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喝了很多酒,平日里一絲不茍的西裝凌亂不堪,領帶歪斜,金絲眼鏡也不知去向。
頭發(fā)散亂,眼睛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整個人散發(fā)著一種瀕臨瘋狂的暴戾氣息。
他一把推開試圖阻攔他的顧也,力氣大得驚人,踉蹌著就要往樓上沖。
“盛念!盛念你給我出來!”他嘶吼著,聲音沙啞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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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寒!你他媽發(fā)什么瘋!”顧也怒不可遏,再次上前攔住他,“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兩個男人在樓梯口扭打在一起,撞倒了旁邊的裝飾花瓶,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顧司寒不管不顧,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二樓的方向,像一頭受傷的困獸:“盛念!跟我回家!你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
盛念站在樓梯頂端,冷冷地看著樓下這場鬧劇。
原來他口中的家,就是那間用來安置她的客臥,那個永遠需要她想清楚的地方。
顧司寒看到了她,掙扎得更加劇烈,幾乎要掙脫顧也的束縛:“盛念!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為了氣我?是不是?!”
盛念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穿著簡單的睡衣,赤著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凌晨清冷的光線里,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瓷娃娃。
她走到扭打的兩人面前,看著狀若瘋癲的顧司寒。
“顧司寒,”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與他的瘋狂形成鮮明對比,“你也配?”
顧司寒的動作猛地頓住,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像是聽不懂她的話。
“那為什么?”他胸口劇烈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告訴我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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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念迎著他痛苦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
“因為我要讓你記住。讓你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個結婚紀念日,在慶祝你和盛愿百年好合的時候,都會想起,就在同一天,你親手推開、不要了的那個盛念,嫁給了你的弟弟,成了你的弟妹。”
“顧司寒,我要你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天。忘不了,我不愛你了!”
顧司寒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瘋狂和暴怒一點點褪去,只剩下一種近乎絕望的灰敗。
他踉蹌著后退,撞在身后的墻壁上。
“你說你不愛了?”他啞聲問,帶著最后一絲不肯相信的掙扎。
盛念笑了,那笑容里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嘲諷。
“愛?”她重復著這個字眼,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從你選擇盛愿,把我推下懸崖的那一刻起;從你為了她,強迫我抽血,看著我尊嚴盡失的那一刻起;從你為了她,一次次打我、罵我、永遠不相信我的每一刻起……”
她的聲音漸漸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那些被刻意遺忘的傷痛,在此刻盡數(shù)爆發(fā)。
“顧司寒,我對你那點可憐又可笑的癡心妄想,早就死了!被你親手,一點一點,凌遲處死!”
顧司寒猛地抬頭,眼中是巨大的恐慌和痛楚,他像是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試圖上前抓住她:“不……盛念……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行不行?!”
他聲音嘶啞,幾乎帶著哭腔:“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和顧也在一起,受不了你和任何男人在一起!我看著你們站在一起,我看著你對他笑……我受不了!盛念,你告訴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像是真的在困惑,在為自己的失控尋找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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