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被關在機關大院后身那間陰冷潮濕的禁閉室里,整整兩天兩夜。
這里原本是放雜物的,沒有窗戶,只有頭頂一個拳頭大的通風口呼呼灌著冷風。
門“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的不是送飯的警衛員,而是裹著貂絨領大衣的繼母林芳。她手里沒拿飯,卻抱著一個黑漆漆的骨灰盒,臉上掛著那種讓蘇曼恨不得撕碎的假笑。
“曼曼啊,你也別怪我不講情面。你爸現在的成分剛落實,為了咱們家能徹底翻身,和陸家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黃的。”
林芳拍了拍那骨灰盒,語氣輕飄飄的:“聽說城西那片亂葬崗要推平蓋廠房了,你媽這墳頭要是沒人遷,恐怕就要被推土機鏟平了。到時候這骨灰撒得滿地都是,多作孽啊……”
“林芳!你敢動我媽試試!”蘇曼眼眶通紅,猛地撲過去,卻因為兩天沒吃飯,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就看你配不配合了。”林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交出你媽留給你的那塊和田玉佩,那是陸家老太太當年的信物。還有,今晚軍區招待所給沈婉辦接風宴,你要去,而且要乖乖地去當個反面教材。”
那塊玉佩,是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也是當年兩家訂娃娃親的憑證。
看著那個隨時可能被林芳扔出去的骨灰盒,蘇曼指甲扣進了泥地里,兩行清淚滑落。
“好,我給。”
她在屈辱中交出了玉佩,換回了母親暫時的安寧。
傍晚,禁閉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蘇曼凍得渾身僵硬,正要栽倒,卻落入了一個帶著淡淡煙草味的軍大衣懷抱里。
陸錚接住了她。
他垂眸看著懷里臉色慘白的女人,剛毅的下頜線緊繃著,眼底似乎閃過一絲不忍,但轉瞬即逝。
“蘇曼,何苦呢?只要你今晚配合演完最后一場戲,我就把你父親的平反文件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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