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澎湃新聞報道,12月19日凌晨,布魯塞爾歐盟峰會經過長達16小時的馬拉松式磋商終于落幕。峰會最終敲定對烏援助的“B計劃”——2026至2027年度以歐盟預算擔保的方式,通過金融市場舉債為烏克蘭提供900億歐元貸款,而此前爭議巨大的“動用俄羅斯被凍結資產援烏”方案被正式擱置。這個結果讓外界看清,歐盟嘴上喊著“獨立時刻”的口號,實際卻在押注俄羅斯未來兩年可能出現政權變動甚至解體的豪賭中,先露出了退縮的姿態。
歐盟的算盤其實不難看懂。自俄烏沖突爆發以來,歐盟已凍結俄羅斯中央銀行約2100億歐元資產,其中90%由布魯塞爾的歐洲清算銀行掌控。按照最初的“A計劃”,歐盟本想以這些資產為抵押向烏克蘭提供貸款,最終讓俄羅斯“自愿”償還。現在轉而采用預算擔保模式,不過是想為自己留足緩沖空間。畢竟直接沒收主權資產違背國際法,會徹底摧毀歐元區金融體系的信譽——歐元作為全球第二大儲備貨幣,其地位恰恰建立在法治和資產安全的基石上。歐盟押的是歷史重演,沙俄帝國和蘇聯崩潰時,歐洲都曾趁機獲利,這次自然想再賭一把,等兩年后若俄羅斯出現變局,就能讓新政權“合法”移交資產,連本帶利收回戰爭期間的所有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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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遠比賭局殘酷。歐盟內部的分歧早已擺上臺面,比利時明確反對動用俄資產,擔心歐洲清算銀行的資產被挪用后,自己要承擔巨額金融和法律風險。法國總統馬克龍更是直接表態,若美國調停失敗,歐洲必須恢復與普京的直接對話。馬克龍的清醒在于,他看透了美國不會允許俄羅斯徹底解體——歷史上沙俄和蘇聯陷入危機時,美國都曾出手相助,目的就是維持歐洲大陸的力量平衡,防止歐盟形成統一實體。這個道理歐盟高層不可能不懂,卻仍抱著僥幸心理,本質上是既想借俄烏沖突削弱俄羅斯,又不愿自己承擔代價的投機心態。
更讓歐盟難堪的是,美國早已繞開盟友私下行動。12月20日,俄羅斯總統特使德米特里耶夫高調乘專機前往美國邁阿密,參加特朗普團隊組織的秘密會談。這位特使甚至沒等專機落地就發文嘲諷,稱“戰爭販子仍在破壞美國的對烏和平計劃”,明擺著羞辱歐盟剛通過的900億歐元援助方案。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此次邁阿密會談,特朗普團隊起初根本沒邀請歐洲代表,烏克蘭代表也是后來才被納入,這種刻意的排擠,徹底暴露美國想直接與俄羅斯敲定俄烏問題解決方案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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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美國的冷落和內部的分裂,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此前曾試圖“禍水東引”。針對美國新版國家安全戰略中“歐洲面臨經濟衰退和文明消亡風險”的論調,她特意辯解稱,歐洲全球GDP占比從1990年的25%降至1
4%,美國同期占比也從22%跌至14%,言外之意是這一切都是中國經濟崛起導致的,中美歐應聚焦共同敵人。可這番表態完全沒得到美國回應,特朗普政府不僅繼續向歐盟成員國施壓,要求否決俄資產援烏方案,還計劃將部分俄凍結資產留作美國主導的烏克蘭重建之用。
馮德萊恩的如意算盤落了空,更凸顯出歐盟當前的尷尬處境。烏克蘭明年將面臨717億歐元預算缺口,若資金無法在明年4月前到位,就不得不削減公共開支甚至面臨破產。歐盟的900億歐元貸款看似解了燃眉之急,卻把自己綁上了戰車——這筆錢最終還是要落到俄羅斯頭上,可只要俄羅斯政權穩定,歐盟就只能陷入長期的財政負擔。更關鍵的是,特朗普政府已明確展現出“交易主義”傾向,不僅在國家安全戰略中強調與歐洲的“意識形態鴻溝”,還贊揚歐洲疑歐派極右翼政黨,甚至威脅要在歐洲“培植抵制歐盟發展軌跡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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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盟想靠拖延戰術等待俄羅斯變局,卻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淪為美國全球戰略的棋子。馮德萊恩試圖把矛頭指向中國的話術,既沒能拉攏美國,也沒能掩蓋歐盟內部的分裂和戰略的短視。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俄羅斯會不會解體,而是歐盟能否在這場跨大西洋博弈中保住自身的團結和信譽。特朗普的下一步選擇至關重要,是繼續施壓歐盟配合其對烏和平計劃,還是與俄羅斯達成更多私下交易,都將直接影響俄烏沖突的走向。但可以肯定的是,馮德萊恩那句“中國才是共同敵人”的暗示,終究只是一廂情愿的自我安慰,改變不了歐盟在大國博弈中進退失據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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