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為了保護校花沈幽薇,被八個混混疊了羅漢。
警察找到他的時候,整條褲子都是血。
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淪為被嘲諷的笑料,就連承諾報恩的校花也對他避之不及:
“硯辭哥,他們總問我……你還能不能做男人了……我,我真的不想回答這些問題來傷害你,只能遠離你。”
只有我不畏流言,義無反顧的遵守兩家舊約,和他結了婚。
結婚那天,他當著眾人的面對我說:
“就算我勉強娶了你,你也永遠比不上沈幽薇。”
所有人都笑我是舔狗,愛江硯辭愛到毫無底線。
笑死,誰說我是來愛他的?
當晚我就把他關進地下室,將他和混混們的小電影放了一遍又一遍。
婚禮上,我一臉虔誠的單膝跪地。
將象征愛情的指環套在了坐著輪椅的江硯辭的左手無名指上:
“硯辭,以后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我都會真心待你,永不相負。”
現場掌聲雷動,伴隨著似有若無的幾聲譏笑。
江家父母喜極而泣,像是終于高價賣出了一件殘次存貨。
唯有江硯辭的面色蒼白,他紅著眼,幽怨的盯著我。
說出了整個婚宴上,唯一的一句臺詞:“安嘉,你永遠比不上幽薇。”
沈幽薇,他此生不渝的摯愛。
那天沈幽薇被一群流氓圍堵在巷子里,我躲在巷口拍了張照片發給江硯辭:“你心上人有危險,速來!”
少年人的愛意,總是不管不顧的沖動。
江硯辭單槍匹馬的闖進了巷子,驕縱慣了的性子,絲毫不懂危險。
在被圍毆到下跪的窘境中,依舊是豪情萬丈的喊出了那句:“你們有什么就沖我來!別欺負一個小姑娘!”
于是,那些流氓嬉笑著摸著他俊俏清秀的臉蛋,真的沖著他來。
江硯辭從佯裝粗獷的叫罵,到認慫的求饒,再到凄慘崩潰的哭叫,不過短短數十秒。
警察趕來的時候,江硯辭已經爛了,生理和心理層面都爛了。
醫生說他大面積感染,不得已,只能做了個人工造口,這輩子都要綁著屎袋過活。
被他英雄救美的沈幽薇前一秒還在向沈家父母承諾,自己要照顧江硯辭一輩子。
后一秒聽到這個噩耗,“yue”的一聲跑進了廁所。
一向對我愛搭不理的江家父母,忽然對我熱絡起來:“嘉嘉!我們硯辭可就只有你了!你從小就喜歡他,不會嫌棄他的對不對?!其實我們不說……也早就決定了,你就是我們江家唯一的兒媳婦兒!”
我紅著眼,一臉動容,忍笑卻忍到胃痛:“阿姨叔叔你們不要這樣,我對硯辭的愛沒那么膚淺,無論他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他,所以,讓我們結婚吧!”
想到以后能夠天天看到江硯辭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倒霉樣兒,我就開心的不得了。
所以面對江硯辭說我不如沈幽薇的評價,我大度的伸出手,摸了摸他冰冷顫抖的臉頰:“沒關系,擁有你的不是沈幽薇,是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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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快結束的時候。
沈幽薇穿著比我還像婚紗的禮服,施施然出現。
她忍著淚,努力扮演一個挑剔又苦口婆心的前輩:
“安嘉,我是為了讓硯辭哥過上更好的生活,才把他讓給你。你要永遠記住,江太太的名分,是你好不容易搶來的……所以,你必須要比我做的更好!”
一句話,把江硯辭說的渾身顫抖,他深情又瑟縮的看著沈幽薇。
恨不得不顧一切的將愛意全部說盡。
他怎么都不會想到,在他住院的那段時間,沈幽薇每一次殷切探望的背后,都有他父母出的一筆錢。
“我家雖不富裕,但就我一個女兒,我爸媽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嫁給殘疾人的。”
“硯辭哥的事,學校里風言風語,我每天來看他,是要擔風險的,我爸媽說,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打工,多貼補貼補家用。”
面對江家父母,沈幽薇用詞凜冽的像個未開智的AI。
可為了兒子,他們又能怎么樣呢?
他們只能假笑著,送上錢:“只不過是讓你陪陪他,又不讓你給他換尿墊……就當是工作了,工資好說,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我們江家包了。”
所以她怎么能不來呢?
一邊,要消解自己因為江硯辭不爭氣,而無法順利嫁入豪門的不甘。
一邊,她要惡心我,要江硯辭忘不了她。
只要江硯辭忘不了她,她在江家,就永遠有的賺。
她看著我的沉默,以為勝券在握:
“安嘉,雖然你和硯辭哥結婚了,也只能做表面夫妻,醫生說了,他的身體,不適合行房事,更不適合要孩子。”
“他不能自主排泄,你要為他人工導尿,甚至便袋洗不干凈,你要伸手進去,一點點將它弄干凈,他臉皮薄,不喜歡護工為他做這些,你得親自來。”
她每說一個字,江硯辭的臉就恥辱的漲紅一分。
像是想到了這些尷尬恥辱的場景,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恨意。
我卻只是笑笑:
“幽薇,還是你心細,可是我手很笨,學不會怎么導尿和洗便袋,要不,你給我示范一遍?”
沈幽薇得意的神色,僵硬在臉上。
她大概沒想到,我這個向來看江硯辭臉色的舔狗。
會有一天失去對她這個白月光的敬意,翻臉咬人。
她慌了,很勉強的擠出一句:“夠了,我來這是真心祝福硯辭哥的,不是來承受你的侮辱的。”
說完,她維持著最后的體面。
頭也不回的高傲退場。
“老公,沈幽薇認為幫你導尿,是一種侮辱呢。”我輕飄飄的,充滿憐憫的對江硯辭說。
他卻像炸毛的刺猬:
“安嘉!你自己惡毒,就少揣測別人!不讓幽薇幫我護理,是我的決定,她是我喜歡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舍得讓她陪我吃苦。”
“而你,”他抬起下巴,仿佛只有在我面前,才能重新拾起那份少爺的驕矜:“既然你選擇自己往火坑里跳,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當牛做馬的伺候我。”
他似乎對救下沈幽薇這件事,完全的心甘情愿。
卻在面對新房里,那張鋪滿棗生桂子的床時,崩潰到淚流滿面……
“安嘉……你不該給我發那張照片的……”他死死攥著那些棗和桂圓,濃稠的汁水混合成類似殘血般的色澤,流淌下來:
“你為什么不早點報警,為什么不提醒我,那條巷子里有很多人,我根本打不過!!你應該攔住我,你不該讓我去的……是你!都是你!你毀了我!!”
我冷眼看著他那張扭曲到看不出原本五官的臉。
那張臉模模糊糊,和上一世的他重疊。
沒錯,上一世。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猙獰的掐著我的脖子,一遍遍的責罵:
“你毀了我!!”
只不過,上一世的他,不是責怪我沒攔住他去拯救沈幽薇。
而是:“安嘉!你自己逞英雄!被人強奸了怪誰?!憑什么我要為你的失誤負責?!!憑什么我要為了你,不能娶我最愛的女人?!!”
“你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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