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院：合同被認定無效后，資金返還應先抵充利息還是本金？

作者：周軍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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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被認定無效后，“返還原物、恢復原狀”是法定核心義務，而資金類財產的返還常涉及關鍵爭議。不少當事人誤以為“合同無效即無利息，已付款應直接抵本金”。

那么，合同被認定無效后，資金返還應先抵充利息還是本金？

最高院在《上海某某建設（集團）有限公司等與何某勇合同糾紛再審案》中明確：

作為無效合同的資金返還屬于當事人之間二次形成的債權債務，可以按照下列順序抵充：(一)實現債權的有關費用；(二)利息；(三)主債務。

本案焦點為，無效合同資金返還的抵充順序問題。

某某集團、某甲公司認為，合同無效而造成的損失不同于利息，不應將已付款610萬元按先息后本的清償順序抵充。

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二十一條規定：“債務人除主債務之外還應當支付利息和費用，當其給付不足以清償全部債務時，并且當事人沒有約定的，人民法院應當按照下列順序抵充：(一)實現債權的有關費用；(二)利息；(三)主債務。”

作為無效合同的資金返還屬于當事人之間二次形成的債權債務，可以適用上述規定。

本案已返還的610萬元沒有約定返還利息還是本金，故根據上述司法解釋規定，按先息后本順序加以抵充。二審法院根據6筆共計610萬元的具體返還時間，以年利率6%計息，經計算，截至第6筆200萬元返還時間即2016年2月2日，抵充利息共計422582.5元，抵充本金5677417.5元，尚欠保證金4322582.5元。經審核，上述結果正確，本院予以確認。

合同無效后的資金返還規則，源于《民法典》第一百五十七條“返還財產、過錯擔責”的核心原則。該條明確，民事法律行為無效后，行為人因該行為取得的財產應當返還；有過錯的一方應當賠償對方由此所受到的損失，各方都有過錯的，各自承擔相應的責任。這一規定為抵充順序提供了法理基礎：

其一，資金占用損失是客觀存在的法定損失。合同無效不代表資金被占用的損失憑空消失，尤其是無過錯方將資金交付對方后，喪失了資金的占有、使用、收益權，該損失應得到填補。而利息（或資金占用費）本質是對資金占用損失的補償，優先抵充該部分損失，符合“填補損失”的立法目的。

其二，本金返還的核心是“恢復原狀”，需以損失填補為前提。若先抵充本金，會導致無過錯方的資金占用損失無法得到及時補償，違背“公平原則”。

周軍律師提醒，合同無效后，原約定的利息條款同步失效，出借人無權主張約定利息，但可要求過錯方賠償資金占用期間的損失，該損失通常參照全國銀行間同業拆借中心公布的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計算。此時，借款人已支付的“利息”，應優先抵充按LPR計算的資金占用費，超出部分再抵充本金。遇到相關問題，建議及時咨詢專業律師，尋求有效的法律幫助，以免錯失維權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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