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有的是,就缺驢。”這句看似玩笑的話,卻是當前中國畜牧業面臨的真實困境。從去年開始,圈叔就發現街邊的驢肉火燒越來越貴,甚至圈叔看到了有些店家悄悄把招牌換成“馬肉火燒”,甚至今年十一圈叔再去這家陪伴圈叔至少十年的驢肉火燒店時,才發現已經“旺鋪轉讓”了。而這背后正是一場席卷全國的“缺驢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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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顯示,1990年我國的驢存欄量還高達1100萬頭,占全球總量的四分之一。但到了2023年,這個數字驟降至146萬頭,三十多年間減少了近900萬頭。
為什么曾經遍布農村的驢會消失得如此之快?這要從農業機械化說起。
在過去漫長的歲月里,驢一直是農村的“萬能勞動力”。它們價格低廉、性格溫順、身體皮實,既能拉磨耕田,還能馱貨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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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農民回憶,他家的驢甚至能看家護院,見到陌生人會嗷嗷叫喚。1955年國家制定的第一個五年計劃中,還專門提出要在5年內增加200萬頭驢的存欄量,可見當時驢在農業生產中的重要地位。
但隨著拖拉機、收割機等農業機械的普及,驢和牛馬一起“失業”了。不同的是,牛馬很快在畜牧業找到了新出路,而驢卻陷入了尷尬境地。
養驢對農戶來說變得越來越不劃算。聊城大學毛驢研究院院長王長法解釋說,驢的懷孕周期長達一年到一年半,小驢要半年才能斷奶,四年才算成年。一頭母驢一生只能生十頭左右的小驢,這種緩慢的繁殖速度讓驢很難實現規模化養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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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養驢,如果要讓驢少生病,就得讓驢動起來。而集中飼養的驢呢,反而因為運動量少了,特別容易生病。所以養驢不能像養雞養豬一樣,壘個雞窩、豬圈,一關了之。
規模化養殖,還得讓驢能有充分的活動空間,加上驢皮價格從曾經的80元每斤跌到了20元,這種價格的波動式下跌,讓很多農村毛驢養殖戶直接說“不”。
可在需求端,這場景就完全反過來了。阿膠需要驢皮,餐飲需要驢肉,驢制品卻越來越受歡迎,但驢的供應卻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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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統計,目前市面上的驢肉產品中,國內毛驢供應量只占了20%到30%,其他全靠進口。像是鄰國巴基斯坦,甚至都出現了向中國出口毛驢的養殖場。
那這“驢荒”,各地就沒想想辦法。也想了,就像甘肅酒泉,就在推行“投驢落駒”。農民繳納押金領養幼驢,養殖企業按照約定價格回收,這樣農民能在短期內看到收益。除了甘肅酒泉,在內蒙古、遼寧、新疆等地,都在積極發展養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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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火上澆油的事情出現了,非洲聯盟出臺了15年的驢皮貿易禁令,這就讓毛驢進口形式變得嚴峻起來了。本著東方不亮西方亮的原則,我們開始與中亞和南美的養驢大國開始討論建設“海外養驢牧場”,希望通過提高進口來保障供應。
即便如此,短期內解決國內缺驢問題依舊是困難重重。就有業內人士這樣說,連他自己都很難分辨出自己吃到的驢肉是真是假。網上也有傳言,有企業計劃推出驢肉火鍋,但仔細一算賬才發現,把能買到的驢都宰了也供應不上,最終只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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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走進農村,已經很難再見到搖頭晃腦的毛驢身影。曾經與農民朝夕相伴的毛驢,正在從我們的生活中悄然消失。或許未來,通過基因技術提高驢的繁殖效率,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場“缺驢危機”。但等到那時,我們記憶中的驢肉火燒,可能真的只能留在記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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