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睡后，忽覺封耀松用手扣他的嘴巴，問他：你在干什么

這一年封耀松剛剛年滿18歲。他是從杭州公安局被選調過來的。他的父親是拉黃包車的。毛主席第一次見面就感慨：又是一個如同駱駝祥子的青年！而這時這個青年面臨著兩難的狀況：叫醒主席肯定會遭到批評，不叫又擔憂出現意外。他最終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地伸進主席的齒間摳芋頭。剛碰到嘴唇毛主席突然睜開眼睛：你想要做什么？

我認為這場誤會的背后存在著更為深刻的焦慮。封耀松之后回憶，主席難以入睡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有的時候服用兩次安眠藥都沒有效果。有一回在北戴河，衛士封耀松拉窗簾把剛剛入睡的主席驚醒了，于是被罰站了不到五分鐘，毛主席親自走出來道歉說：你們要理解我，我也是一個普通人…… 這種對于睡眠的極度渴望，使得身邊的人產生了近乎神圣的守護習慣。

封耀松之所以膽大妄為，是因為他在日常進行了細致的觀察。他發現主席腳冷的時候會搓地板，于是就悄悄地塞給主席暖水袋。發現主席吃飯的時候總是盯著報紙看，筷子只夾取固定位置的菜，便偷偷地轉動菜盤。這種默契是在三年困難時期磨礪出來的。在那個時候主席主動戒掉了吃肉的習慣，深夜饑餓的時候就嚼芋頭來充饑，有一次含著食物就累得睡著了。

這么來看，手指摳芋頭時那驚險的一幕，反倒像是某種縮影。毛主席在晚年和護士孟錦云說過實話：我感覺難受把醫生叫過來！這偶爾展現出的脆弱，與工作中敵軍將人層層包圍，而我卻能夠安然無恙的形象存在著微妙的反差。如同在1948年于河北城南莊的時候，敵機投下的炸彈把臥室的玻璃震碎，他還能夠笑著說正好打鋤頭，可是身邊的人都清楚，這份輕松的背后，是用身體勉強支撐的代價。

后來封耀松進行了解釋，他表示是擔心毛主席會被噎著，毛主席也就沒有再繼續追究這件事情。老人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個滿臉充滿惶恐的年輕人。他的目光之中包含著驚訝、有著疲憊，或許還存在著一絲難以被察覺的被打動的神情。很多年之后封耀松依然記得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里突然遇到的那股溫暖，雖然持續的時間比較短暫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或許可以以這樣的方式來進行看待，歷史當中有一些瞬間，比宏大的敘事更具有活力。手指和牙齒進行了短暫的交鋒，最后變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之后主席熬夜的時候，封耀松還是硬著頭皮去催促主席休息，甚至還拽著主席的袖子逼迫主席去散步。而毛主席所說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調侃，難道不也是對于這份笨拙忠誠的默許？

1959年以后，這種關系慢慢有了改變。主席依靠藥物來維持睡眠的情況越發明顯，接見外賓的時候需要有人攙扶才能保持站立的狀態。曾經能夠從容躲避敵機轟炸的人，最終沒能抵抗住時間的消磨。封耀松等人所守護的，不只是某一個人，更是一種象征、一段歷史以及一個時代的熱度。

這么一進行思考，歷史課本當中沒有被寫到的很多細節，有可能就是弄清楚過去事情的關鍵所在。就好像那根幾乎引發誤會的手指，最終所指向的，是在權力光環之下依然存在生機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