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她穿著大紅嫁衣，蓋著紅蓋頭，滿心歡喜地坐在新房里等他。
可等到蠟燭燃盡，陳燼余也沒回來。
她擔(dān)心他喝多了，顧不得矜持，掀了蓋頭出去尋他。
結(jié)果在院外的臺階上，看見陳燼余一個人坐著，腳邊堆滿了空酒瓶。
月光下，他的背影孤寂又冷清。
她剛要上前，就聽見陳燼余的兄弟走過來，笑著打趣：“大喜的新婚夜，怎么還在這借酒澆愁？不去看看新娘子？”
陳燼余仰頭灌了一口酒，聲音沙啞：“娶到喜歡的人才是喜事。”
他頓了頓，眼神黯淡：“我娶許漸青，只是責(zé)任……沒有愛情。”
“我愛的人，一輩子都娶不到了。”
“什么？！”夏晴初猛地坐直身體，牽動了傷口也不在意。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又迅速壓下去，“怎么會……”
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喜色沒逃過陳燼余的眼睛。他盯著夏晴初的臉，聲音冷得像冰：“漸青死了，你很高興嗎？”
“不……怎么會呢，我是疼的！”夏晴初慌忙捂住肋骨，眼淚說來就來，“只是漸青姐怎么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煤氣爆炸。”陳燼余盯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突然覺得很陌生，“就在我關(guān)她禁閉的那個晚上。”
夏晴初的睫毛顫了顫：“她……她為什么不跑啊？”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捅進陳燼余心里。許漸青的眼神終于出現(xiàn)一絲波動。她下意識摸了摸左腕的傷疤：“陳團長，您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如果沒有公務(wù)……”
“我離婚了。”陳燼余突然說，“夏晴初的事查清了，她……孩子不是我的。”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許漸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詫，但很快又歸于平靜：“與我無關(guān)。”
“漸青……”陳燼余紅著眼眶上前一步，“我知道說再多對不起都沒用。但求你至少告訴我，要怎么才能……”
“離開。”許漸青打斷他，聲音很輕卻斬釘截鐵，“我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你離開。”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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