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淮繞著車子瘋了似的轉圈,目光掃過車身的每一寸,試圖尋找江歲薇的痕跡。
他甚至彎腰去看車底那片狹小的陰影,可除了干燥的泥土和幾根枯草,什么都沒有。
可時間一點點流逝,傅見淮站在車旁,神色從最初的暴怒變成了茫然。
他抬手抓了抓頭發:“怎么會不見了?她明明……明明剛才還在跟我說話。”
“先生,”
干布師傅的聲音傳來,手里還捏著那張天葬流程單。
他猛地回過神,沖到干布師傅面前,雙手攥住他的肩膀:“是不是你和她聯合起來做戲?”
傅見淮的心劇烈跳動著:“她剛才還坐在我旁邊,怎么會憑空消失?”
干布師傅見多了這種不能接受家人死亡的家屬,看著傅見淮眼里帶著一絲同情和憐憫。
“您盡快簽字,尸體需要處理,我好安排后續儀式。”
傅見淮抬頭,眼底帶著一絲猩紅:“你說清楚,到底是誰的尸體?”
干布師傅指了指院門口的裹尸袋,語氣平靜:“自然是江歲薇女士,死者已經死亡七天。”
“不是您提前聯系我,說要帶她來進行天葬的嗎?”
傅見淮一拳砸向院墻,鮮紅的血從骨縫中滲出,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痛:“胡說八道!”
“這幾天她都和我待在一起,好好地活著!”
“我根本沒聯系過你,”
說著,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對,剛剛日照金山的時候,我還給她拍了照。”
傅見淮從兜里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幾次險先滑落在地,點開相冊。
“你看……”
傅見淮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瞬間整個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相冊里的照片一張張劃過,全是金燦燦的雪山和空蕩蕩的觀景臺,絲毫不見江歲薇的身影。
他明明記得,她就站在觀景臺的中央,陽光落在她的發梢,像鍍了一層金邊。
他特意選了最好的角度,按下了快門。
“不可能,我明明給她拍了照片的啊!”
他喃喃自語,指尖飛快地翻閱著:“怎么會沒有?”
看著看著,傅見淮收起手機,低聲喃喃:“是我沒拍好……那地方太遠了,手機沒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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