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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著剛買的醬鴨,站在浙江義烏這間逼仄的出租屋門前,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出發前給妻子曉梅發微信說臨時出差,順道看你,她只回了句別來,宿舍不方便,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不方便的真相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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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咔噠一聲打開,門后站著的不是曉梅,而是個光著膀子、穿著灰色睡衣的陌生男人。他頭發凌亂,脖頸處還留著曖昧的紅痕,看見我時愣了愣,隨口喊了句:曉梅,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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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的燈突然亮起,曉梅趿著拖鞋跑出來,頭發沒梳,睡衣領口歪斜,看到我的瞬間,臉色唰地變得慘白,手里的水杯哐當砸在地上,水漬順著水泥地蔓延。
老、老公?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發顫,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下意識地往男人身后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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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又瞬間冷卻。手里的醬鴨啪嗒掉在地上,油汁濺臟了褲腳——那是她上周視頻時念叨的家鄉味,說打工半年沒吃過正宗的,我特意繞了三個菜市場才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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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來,還不知道你住的宿舍,原來是這樣?我盯著那個男人,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他是誰?
男人皺了皺眉,伸手攬住曉梅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挑釁:你就是曉梅說的那個老家老公?我是她同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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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我猛地打斷他,目光掃過屋里散落的男士拖鞋、茶幾上成對的牙刷,還有墻上掛著的兩人合照——曉梅笑靨如花,依偎在這個男人懷里,照片的背景是西湖斷橋,而上個月她還跟我說天天加班,連義烏市區都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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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突然哭了,撲過來想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老公,你聽我解釋,我也是沒辦法!廠里宿舍太擠,他剛好有多余的房間,就合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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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需要穿情侶睡衣?需要把我的照片換成你們的合影?我指著她手腕上的銀手鐲,那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的禮物,她卻說干活不小心弄丟了,可此刻,那個男人的手腕上,戴著一模一樣的男士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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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見狀,索性不再掩飾,摟緊了曉梅:既然撞破了,我就直說了。我和曉梅在一起半年了,她早就不想跟你過了,要不是看你在家帶孩子,她早就提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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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把冰錐,狠狠扎進我心里。我想起每次視頻,她總抱怨我賺錢少、沒本事,說浙江這邊的男人多能干;想起她借口打工辛苦,半年沒寄過一分錢回家,說工資都用來交房租、買生活用品;想起我帶著兩個孩子,一邊種地一邊打零工,省吃儉用就盼著她年底回來,一家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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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日思夜想的牽掛,不過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我省吃儉用的付出,成了她背叛婚姻的底氣。出租屋的燈昏黃刺眼,照得曉梅的臉格外陌生,那個曾經在村口哭著說會等我賺錢養家的女人,如今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懂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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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吧。我撿起地上的醬鴨,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孩子我會帶大,你在浙江的好日子,自己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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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時,我聽到曉梅的哭聲和男人的呵斥聲,可心里沒有絲毫留戀,只有一片荒蕪。原來有些背叛,早已在日復一日的謊言里,生根發芽,直到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給你致命一擊。歡迎大家參與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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