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中國的開國將帥里,張铚秀少將屬于在前線打得最久的那一批,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對越自衛反擊戰、兩山戰役,除了1962年對印反擊外,他是無役不予。
1980年,張铚秀出任昆明軍區司令員,此時兩山的硝煙一直未散,昆明軍區屬于前線,中央的許多資源都在向他傾斜,而他也不負眾望,指揮部隊拿下了諸多勝利。
但奇怪的是,1985年時張铚秀卻離開了熱愛的軍隊,并且還不再擔任實權職務。明明沒有犯錯,甚至立下大功,為何會有此遭遇呢?
其實,這也是中央的深層考慮,徐向前元帥就用一句話解釋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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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紅小鬼”到大軍區司令員
張铚秀1915年出生于江西永新,13歲時就加入兒童團,成為一名“紅小鬼”。不過他是在1933年才正式加入紅軍,起步較晚,早期的職務就不是很高。
好在他有能力又有頭腦,被組織當成重點培養對象,抵達陜北就先后進入紅大、抗大學習。等所有所成,張铚秀又奉命前往南方游擊隊,后編入新四軍先遣支隊,在粟裕麾下戰斗數年。
在這個過程中,粟裕也覺得他是個人才,因此接連將他送到新四軍軍部參訓隊、華東黨校深造,這為張铚秀的后續發力打下夯實的基礎。
解放戰爭時期,張铚秀一直在華東戰斗,參與了萊蕪、孟良崮、濟南、淮海、渡江、上海等重要戰事,職務也提升為27軍80師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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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美援朝爆發不久,張铚秀成為第九兵團26軍副軍長,配合軍長張仁初指揮部隊作戰。
對于這一役他印象深刻,回憶錄里哀痛過麾下的失誤:“協同配合不力,造成零敲碎打,師炮兵全未參戰,敵情、地形掌握不夠,形成了打糊涂仗。”
不過在隨后的戰事中,張铚秀率領部隊還是拿下過很多勝利,回國后就繼續得到重用。先在一線部隊帶兵,69年升到軍區機關,成為濟南軍區大軍區副司令員,75年又調到昆明軍區擔任副司令員。
1980年,張铚秀再進一步,升任昆明軍區司令員。從一個“紅小鬼”走到大軍區司令,他的人生相當勵志。更傳奇的是,直到1984年他仍在前線指揮戰斗,從13歲打到了6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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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連立大功,卻迎來巨大轉折
張铚秀的從軍時間很長,不過真正揚名全軍的,是1979年的對越自衛反擊戰。在很多人印象里,此戰我軍東、西兩線指揮分別是許世友、楊得志,但事實上張铚秀在西線指揮的時間比楊得志更長。
1979年2月17日,對越自衛反擊戰打響,楊得志2月25日就病倒了,隨后是張铚秀成為西線實際的總指揮。只不過怕動搖軍心,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公開宣布。
在張铚秀的部署下,西線的解放軍痛擊敵345師和316A師,打了幾個漂亮的殲滅戰。17天里突破越軍40公里防線,殲滅敵軍12300余人,很好地完成中央賦予的任務。
就整體戰況而言,西線的情況要好過東線,立下了大功的張铚秀因此獲得極高贊譽,組織也在次年放心地讓他挑起昆明軍區的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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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由于越南方面的一再挑釁,兩國圍繞著老山和者陰山又展開了一系列戰斗。
時任昆明軍區司令員的張铚秀再次指揮大軍作戰,他親抵一線視察情況、研究地形,與參謀反復推敲作戰方案。
戰斗正式打響后,張铚秀組織精銳部隊實施重點突破,效果非常好。尤其收復者陰山時,他打破常規采用多路穿插戰術,僅用5小時便攻克越軍經營多年的要塞。
這兩個戰略支點可以輻射到西南地區的廣闊區域,越軍自然不愿輕易放棄,遂接連派兵來攻。張铚秀率部繼續反擊作戰,激戰到同年12月,昆明軍區讓越方傷亡6633人。
無論是對越自衛反擊,還是收復老山、者陰山,亦或是持續的爭奪戰,張铚秀都是功勞突出。大家都認為他還能繼續干幾年,但沒想到,昆明軍區的作戰任務僅僅過去幾個月,他就離開了領導崗位,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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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萬裁軍,昆明未爭過成都
這主要在于當初的時代背景,1985年5月23日,中央軍委召開擴大會議,討論貫徹減少員額100萬、縮編大軍區的決策,并部署落實的步驟及措施。
一開始中央的確是準備將成都軍區合并到昆明軍區,畢竟昆明軍區還是前線,即便論戰也需要得到他們的支持。
基于這點考慮,中央很早就放出風去,張铚秀和政委謝振華就在會議上遞交了成都軍區合并到昆明軍區有關問題的初步方案。并且昆明軍區都建好了相應宿舍,準備接收從成都軍區過來的干部。
然而,成都軍區司令員王誠漢、政委萬海峰在會后向中央呈遞了一份資料,建議保留成都、撤裁昆明。這倒不是為他們個人計,而是從全局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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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分析了理由,成都位于大西南的中心,如果撤裁,未來幾十年西藏方向、南線戰備及對印邊防都將陷入被動。
從成都空運部隊,5個小時就能抵達藏南、滇西、青海南部等區域,是最穩定的調兵樞紐,能輻射整個西南。如果將精力放在昆明,一旦這些敏感區域出現問題,反應速度會跟不上。
王誠漢和萬海峰還說了一個很關鍵的原因:雖然昆明軍區仍在作戰,但這種戰爭是階段性的、局部的。如果南疆戰事結束,昆明在物質基礎和戰略地位等方面不及成都。到時再想更改就很難了。
中央對該材料進行了詳細討論,覺得非常有道理。同年6月3日,總參謀長楊得志宣讀軍委對這次整編討論后的15點意見。其中第1點就是成都、昆明軍區合并,機關定在成都。事情成為定局。
張铚秀和政委謝振華原本都以為會是昆明接收成都,聽到這消息,心情有些失落。不過兩人都是老革命,沒有任何抱怨,服從命令是天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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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昆明后,馬上投入到撤并工作中,把部隊調整、檔案移交、人員安置這些生氣一件件落實。1985年8月31日,昆明軍區正式停辦,所有任務都轉交成都軍區。
當時中央軍委還是希望張铚秀繼續工作的。楊尚昆提了個建議,讓他去軍委其他部門干,但張本人拒絕了。他說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干不動了。就這樣,張铚秀結束了軍旅征程,開始離休生涯。
話說回來,張铚秀能力和戰功都如此突出,為何要在這個節點退下去呢?其實早在1980年,徐帥就用一句話解釋過原因:張铚秀是人才,但當大軍區司令員不理想,現在只能過渡一下。
不要誤會,徐帥并非說張铚秀無法勝任大軍區司令員,只是徐帥說這句話那年,張铚秀已經65歲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衰老也是無法控制的,放眼世界各國,這個年紀差不多已經到服役年限。再干下去,一是張铚秀自己身體吃不消,二是會阻擋住年輕人的機會。所以徐帥定了個調,他做大軍區司令員是個過渡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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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1985年大裁軍之際,中央也一再發出干部年輕化的號召,時代交給張铚秀的使命已經完成,已經70歲的他確實不太適合再干下去。
包括提議保留成都的王誠漢也退了下去,新任成都軍區司令員傅全有年僅55歲,這也是中央的信號。
所以張铚秀服從命令、響應號召,正如他參加革命時的初衷一樣,只要對組織有利,他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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