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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盞燈,我腦子里一直忘不掉。
寧津一個普通的教師家庭,書房的燈幾乎每晚亮到一兩點。桌上攤開的教案、反復修改的課件草稿,邊角還壓著便簽和紅筆。丈夫勸她:“歇會兒吧,明天再改。”她抬頭說:“再完善一點,孩子們上課效果會更好。”
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執念,是畢業班老師的常態。六月公開課在很多學校是“硬仗”,講臺上幾十分種的呈現,背后是無數個深夜。公開課結束,丈夫想帶她出去透透氣,發現她狀態不對:不愛說話,情緒低落,晚上躺著就是睡不著。大家以為是勞累,想休息幾天就好。
可她越來越沉。從開朗到沉默,從能睡到徹夜輾轉。丈夫勸她去醫院,她說“課業重,不好請假”。拖到暑假,終于去濟南做了檢查——醫生給出的結果是中度抑郁。消息傳來,家里人都懵了:講臺上一直活力充沛的她,原來早就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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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開始后,家里人盯著吃藥、復診,以為總會慢慢好起來。九月初,她接到學校通知,要求9月8日返校上班。她試著向校長申請延后返崗,理由很簡單:病還沒好,身體虛弱,站一節課都吃力。學校給的回復是“師資緊張”,沒同意。
丈夫帶著住院證明、診斷報告,來回溝通,才爭取到兩個月病假,截止到11月15日。這原本是喘息的機會。沒多久,學校領導電話又來了,“老師不夠,課程排不開,希望你國慶節后回來”。電話掛斷,她在家里崩潰大哭,反復說“我扛不住”“我想好起來再回去”。
那一通催促電話,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生命,停在最美的32歲。兩個孩子,一個還在問“媽媽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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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到這里,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心口發緊,嗓子哽住。
家里人沒有時間好好悲傷。丈夫一邊安撫孩子,一邊處理后事,人瘦了一圈。他去學校、去教育部門維權,提出病故相關合法權益,想給妻子一個交代。事情公開后,他等來的不是理解,是鋪天蓋地的網暴。
有人造謠“丈夫出軌她輕生”,還有人說“借妻子離世要錢”。丈夫不得不在守靈間隙發聲澄清:“我們從高中戀愛到現在,感情穩定,有親友作證。”這些惡意揣測像刀子,往悲傷的人身上一刀一刀地扎。
根據目前公開信息,關于夫妻感情、校方具體處理流程、事后處置的官方書面通報,暫無相關信息或有待官方確認。網絡傳言,別當真理,更別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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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在話,張俊明不是個案,很多老師都在這樣的壓力場里。
教學任務壓身,畢業班的成績、評課、各種指標;學生管理也不是輕松活,孩子心理問題越來越多,老師要花大量精力去引導;家校溝通難不難?很難。老師夾在中間,家長不理解、不配合的時候,老師往往成了“出氣口”;還有那些永遠填不完的表格、寫不完的材料,和教學關系不大,卻占據了大量時間。
這么多事堆在一起,人不是鋼鐵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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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扎心的是,心理健康這事在不少單位還不被當回事。身體生病請假,大家能理解;心理出問題,一些人會貼標簽——“抗壓不行”“不敬業”。可抑郁癥是常見精神障礙,規范治療后,很多人能回歸生活、重返崗位。關鍵在于治療是否及時,休息是否充分,工作是否愿意配合。
當一個老師在病假中接受治療,學校是否給足了理解和支持?那句“師資緊張”,在電話那頭說出之前,有沒有想過對她的影響?
這些問題,等一個負責任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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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我不亂寫,事實我只說有來源的信息。根據家屬披露的細節,決定返崗的電話,在她還沒恢復的時候打來;根據家屬說法,病假期間多次接到“催返崗”的意思表達。學校有沒有更妥當的安排?有沒有替課預案?有沒有對病假老師的心理關懷機制?現在公開渠道看不到明確答案。
我見過不少學校的好做法:老師確診心理疾病,統一安排心理評估,制定返崗前后過渡期;課務臨時調配,給老師足夠療愈空間;設立“心理觀察員”,同事、班主任、工會代表定期關心,及時發現問題。這些做法很樸實,卻能救人。
生命健康排在第一位。工作再重要,也不能凌駕其上。
這起悲劇讓我們必須直面幾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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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里,我心里一直回響她那句“再完善一點,孩子們上課效果會更好”。很多老師都是這樣的人,把自己掏空,把課堂填滿。我們不能讓他們在崩潰邊緣無處求助。
把“請假難”從根上解決,讓教師有病能休、有心事能說、有壓力能疏。把“催返崗”變成“關心返崗”,先問一句“你身體怎么樣”,再談排課。
你在學校或單位遇到過類似的心理壓力嗎?你所在的機構對心理病假怎么做的?評論區聊聊,別吝嗇你的經驗和建議,說不定就能幫到一個陷在黑夜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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