯得無比詭異，無比刺眼。
李雪梅的心，"咯噔"一下。
"萌萌，" 她以為是孩子忘了，"你爸爸的臉……"
"叮鈴鈴——！"
下課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
"起立！" 班長喊道。
"老師再見！"
"同學們再見！"
萌萌像是松了口氣，迅速把畫紙對折，塞進了書包里，低著頭，第一個沖出了教室。
李雪梅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跑遠的瘦小背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02
第二天一早，李雪梅剛到辦公室，就去班里把萌萌叫了出來。
她一晚上都沒睡好，腦子里全是那張空白的臉。
"萌萌，" 李雪梅拉著她在辦公室坐下，聲音放得無比溫柔，"昨天的畫，能再給老師看看嗎？"
萌萌的小手抓著衣角，猶豫了一下。
"老師……畫得不好。"
"沒有，老師覺得你畫得特別棒，" 李雪梅鼓勵她，"老師就是想再看一眼，好不好？"
萌萌磨蹭了半天，還是從書包里，拿出了那張對折的畫。
李雪梅小心翼翼地打開，鋪在桌上。
那片空白，依然刺眼。
"萌萌，告訴老師，" 李雪梅指著那個空白的圓圈，"為什么不給爸爸畫上五官呢？"
"是……是蠟筆沒顏色了嗎？"
萌萌搖搖頭。
"那……是爸爸長得不好看？" 李雪梅換了個問法。
萌萌還是搖頭。
"那到底是為什么呀？" 李雪梅感覺自己的耐心快用完了。
"你告訴老師，老師不告訴別人，這是我們兩個的小秘密。" 李雪梅循循善誘。
萌萌低下頭，玩著自己的手指，沉默了很久。
就在李雪梅以為她不會開口時，萌萌用一種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
"老師，媽媽說……"
"媽媽說什么？" 李雪梅立刻追問，身子往前傾。
"媽媽說，爸爸的臉是秘密。"
李雪梅一怔。
"秘密？"
"嗯。" 萌萌使勁點頭，抬起頭，眼睛又大又亮，"媽媽說，爸爸的臉，不能畫出來。"
"她說，" 萌萌的聲音更低了，"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轟——"
這句話，像一道寒流，瞬間擊中了李雪梅。
辦公室里明明開著暖氣，她卻覺得后背一陣發涼。
一個成年人，為什么要讓一個7歲的孩子，保守關于自己丈夫"臉"的"秘密"？
"那……" 李雪梅的嗓子有點干，"萌萌見過爸爸的臉嗎？"
"見過……"
"那爸爸長什么樣？"
"不能說。" 萌萌的嘴巴抿得緊緊的，"說了……媽媽會生氣。媽媽生氣很可怕。"
"……"
李雪梅徹底說不出話了。
這根本不是小孩子的玩笑，也不是什么家庭情趣。
這太不正常了。
"好，好，老師知道了。" 李雪梅強行擠出個笑容，"老師不問了。你回去上課吧。"
"老師再見。" 萌萌如釋重負地跑了。
李雪梅坐在椅子上，盯著那張畫，久久沒有動彈。
她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翻到了學生家庭聯系表，找到了"王萌萌"那一欄。
母親：王慧。
03
電話接通得很快。
"喂，您好？" 一個非常溫柔、知性的女聲傳來，像是播音員。
"您好，請問是王萌萌的媽媽，王慧女士嗎？"
"我是，您是……"
"我是萌萌的班主任，李老師。"
"哎呀！李老師！" 王女士的語氣立刻變得非常熱情，甚至帶著點受寵若驚，"您好您好！真是太麻煩您了！萌萌在學校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沒有沒有，" 李雪梅趕緊說，"萌萌很乖，特別懂事。"
"那就好，那就好。" 王女士松了口氣的樣子，"這孩子就是太內向了，不愛說話，我們都發愁。"
李雪梅的心沉了一下。
一個聽起來如此關心女兒、如此知書達理的母親。
"王女士，我打電話來，是想做個簡單的家訪記錄。" 李雪梅找了個借口，"了解一下孩子們的家庭情況。"
"哦哦，應該的，應該的！" 王女士非常配合，"李老師，您想知道什么？您盡管問。"
"萌萌爸爸，是在哪里高就呢？"
"哦，他呀，" 王女士的語氣頓了一下，隨即笑道，"他是做工程項目的，特別忙，三天兩頭出差。這不，剛走沒兩天。"
"這樣啊，" 李雪梅不動聲色，"那挺辛苦的。"
"是啊，男人嘛，事業為重。" 王女士的回答滴水不漏。
李雪梅握著話筒，感覺自己像在打一團棉花。
她決定不再繞圈子了。
"王女士，是這樣的。"
"昨天學校美術課，我讓孩子們畫全家福……"
"嗯嗯，萌萌回家跟我說了，" 王女士的語氣依然帶笑，"這孩子，就喜歡涂涂畫畫。"
"李老師，我看了萌萌的畫。"
"媽媽和她自己，都畫得特別好，色彩很棒。"
"是嗎？謝謝老師夸獎！"
"但是，" 李雪梅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她爸爸的臉上，是空白的。她沒有畫五官。"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
那陣輕快的笑聲消失了。
只有一兩秒鐘，但李雪梅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短暫的停頓。
"喂？王女士？您在聽嗎？"
"哦！在在在！" 王女士的笑聲再次傳來，"哎呀，李老師，您說這個啊！"
"您看我這記性，" 王女士的語氣聽起來懊惱又好笑，"我忘了跟您說了！"
"是這樣的，" 她解釋道，"孩子爸爸前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免疫力下降，臉上長了很嚴重的濕疹。"
"濕疹？"
"是啊！就是那種……哎呀，一大片一大片的，紅紅的，有點嚇人。"
"醫生說要避光，也不能見風，他就干脆在家里一直戴著那種很厚的醫用口罩。"
"怕嚇到孩子，也怕孩子問東問西，我們就開玩笑，跟萌萌說，爸爸在玩一個'蒙面超人'的游戲。"
"小孩子嘛，您知道的，想象力豐富。估計她是不知道戴口罩的爸爸該怎么畫，就干脆不畫了。"
這個解釋……
李雪梅皺起眉。
聽起來，似乎天衣無縫，合情合理。
"原來是這樣啊。" 李雪梅只能干巴巴地應和。
"是啊是啊！" 王女士的語氣又恢復了那種熱情，"真是讓您操心了，李老師！您對孩子太負責了！"
"等他濕疹好了，我一定讓他親自去學校感謝您！"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李雪梅放下話筒，心中的疑慮，卻不減反增。
長濕疹，戴口罩。
這個解釋太"完美"了。
可如果只是濕疹，王女士為什么在電話里會沉默那兩秒鐘？
如果只是戴口罩，為什么萌萌說的是——"媽媽說，爸爸的臉是秘密，不能畫，也不能告訴別人"？
一個普通的皮膚病，需要"保密"到這個地步嗎？
這更像是一種……欲蓋彌彰。
04
接下來的幾天，李雪梅強迫自己不要多想。
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人家家庭的私事，一個"完美"的母親，一個"生病"的父親。
但她還是忍不住，在課間和午休時，特別關注萌萌。
萌萌還是那么安靜。
別的孩子都在操場上瘋跑，她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拿著筆，在作業本上涂涂畫畫。
這天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李雪梅在教室里巡視。
她走到了萌萌身邊。
"萌萌，又在畫什么呢？" 她笑著問。
萌萌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唰"地一下，用胳膊把畫本蓋住。
"沒……沒什么。"
她越是這樣，李雪梅越是好奇。
"別怕，" 李雪梅溫柔地說，"給老師看看，老師幫你評評獎。"
她輕輕地拿過了萌萌的畫本。
只看了一眼，李雪梅的心就猛地沉了下去。
畫紙上，不再是藍天白云。
整個畫面都是陰沉沉的。
畫得好像是一個房間，沒有窗戶。
一個小女孩，縮在房間的最角落里，抱著膝蓋，小女孩的臉上，畫滿了藍色的線條，像是……眼淚。
而在小女孩的正對面，站著一個巨大、高聳的黑影。
那個黑影填滿了大半個畫紙。
最讓李雪梅毛骨悚然的是，那個黑影……同樣沒有臉！
"萌萌……" 李雪梅的聲音開始發顫，"這個……這個黑影是誰？"
萌萌低著頭，不說話。
"是爸爸嗎？" 李雪梅的聲音都變調了。
萌萌咬著嘴唇，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你……你在哭嗎？"
"我……" 萌萌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怕黑。"
"怕黑？" 李雪梅追問，"那爸爸為什么站在這里？他在陪你？"
萌萌猛地搖搖頭。
"爸爸不讓我開燈。"
"他說，安靜。"
李雪梅的腦子"嗡"的一聲，幾乎站立不穩。
不讓開燈？
一個臉上長濕疹的父親，不讓怕黑的女兒開燈？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
李雪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萌萌，" 她深吸一口氣，"你……"
"叮鈴鈴——"
放學鈴響了。
"萌萌，你收拾書包，老師在辦公室等你，好嗎？"
李雪梅拿著那張畫，快步走回辦公室，她的心跳得飛快。
幾分鐘后，萌萌背著書包，慢吞吞地挪了進來。
"萌萌，" 李雪梅蹲下身，"你……"
她剛想說話，忽然注意到萌萌的書包側兜，拉鏈沒拉好，露出了一角。
"你這書包拉鏈……" 李雪梅順手想幫她拉上。
她剛碰到那個拉鏈，一張揉成一團的紙，從側兜的縫隙里掉了出來。
"哎呀。" 李雪梅彎腰撿了起來。
就是一張普通的作業本紙，被揉得皺皺巴巴。
"這是什么？" 她隨口問。
"唰！"
萌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老師！還給我！"
她發出一聲尖叫，猛地撲過來，想搶奪那張紙條。
李雪梅被她如此激烈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把手舉高了。
"萌萌！你別急！怎么了？"
"還給我！媽媽不讓亂畫！媽媽會打我！" 萌萌急得快哭了。
"媽媽不讓亂畫？"
李雪梅心里的警鈴大作！
她一只手按住萌萌，另一只手，迅速打開了那張皺巴巴的紙條。
紙條上，沒有畫畫。
只有用鉛筆，歪歪扭扭寫著的幾個"字"。
或者說，是幾個不成形的圖案。
（救救我）
李雪梅是語文老師，她太熟悉孩子們剛學寫字時的樣子了。
她盯著這幾個"字"，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不是涂鴉！
"救……"
"救……"
"我……"
這是"救救我"！！！
"老師！還給我！" 萌萌還在哭著撕扯。
李雪梅一把抓住萌萌的雙肩，"萌萌！這是你寫的嗎？"
"不是！不是！" 萌萌拼命搖頭。
"那是誰寫的？"
"我不知道……我撿的……" 萌萌語無倫次。
李雪梅的大腦一片空白。
那幅沒有臉的全家福。
"爸爸的臉是秘密"的詭異警告。
"完美"母親天衣無縫的"濕疹"謊言。
角落里哭泣的女孩和那個無臉的"黑影"。
還有這張，被孩子藏在書包里，寫著"救救我"的紙條！
所有的線索，瞬間串聯在了一起！
李雪梅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
她一把抓起萌萌的手，"萌萌，別怕！老師在！"
她瘋了一樣沖出辦公室，抓起了桌上的電話，另一只手顫抖著掏出了手機。
她撥通了那個三個數字的號碼。
"喂！110嗎！"
"我要報警！"
"我的學生有危險！"
05
警車來的很快，停在了陽光小學的門口。
兩個警察走了下來，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大，姓張，神情嚴肅。另一個很年輕，姓劉。
"誰報的警？" 老張開口，聲音洪亮。
"我！" 李雪梅從辦公室沖出來，"警察同志！你們快去救人！"
"救誰？什么情況？" 小劉拿出了筆錄本。
"救我的學生！王萌萌！" 李雪梅把躲在她身后的萌萌拉了出來。
"李老師是吧？" 老張看了她一眼，"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雪梅語無倫次地，把畫、秘密、電話，還有那張紙條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小劉警察的眉頭，越皺越緊。
"李老師，" 小劉看了一眼老張，"就為了一幅畫，" 他又拿起那張紙條，"和這個……"
"這能看出來是'救救我'？" 小劉一臉的不可思議，"小孩子亂畫的吧？"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沒有！" 李雪梅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相信我！她媽媽肯定有問題！"
"她說她爸爸長濕疹，可孩子說那是秘密！這根本對不上！"
"你們看這幅畫！" 她又攤開那張"黑影"的畫，"這像是一個正常的父親嗎？"
小劉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老張一直沒說話，他蹲了下來，目光和萌萌平視。
"小朋友，你叫萌萌，對嗎？" 老張的語氣很溫和。
萌萌害怕地往李雪梅身后縮了縮，點了點頭。
"告訴警察叔叔，" 老張指了指那張紙條，"這是你寫的嗎？"
萌萌猛地搖頭，"不是……"
"那是誰寫的？"
"……不知道。" 萌萌低下了頭。
"你家里，" 老張頓了頓，"是不是有壞人？"
萌萌看了看李老師，又看了看兩個警察，不說話，只是發抖。
"老張，" 小劉在旁邊小聲說，"這……"
老張站了起來，"李老師，你別太激動。我們跟你去一趟。"
"出警記錄總要做全。" 他對小劉說。
"可……" 小劉還想說什么。
"走吧。" 老張一揮手，"李老師，你帶路。萌萌，你跟老師一起上車。"
警車閃著燈，開向了萌萌家的方向。
那是一個很高檔的封閉式小區。
李雪梅抱著萌萌，站在1102房的門口，心跳得像是要炸開。
她顫抖著手，按下了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咔噠"一聲，開了。
王慧，萌萌的母親，穿著一身精致的絲綢家居服，頭發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
她看起來依舊那么溫柔，那么賢淑。
"李老師？" 她看到李雪梅時，愣了一下，"您怎么來了？萌萌……"
她的話卡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李雪梅身后的老張和小劉。
王慧的臉上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訝，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警察同志，" 她露出一個完美的、帶著不解的微笑，"這是……出什么事了嗎？"
"王慧女士，" 老張開口了，"我們接到報警，來了解一點情況。"
"報警？" 王慧的音調提高了一點，"報什么警？我們家……"
她的目光，掃到了李雪梅手里拿著的那些畫，和那張紙條。
王慧的臉色，微微一變。
"李老師！"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 李雪梅被她的氣勢嚇到了。
"我不是都在電話里跟你解釋過了嗎？！" 王慧的表情憤怒起來，"孩子爸爸生病了！你怎么能因為小孩子的涂鴉，就帶著警察來我家！"
"你這是騷擾！"
她扮演的"受害者"形象，是如此完美。
家里的客廳，窗明幾凈，一塵不染，茶幾上還插著新鮮的百合花。
這哪里像是一個有"危險"的家庭？
小劉警察尷尬地碰了碰老張，"老張，我看這就是個誤會。"
"李老師，" 小劉轉向李雪梅，"你可能真的反應過度了。"
"王女士，打擾了。" 小劉準備收隊，"李老師，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這事兒……"
"等等。"
一直沉默的老張，突然開口了。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老張沒看王慧，也沒看李雪梅。
他的目光，像鷹一樣，死死地鎖定了主臥室那扇……緊閉的衣柜門。
那是一個非常大的，老式的對開門實木衣柜。
"王女士，" 老張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嚴肅，"能麻煩您，把那個衣柜打開，讓我們看一下嗎？"
王慧的臉色，"唰"的一下，瞬間變得慘白！
那層完美的偽裝，頃刻間碎裂！
她的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了肉里。
"警察同志……" 她的聲音開始發抖，"那里面……沒什么好看的，都是些……都是些舊衣服……"
"舊衣服？" 老張一步一步，向臥室逼近，"我們就是看看舊衣服。"
"不行！"
王慧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沖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衣柜門前！
"那是我家的隱私！你們沒有搜查令！你們不能亂翻！"
她越是這樣，老張的眼神就越是凌厲。
李雪梅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抱住了萌萌。
"王女士，請你配合調查！" 小劉也反應過來了，立刻上前一步，"讓開！"
"里面到底是什么！"
老張沒有再廢話，他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王慧。
王慧尖叫著，癱倒在地。
老張的手，握住了衣柜那冰冷的黃銅門把手。
他猛地一拉！
"吱呀——"
老舊的門軸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衣柜的門，開了。
當看清衣柜里面掛著的東西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雪梅和兩位警察，都瞬間瞳孔收縮，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雪梅更是雙腿一軟，幾乎跪在地上。
"我的天……" 小劉警察發出了顫抖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