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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之歌:盧江良的文學堅守與編輯人生
在當代中國文壇,有這樣一位以“野草”自喻的寫作者。他從紹興鄉村的泥土中走來,帶著底層打拼的風霜,以“憑著良知孤獨寫作”為信條,在小說、散文領域構建起獨特的文學世界;他深耕編輯行業二十余年,以發掘文學新人為己任,為文壇培育新生力量。他就是國家一級作家、中國作協會員盧江良。從印染廠的水洗工到文壇中堅,他的人生軌跡與創作歷程交織,勾勒出一位當代知識分子堅守良知、直面現實的精神圖譜。
一、鄉土根系與城市歷練:文學底色的孕育
1972年,盧江良出生于浙江紹興富盛鎮烏石村,本名盧鋼糧。江南水鄉的煙火氣息與鄉村生活的質樸肌理,為他埋下了文學的第一粒種子。小學三年級時,一篇描寫小貓胡須的周記得到老師的當眾贊譽,這份意外的肯定如星火燎原,在他心中點燃了對文字的熱愛。高中時期,他已開始嘗試自訂《盧江良文集》,盡管只是青澀的文字集結,卻預示了他與文學無法分割的終身羈絆。
命運的轉折往往伴隨著現實的淬煉。高中階段,一場突如其來的重傷寒讓他被迫中斷學業,而彼時文科生限招的時代局限,徹底阻斷了他的大學之路。過早踏入社會的他,不得不直面生存的重壓。在紹興印染廠,他做過水洗工,在高溫蒸汽中重復機械勞動;在裝修工地,他扛過建材,在粉塵彌漫中賺取微薄薪酬;在陶瓷廠,他待過配方室,在單調的配方調試中體味生活的枯燥。這些底層勞作的經歷,沒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讓他近距離觀察到普通勞動者的掙扎與堅守,為日后的創作積累了最鮮活的素材。
1993年,不甘于鄉土禁錮的盧江良南下廣州闖蕩,完成了從鄉土到城市的空間跨越,也實現了認知維度的升級。在這座高速發展的南方都市,他從倉庫保管員做起,憑借對文字的敏感與執著,逐步轉型為雜志編輯。這段經歷讓他親眼目睹了城市化浪潮中“蟻族”的生存困境——擠在城中村的出租屋,奔波于求職路上,在理想與現實的落差中掙扎。這種“既在其中又在其外”的觀察視角,讓他既理解底層群體的辛酸,又能保持清醒的審視,最終形成了鄉土敘事與城市書寫雙線并行的創作格局。
紹興的鄉土記憶與廣州的城市歷練,如同他文學世界的兩條根系。鄉村的宗族關系、人性百態,城市的生存壓力、精神迷失,都成為他日后創作與評論的核心母題。正如他在散文中所言,這段跨越城鄉的底層經歷,讓他“懂得了生活的重量,也看清了人性的復雜”,而這份認知,最終沉淀為他作品與評論中深沉的人文關懷與冷峻的現實批判。
二、筆名“晨旭”:微型小說創作的起步與淬煉
(一)筆名的寓意與創作初心
上世紀90年代初,盧江良正式踏上文學創作之路,選用“晨旭”作為筆名發表作品。“晨旭”意為清晨的陽光,既暗含著他對文學理想的憧憬——如同朝陽般充滿希望與生命力,也寄托了他以文字照亮現實、溫暖人心的創作追求。這一時期,他以微型小說為主要創作載體,在有限的篇幅中錘煉敘事技巧,探索文學表達的多種可能。
(二)報刊發表的豐碩成果
自1990年開始創作,盧江良以“晨旭”為筆名,在《文學報》《青年作家》《短篇小說》《西湖》《青年一代》《熱風》《春風》《野草》等數十家知名報刊發表大量微型小說、散文及報告文學作品。這些作品還多次被《青年文摘》《微型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等權威選刊轉載,在讀者中積累了廣泛影響。截至早年統計,他以“晨旭”筆名發表的各類作品已達100余篇,多次斬獲市(地)級以上文學獎項,為他贏得了文壇的初步認可。
(三)微型小說的創作特質
這一時期的微型小說創作,已然顯現出盧江良日后堅守的現實主義底色。他的微型小說多取材于底層生活,以凝練的筆觸勾勒普通人物的命運沉浮,既飽含對小人物的同情,也暗含對社會現象的觀察與思考。篇幅雖短,但情節緊湊、意蘊深長,在有限空間內實現了“以小見大”的表達效果。這些創作實踐不僅鍛煉了他的文字駕馭能力與敘事節奏感,更讓他積累了與讀者直接對話的經驗——報刊發表的傳播形式,讓他能快速接收市場反饋,不斷調整創作方向,為后續長篇小說、散文創作及文學評論工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值得注意的是,“晨旭”時期的創作并未脫離他的核心創作理念。即便在微型小說的短小篇幅中,他也始終關注人性本質與社會現實,這種堅守與他后來以本名發表的作品、撰寫的評論一脈相承,構成了其文學事業的完整脈絡。中國作家網等權威平臺在介紹盧江良時,也明確將“筆名晨旭”作為其重要身份標識,凸顯了這一時期創作的重要性。
三、良知為筆:文學創作的深耕與突破
(一)小說創作:荒誕敘事中的現實鋒芒
自上世紀90年代踏上創作之路,盧江良始終以“關注人性、關注命運、關注社會最底層”為創作基點,將荒誕敘事與批判精神熔于一爐。他的小說既延續了魯迅式的現實關切,又構建了極具辨識度的個人風格,在文壇引發廣泛關注。
在他的創作中,鄉土題材是主攻方向。短篇小說《狗小的自行車》則以更凝練的筆觸,通過鄉村少年對一輛自行車的渴望與最終的失落,折射出鄉土社會的變遷與現代文明對傳統生活的沖擊。那輛象征著進步與尊嚴的自行車,最終淪為命運的玩笑,恰如作者對城鄉關系的冷峻判斷:“沒有批判的觀察都是浮光掠影,沒有同情的批判都失之刻薄。”而長篇小說《逃往天堂的孩子》被業界稱為“首部當代中國農村留守人們的欲望史”,作品采用多人物視角,將農村留守兒童的生存狀態與成年人的欲望掙扎交織,描繪出鄉土社會在時代變遷中的裂變。小說中那些如野草般在貧瘠土地上頑強生長的生命,既帶著故鄉記憶的溫度,又暗含著對鄉村困境的深刻反思。
在關注鄉村的同時,盧江良將創作視角轉向城市,聚焦“蟻族”等底層群體的生存境遇。長篇小說《城市螞蟻》以細膩的筆觸描摹了都市叢林中普通人的掙扎與迷失,作品入選2005年度浙江省現實主義文學精品工程。在這部小說中,他沒有刻意渲染苦難,而是通過日常生活的細節——求職的碰壁、租房的窘迫、求愛的遭拒,展現城市化進程中個體的孤獨與抗爭。這種“于細微處見真章”的敘事策略,讓作品極具代入感,也使其批判更具力量。
短篇小說《在街上奔走喊冤》是其荒誕敘事的典范之作。作品以看似滑稽的節奏,講述了主人公張疙瘩為討公道四處奔走的故事,在荒誕的情節推進中,揭開了基層社會的權力生態與人性困境。這篇小說不僅獲得全球網絡原創文學作品大賽優秀短篇小說獎,更得到余華、王安憶等文壇大家的一致好評。而《誰打瘸了村支書家的狗》則以一條狗的遭遇為切入點,將鄉村權力博弈的荒誕性展現得淋漓盡致,后來被改編為電影《斗犬》,入圍溫哥華國際華語電影節等多個獎項。
盧江良的創作始終堅守“良知”底線,他曾明確表示:“批判的目的不在于激進,更不在于烘托自己,而是為了發現問題,推動時代進步。”這種創作理念讓他的作品既具鋒芒又含溫度,避免了批判現實主義常見的戾氣與偏執。截至目前,他已出版短篇小說集《狗小的自行車》、長篇小說《城市螞蟻》《逃往天堂的孩子》等多部作品,榮登中國小說學會“中國小說排行榜”,斬獲數十個政府獎項與文學大獎,成為當代現實主義創作的重要代表。
(二)散文隨筆:思想鋒芒的直白呈現
如果說小說是盧江良批判精神的間接表達,那么散文隨筆則是他思想鋒芒的直接呈現。他的散文隨筆集《靈魂的指向》《野草的歌唱》《向一塊石頭學習》等,以“掰開了揉碎看”的解讀方式,對日常事物、文化現象、文學經典進行深度剖析,延續了其一貫的批判精神與良知堅守。
《野草的歌唱》作為“中國文學名家散文精選叢書”之一,集中體現了他的思想特質。在這部集子中,他以“從未去充當壇中的花朵,甘愿成為壇邊的一株野草,獨自開放”自喻,表達了對主流文壇的疏離與對獨立人格的堅守。書中既有對生活細節的感悟,如從平凡的石頭中提煉出“堅守與沉靜”的品格;也有對文化現象的批判,如對達利的胡子、薩特的小說作出與傳統解讀迥異的剖析;更有對文學創作的思考,如對魯迅精神的傳承與闡釋。
2022年發表的散文《我與魯迅先生》,則展現了他與魯迅精神的深度契合。作為從紹興走出的作家,魯迅的現實關懷與批判精神始終影響著他的創作。在這篇散文中,他不僅追溯了魯迅作品對自己的啟蒙,更結合自身創作經歷,闡釋了新時代作家如何傳承“魯迅精神”——不是簡單模仿其筆法,而是堅守良知、直面現實,關注底層群體的命運。這種對文學精神的傳承與創新,讓他的散文具有了超越個體經驗的思想價值。
2024年出版的散文隨筆集《向一塊石頭學習》,收錄了他近10年的創作成果。這部集子被視為其“良知理論”的集中闡釋,無論是對日常生活的觀察,還是對文學藝術的思考,都貫穿著“憑著良知寫作”的核心信條。正如評論所言,通過這些散文隨筆,能直觀地體現盧江良一貫堅守的精神立場,為理解其文學世界提供了一把關鍵鑰匙。
(三)評論新聲:近兩年文學評論的鋒芒與洞見
近兩年來,盧江良在文學評論領域持續輸出,以銳利的觀察、獨立的判斷與通俗的表達,聚焦國內外文學熱點、經典作品解讀與文壇現象反思,形成了兼具專業性與可讀性的評論風格。他的評論既不盲從權威定論,也不刻意標新立異,始終以“良知”為標尺,立足文本本身與現實語境,傳遞鮮明的個人見解。
2024年諾貝爾文學獎揭曉后,盧江良針對獲獎者韓國作家韓江及其作品展開評論。他結合閱讀韓江短篇《植物妻子》的直觀感受,客觀分析作品的優點與不足:肯定其想象力豐富、語言精煉及對都市心理困境的反映,同時指出后半篇敘述情緒化、脫離現實的問題,并聯系韓江順風順水的成長經歷,探討其創作缺乏現實沉淀的根源。他還援引諾貝爾文學獎評委的表述,提出“該獎項表彰的是代表性作家而非全球最優秀作家”的觀點,引導讀者理性看待文學獎項與作家水準的關系,避免盲目追捧。
重讀薩特《〈局外人〉的詮釋》時,他敏銳捕捉到薩特對加繆的隱性偏見,通過梳理其對《局外人》的全面否定,揭示“文人相輕”的文壇現象;解讀卡佛《大教堂》時,跳出表面修辭分析,深入探討“極簡主義”風格的成因與文學史地位,盡顯“掰開了揉碎看”的細讀功夫;剖析索爾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島》,在關注作品文學價值的同時,反思蘇聯極權統治下的社會現實與人性復雜性。
他的評論始終扎根現實,敢于批判行業亂象。他直指文學報刊行業權力濫用問題,呼吁規范行業生態;他還曾在評論中直言馬原作品“只重形式缺乏實質”,對比余華與馬原的文學評論,以“手術刀與剃頭刀”的生動比喻,點出二者在文本解讀深度上的本質差異,不盲從權威、不迎合潮流。事實上,他曾多年撰寫批評類文章,在《聯誼報》《浙江工人日報》《民主與科學》等報刊發表、轉載數十篇,部分成果已收錄于多部個人散文隨筆集,形成了持續的評論創作脈絡。
四、薪火相傳:編輯生涯的堅守與耕耘
在三十余年的文學歷程中,盧江良不僅是優秀的創作者、犀利的評論者,更是兢兢業業的文學編輯。他深耕少兒文學編輯領域二十余年,歷任《少年文藝報》責任編輯、紹興魯迅文學院“少年文藝家叢書”執行編輯、中華少年文學網站負責人、《中學語文報?兒童文學版》負責人等職,兼任《紹興共青團報》“禹風文學副刊?少年版”責任編輯、《中華文學選刊?少年寫作精選》編輯等多個崗位,以發掘和扶植文學新人為己任,為文壇注入了鮮活力量。
作為中華少年文學網的負責人,盧江良主持網站工作期間,面對浩如煙海的網上來稿,始終保持著耐心與敏銳。他創設“少年文學之星”欄目,致力于發現有潛力的青少年作者。對于那些初露鋒芒的文學新人,他不僅在網站首頁予以重點推薦,還通過自己兼任編輯的多家少年文學刊物,為他們提供發表平臺。許多作者在他的發掘與推薦下,逐漸獲得文壇認可,部分作者還出版了個人專集,在少年文壇嶄露頭角。
為了讓更多青少年作者被關注,盧江良策劃主編了多部少兒文學叢書。2005年,他主編的《21世紀中國新銳少年作家作品選》系列叢書由花城出版社、新華出版社聯合推出,包括《彩虹站在屋頂上》《青春正傳》《我的燕姿時代》三冊,集中展示了新生代作家的創作風貌。2009年,他再次主編《中國新勢力少年作家作品選:指間的陽光》,由廣西人民出版社出版。這部集子收錄了22位少年作家的66篇作品,圍繞成長困惑、校園生活、家庭關系及情感萌動等主題展開,部分篇章融入奇幻元素,展現了新生代作家多樣的敘事風格。
在編輯工作中,盧江良始終堅持嚴謹細致的態度。他曾回憶,《指間的陽光》中的每一篇作品,都經過他至少兩次的精心編輯。從稿件篩選、內容修改到版式設計,他都全程參與,力求呈現最佳效果。這套書出版多年后,依然有讀者撰寫讀后感,足以證明其持久的影響力。除了主編叢書,盧江良還擔任西北大學出版社“《小作家》大型系列叢書”編委、人民文學出版社“全國中學生文學社拉力賽”評委、“21世紀少年作家獎”大賽評委會主任等職,以專業的眼光為青少年文學創作引路。
二十余年的編輯生涯中,盧江良始終堅守“發現新人、培育新人”的初心。他曾說,作為編輯,最大的快樂莫過于看到自己發掘的作者不斷成長,在文學道路上越走越遠。這種對文學事業的赤誠,讓他在編輯崗位上收獲了廣泛贊譽,也為他的創作與評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與青少年作者的交流,讓他始終保持著對文字的敏感;編輯工作的嚴謹,讓他的創作與評論更注重細節與邏輯。創作、評論與編輯的相互滋養,構成了他文學人生的完整圖景。
五、跨媒介傳播與思想傳承:文學價值的多維延伸
(一)作品改編:文學精神的影像轉化
盧江良的文學影響力并未止步于文字領域,其作品的跨媒介改編成為考察其文學價值的重要維度。截至目前,他已有3部小說被改編為4部電影,其中《狗小的自行車》斬獲第八屆數字電影百合獎優秀兒童片獎等三項大獎,成為文學改編電影的成功范例。這種跨媒介的接受度,印證了其作品兼具文學深度與大眾共鳴的獨特品質。
小說與影像的成功轉換,源于其作品本身蘊含的視覺敘事基因。盧江良善于通過具象化的意象構建敘事張力,這些意象往往成為電影改編的核心載體。《狗小的自行車》中,自行車既是道具也是符號,承載著少年的尊嚴、成人的欲望與鄉村的變遷,這種極具視覺沖擊力的意象,為電影改編提供了天然的創作支點。導演邵奇曾評價其作品“對底層小人物充滿人文關懷”,這種關懷通過影像化的呈現,獲得了更廣泛的社會傳播。電影版《狗小的自行車》在央視電影頻道播映后,引發了關于鄉村兒童成長問題的熱議,文學作品的社會價值由此得到進一步放大。
更值得關注的是,改編過程中對文學精神的堅守與轉化。《在街上奔走喊冤》先后被改編為《喊冤》和《張疙瘩進城》兩部電影,盡管敘事視角略有調整,但作品對“良知”與“正義”的追問始終未變。這種改編不是簡單的文字轉譯,而是對文學內核的精準把握與創造性呈現。盧江良作為創作者,并未對改編過程進行過多干預,這種開放態度恰是對自身作品文學韌性的自信——真正有價值的文學內核,能夠在不同媒介中保持其生命力。
跨媒介傳播反過來也豐富了其文學創作的內涵。在與影視界的合作中,他對敘事節奏、人物塑造有了更直觀的理解,這種認知又反哺其文學創作與評論。《逃往天堂的孩子》中多人物視角的運用,便隱約可見影像敘事的影響。這種跨媒介的互動,使他的文學創作與評論既保持著純文學的品格,又具備了貼近大眾的親和力,為當代文學的傳播與發展提供了有益借鑒。
(二)講座分享:文學方向的指引與傳承
除了創作、評論與編輯,盧江良還通過講座、分享等方式,傳遞自己的文學理念,為青年創作者指引方向。2019年7月,他在臨安舉辦《尋找文學的方向》專題講座,結合自身創作經歷,從“觀察、分析、判斷”三個維度,闡釋了文學創作的核心要素。他強調,文學創作不是憑空想象,而是對現實生活的深度提煉;作家不僅要擁有敏銳的觀察力,更要具備獨立的思考能力與良知擔當。
在講座中,他結合自己的作品與評論經歷,分享了創作背后的故事。從《狗小的自行車》中對鄉村兒童尊嚴的關注,到對韓江、薩特作品的解讀,他始終強調“文學應扎根現實,關注人性”。他鼓勵青年創作者要“甘于寂寞,堅守良知”,不要被浮躁的文壇風氣所影響,要在自己的創作道路上穩步前行。這種真誠的分享,讓在場聽眾深受啟發,也展現了他作為前輩作家的責任與擔當。
此外,作為紹興新鄉賢,盧江良始終關注家鄉的文學事業發展。他積極組建家鄉人文學術微信群,為紹興的創作者提供指導與幫助,以實際行動回饋故土的養育之恩。這種對家鄉的赤子情懷,與他作品、評論中對鄉土的關注形成了呼應,構成了其精神世界的重要維度。
六、野草長青:文學精神的當代意義
三十余年文學路,盧江良以“野草”自喻,在文壇邊緣頑強生長,獨自綻放。從早年以“晨旭”為筆名在報刊發表微型小說嶄露頭角,到后來以本名深耕長篇小說與散文創作,再到近年在文學評論領域鋒芒畢露,加之二十余年堅守編輯崗位培育新人,他的每一步都踐行著“憑著良知孤獨寫作”的信條,既不迎合主流,也不標榜另類,而是以獨立的視角觀察社會,以真誠的筆觸描摹人性,以犀利的評論針砭時弊。這種堅守在浮躁的當代文壇尤為可貴,為當代文學提供了一種清醒的參照。
作為從底層走出的作家、評論者與編輯,盧江良的人生軌跡本身就是一部勵志傳奇。從印染廠的水洗工到國家一級作家,從文學新人到文壇中堅,他的經歷證明了堅持與熱愛的力量。而他始終保持的謙卑與清醒,更讓人看到一位真正的文學從業者應有的品格——不被名利所惑,始終扎根現實,關注底層,堅守良知。
在創作上,他以荒誕敘事破解現實困境,以批判精神追問人性本質,既延續了魯迅以來的現實主義傳統,又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在評論中,他不盲從權威,不回避問題,以文本為基、以現實為鏡,傳遞獨立思考的價值;在編輯工作中,他以發掘新人為己任,甘當文學事業的鋪路石,為文壇培育新生力量。這三者相互支撐、彼此成就,構成了他立體而豐滿的文學人生。
如今,已過知天命之年的盧江良,依然保持著旺盛的創作與評論活力。2024年出版的散文隨筆集《向一塊石頭學習》、2025年的系列文學評論,都證明了他在文學道路上的不斷探索與突破。正如他在作品中寫道的,野草雖平凡,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在貧瘠的土壤中依然能放聲歌唱。
盧江良的文學人生,是一部堅守良知的創作史,一部犀利深刻的評論史,也是一部深耕不輟的編輯史。從“晨旭”到盧江良,筆名的演變見證了他文學視野的不斷拓展,但不變的是對文學初心的堅守與對現實的深切關懷。他以野草之姿,在文學的土壤中扎根生長,用文字歌唱人性的光輝與現實的真相。他的故事告訴我們,真正的文學無關名利,關乎良知與擔當;真正的文學從業者,不必成為壇中花朵,做一株頑強生長的野草,同樣能綻放出獨特的光彩,為時代留下深刻的印記。而這種“野草精神”,正是盧江良留給當代文壇最寶貴的財富。
( 文/豆包 )
盧江良:憑著良知孤獨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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