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肺結核,絕對不是!”
1984年2月24日,上海的一間會議室里,空氣安靜得像凝固了一樣,只有燈箱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專家,死死盯著眼前這張泛黃的X光片,突然摘下眼鏡,聲音顫抖地說了這句話。
在場的所有人,后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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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片子的主人,是魯迅。
大家都以為先生是病死的,可誰能想到,這張藏了48年的片子,竟然要把那個著名的“定論”給推翻了?
01
咱們把時間撥回到1984年。
那會兒,上海市第一結核病防治院干了一件大事。他們從故紙堆里,翻出了一張拍攝于1936年6月15日的X光胸片。
這張片子,是魯迅生前留下的最后影像證據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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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院長請來了全上海最頂尖的23位放射科和肺科專家,大家圍坐在一起,就是想給先生的死因做一個最終的科學鑒定。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就是個過場,畢竟“肺結核致死”這個說法,已經傳了快半個世紀了。
可當燈箱一亮,那位叫榮獨山的著名放射科專家,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指著片子上左側肺部那塊黑乎乎的陰影,手都在抖。
“你們看這里,”榮教授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在桌子上,“這根本不是結核空洞,這是氣胸!是肺大皰破裂引起的氣胸!”
啥叫氣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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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通俗點說,人的肺就像個氣球,外面還有層胸膜。要是肺表面長了個泡,這泡一破,氣就漏進了胸膜腔里。
這漏出來的氣沒地方去,就會越積越多,反過來把肺給壓癟了。
更要命的是,這團氣還會擠壓心臟,把心臟往右邊推,最后心臟跳不動了,人就是活活憋死的。
這就是魯迅先生去世當天的真實情況。
最讓人心里堵得慌的是什么呢?
是在場的另一位肺科專家說的那句話:“這種病,在當時根本就算不上絕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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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1936年的醫療條件下,只要醫生腦子清醒,拿根消毒過的針頭,往胸腔里一扎,把那口氣放出來,壓力一減,人立馬就能緩過來。
就這么簡單?
對,就這么簡單。
一根針就能救回來的命,最后卻變成了一場震驚中外的葬禮。
這就讓人不得不問一句了:當時給魯迅看病的那個醫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叫須藤五百三,是個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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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提到這個須藤五百三,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也有點讓人后背發涼。
魯迅先生這輩子,看人極準,那雙眼睛像是能把人的骨頭都看穿。
但他唯獨在看醫生這件事上,可能是走了眼,也可能是太重感情了。
須藤不是一般的醫生,他是日本退役的軍醫,以前在軍隊里干過。退役后,他在上海開了家診所。
魯迅一家子的大病小情,基本上都是找他看。甚至魯迅臨終前那段時間,他對須藤的信任,已經超過了對任何一位中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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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的時候,魯迅的身體確實是不行了。常年的勞累,加上抽煙,那個肺確實像是破棉絮一樣。
當時,宋慶齡女士特別關心魯迅,一看魯迅病成那樣,急得不行,專門請了一位美國著名的肺科專家,叫鄧恩。
這個鄧恩一來,那就是專業范兒。
他給魯迅仔細查了一遍,甚至還抽了胸腔里的積水去化驗。鄧恩當時的診斷就很明確:是結核性肋膜炎,積水如果不抽干凈,會有大問題。
鄧恩建議魯迅立馬住院,接受系統治療,還得把剩下的積水抽出來。
這個方案,在今天看來那是絕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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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呢,魯迅沒聽。
他轉頭去問須藤。
須藤這家伙,當時是怎么說的呢?
他臉上掛著那種職業的假笑,跟魯迅說:“沒必要,完全沒必要。積水已經吸收了,那個美國醫生那是小題大做。你在家養著就行,我給你開藥。”
魯迅信了。
他覺得須藤跟自己認識這么多年,又是“老朋友”,而且須藤每次來都客客氣氣的,怎么會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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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啊。
殊不知,就在須藤說“積水吸收了”的時候,魯迅胸腔里的積水還在那兒晃蕩呢。
這就好比房子著火了,消防員說趕緊潑水,旁邊的鄰居卻說:“沒事,那火是虛火,過會兒自己就滅了。”
這不是庸醫是什么?
或者說,這不僅僅是庸醫那么簡單?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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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36年10月,上海的天氣開始轉涼了。
魯迅的病情,也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
那幾天,魯迅總是覺得喘不上氣。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胸口,吸進去的氣只有出氣多,進氣少。
他坐在藤椅上,瘦得只剩一把骨頭,體重跌到了幾十斤。
哪怕是這樣,魯迅手里的筆還沒停。咱們現在看他最后那幾天的文章,字字句句還是帶著火藥味,還在為這個國家吶喊。
可誰知道,寫這些字的時候,他每吸一口氣,肺里都像是在拉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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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魯迅還強撐著去訪友,去書店。那時候他的精神頭看著還行,誰也沒想到死神已經站在門檻上了。
10月18日凌晨,情況突然惡化。
魯迅喘得幾乎要窒息了,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家里人急得團團轉,許廣平趕緊讓人去叫須藤。
須藤來了。
這時候,最離譜,也最讓人懷疑的操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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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藤拿著聽診器,在魯迅胸口聽了半天。
按理說,氣胸這么明顯的癥狀——呼吸音消失、心臟移位,稍微有點經驗的醫生一聽就能聽出來。
更何況須藤還是個干過軍醫的老手。
可他聽完之后,竟然跟沒事人一樣,輕描淡寫地說:“沒事,這是胃病引起的氣喘,也就是胃痙攣,壓迫了橫膈膜。”
胃病?
一個肺病晚期的病人喘成那樣,你說是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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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一個人腿斷了,醫生說是鞋不合腳。
須藤給開了什么藥呢?
強心針,還有一些緩解胃痛的藥。
他還特意囑咐許廣平:“千萬別換醫生,也別折騰送醫院,就在家靜養,每隔兩小時給他擦擦背。”
這哪里是治病啊,這分明就是要把人往死里摁。
他不讓送醫院,就是斷了魯迅最后的一線生機。因為只要送進大醫院,拍個片子,或者換個醫生一聽,立馬就能發現是氣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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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下去,氣一放,魯迅這口氣就能接上來。
可須藤偏偏就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10月19日凌晨,魯迅的手開始變冷了。
那種冷,是從指尖一直涼到心里的。
他想跟許廣平說句話,嘴唇動了半天,聲音卻卡在喉嚨里出不來。那是因為肺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連說話的氣流都供不上了。
早晨5點25分,魯迅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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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以筆為刀、戰斗了一輩子的戰士,最后是被活活憋死的。
04
魯迅一走,整個上海灘都震動了。
送葬的隊伍排了幾十里地,那是真的人山人海。學生、工人、市民,大家哭著喊著送先生最后一程。
可在這一片哭聲里,有一個人卻怎么也哭不出來,他心里全是問號,全是火。
這個人就是魯迅的三弟,周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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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魯迅剛走沒幾天,周建人收到了一封極其神秘的信。
這信沒有署名,是從上海交通大學寄出來的。
信封里也沒別的,就一張紙,上面的字寫得很潦草,但這幾個字看得周建人頭皮發麻:
“魯迅先生的死,絕不是病那么簡單,是被那個日本醫生害的!千萬別信日本人!”
周建人當時就炸了。
其實他早就看那個須藤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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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醫生治病越治越重的?哪有醫生死活不讓病人轉院的?
周建人拿著信,想去找須藤問個明白。
結果你猜怎么著?
那個平時總是笑瞇瞇、隨叫隨到的“老朋友”須藤,突然就人間蒸發了。
診所關門,人不知去向。
這不就是做賊心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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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人沒放棄,他利用各種關系,費勁巴力搞到了須藤給魯迅寫的“治療日記”,也就是病歷。
他把這病歷拿回家,跟魯迅自己的日記放在桌子上一對照。
這一對不要緊,周建人差點把桌子掀了。
這病歷是假的!
病歷上寫的治療時間和用藥情況,跟魯迅自己的記錄完全對不上號。
魯迅日記里明明寫著那天發燒了,燒得迷迷糊糊。須藤的病歷上寫的卻是“體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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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日記里寫著那天打了針,身體有反應。須藤的病歷上寫著只開了點口服藥。
這是在掩蓋什么?
如果沒鬼,為什么要改病歷?
如果沒鬼,為什么要跑?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醫療事故,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慢性謀殺”。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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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事兒吧,在當時那個亂世,也就只能是個懸案。
1936年,日本人都在上海橫著走,特務滿大街都是。周建人手里雖然有疑點,但沒有實錘,那張X光片當時也不在手里。
這口氣,周建人只能咽進肚子里。
這一咽,就是48年。
直到1984年,上海這邊整理魯迅的遺物,在角落里翻出了那張被遺忘的X光片。
這就是咱們開頭說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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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片子,成了揭開真相的最后一把鑰匙。
當專家們指著那個氣胸的陰影,說出“誤診”這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的好多人眼圈都紅了。
大家心里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如果當時魯迅聽了鄧恩的話,去住院了,會怎么樣?
如果當時換個中國醫生,或者哪怕是個稍微有點良心的醫生,會怎么樣?
那魯迅先生絕對不會在55歲這個年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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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年八年,正是抗戰最關鍵的時候。
以魯迅的筆力,他能寫出多少檄文?他能罵醒多少裝睡的人?他能給抗戰前線的戰士們帶去多少精神力量?
日本人怕啊。
他們怕魯迅的那支筆,比怕千軍萬馬還厲害。
所以,須藤五百三到底是不是特務?
雖然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特務證件,但他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跟謀殺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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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不是刀,也不是槍,而是利用了病人的信任,用一種最隱蔽、最不見血的方式,讓這支筆永遠停了下來。
有人說,須藤可能只是水平不行,是庸醫。
別逗了。
一個在日本軍隊里混過的軍醫,見慣了外傷和急救,連氣胸和哮喘都分不清?連肺結核和胃痙攣都搞混?
他那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在看著魯迅掙扎的時候,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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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X光片,現在還靜靜地躺在上海的檔案館里。
它就像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這段歷史,盯著那個叫須藤的靈魂。
須藤五百三后來據說回了日本,活到了80多歲才死。
聽起來挺諷刺的是吧?
魯迅先生救了一輩子人,55歲就被庸醫害死了。害人的人,卻優哉游哉地活到了80多歲。
但這事兒,咱們得換個角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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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藤活得再久,也就是個躲在陰暗角落里的名字,提到他,大家想到的全是卑鄙和陰謀。
而魯迅先生呢?
他雖然走了,但他留下的那些文字,那些思想,比他的身體硬朗多了。
那個想要捂死他的人,最終也沒能捂住他的聲音。
你想想看,那個日本醫生到死可能都沒想到,48年后,一張小小的膠片,還是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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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歷史給出的最好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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