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不欠錢:美國負債38萬億,日本9萬億,中國18萬億,全球債務總額已飆升至300萬億美元——是全球實際經濟規模的3倍。
一個關鍵問題來了:這么多債務,到底欠誰的?答案背后藏著現代社會的核心邏輯:人類社會早已不是建立在“穩定”之上,而是建立在“流動”之上。這就像一場永不停歇的借貸-投資循環,一旦有人停止放貸,整個體系都會震動。
要搞懂這一切,得從債務的本質說起。
早在硬幣、紙幣出現前,債務就是一句簡單的承諾。春天借鄰居一袋糧食,秋天豐收后歸還,或許多還一點作為感謝——沒有利率,沒有復雜合同,全靠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幾千年來,人類始終信奉一個樸素邏輯:用明天的錢,解決今天的問題。
后來,個人借貸升級成了國家級的“大游戲”。國王要修城堡,帝國要造船造炮,沒有任何一個金主能獨自承擔這筆巨款。17世紀的英格蘭就遇到了這個難題:查理二世準備和荷蘭開戰,國庫卻空空如也,貴族們不愿借錢。于是他們想出了一個改變世界的辦法:把國家債務切成小塊賣給公眾,換取現金;老百姓拿到書面承諾,到期后能連本帶息收回。就這么簡單的操作,讓國家不用加稅、不掏空國庫,就籌到了巨額資金。
20世紀后,這套玩法走向全球。兩次世界大戰、戰后重建,都需要海量資金支撐。1944年布雷頓森林體系確立,美元成為全球金融核心——各國貨幣盯住美元,美元盯住黃金。但黃金儲備有限,流通中的美元早已遠超黃金儲量,1971年尼克松總統切斷美元與黃金的最后聯系。從此,貨幣變成了“法幣”,不靠黃金、不靠實物,只靠政府信用背書,理論上可無限印刷。
這也成了全球債務爆炸的“配方”。從80年代起,各國發現借債不僅能解燃眉之急,居然還能拉動經濟增長:修學校、建公路、搞基建,債務成了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共同的“進步引擎”。久而久之,借債不再是萬不得已的最后手段,反而成了常規操作。如今,無論是基建建設、危機應對,還是各類承諾兌現,都依賴這套借貸機制。
回到最初的問題:300萬億美元債務,到底欠誰的?
以全球負債最多的美國為例,答案令人意外:約70%的美國國債,其實是欠美國人自己的——美國在向自己借錢。其中,美國商業銀行就持有近1.8萬億美元美債,這個數額比巴西或加拿大的全國GDP還高;美聯儲、地方政府、社保基金、企業乃至普通家庭,都是美國國債的持有者。
債務之所以受歡迎,核心是它給閑置資金提供了“安全去處”:不像股市那樣漲跌不定,一旦買入債券,利率就被鎖定,幾乎零風險。如今一張10年期美債,每年能穩拿4.5%的收益,安全性和收益性兼具,自然成了資金的熱門選擇。
那新的疑問又來了:政府借來的錢都花光了,將來怎么還?
答案很直接:借新債還舊債。這聽起來像“耍無賴”,但卻是全球經濟的根基。為什么世界不敢停止借債?因為如今從經濟到政治,一切都圍著債務轉——債務就是經濟增長的“燃料”。
錢借出來后,會投入到社會運轉中:政府花錢搞基建、促民生,企業拿到訂單多賺錢,工人薪資上漲多收入,大家再通過稅收、消費反哺經濟,形成正反饋,推著經濟持續膨脹。數據顯示,中國19%的財政支出要靠借債,相當于每5塊錢里就有1塊是借來的;美國比例更高,達到四分之一。
一旦政府停止借債,后果不堪設想:財政支出必須大幅削減,資金斷流導致企業收入下滑、工人失業,消費隨之萎縮,原本的正向循環瞬間逆轉,沒人能獨善其身。
我們為啥不能停止借債?真相是“不能停”。壓在各國身上的300萬億美元債務,看似是負擔,實則是整座現代經濟的支柱。對很多國家而言,借債有時無關增長,更關乎“生死”——它維系著社會運轉的基本邏輯,也支撐著全球經濟的流動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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