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最搶眼的人物是賈府的小祖宗——賈寶玉,紫云軒和怡紅院都是賈寶玉的住所,而賈寶玉跟前最顯眼的丫環,便是晴雯與襲人。
與伶牙俐齒的晴雯不同,襲人顯得溫柔和順多了,每次晴雯跟寶玉等人吵架,都是襲人拉著,在一旁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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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一個眾人眼里的賢惠丫環,作者卻說她是——枉自溫柔和順,空云似桂如蘭。
更可笑的是,一心以為自己有了著落,必是給賈寶玉當姨太太的襲人,最終,卻無緣賈寶玉,竟然嫁給了優伶柳湘蓮。
《紅樓夢》“一簇鮮花,一床破席”,是作者定格花襲人一生的畫面。破席給人的感覺好比破鞋,寓意并不好看。
那么,溫柔和順的襲人,為何會被《紅樓夢》作者視為破席呢?其實,一床破席之寓,并不在她另嫁他人,倒和襲人回娘家奔喪有關!和襲人被封姨娘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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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母親病重,眼看就要閉眼了(果然襲人一回去,襲人母親就沒了),她哥哥花自芳來接襲人去跟母親見最后一面,也就是說,襲人這一趟回家,是去奔喪。
那么,襲人是怎么回家奔喪的呢?首先是排場,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媳婦,和賈府另一個媳婦,親自帶著兩個小丫頭子,一輛大車,加一輛小車,外頭派四個有年紀跟車的(賈府年老的下人都比較體面,身份地位比較高)。
再看襲人的穿戴,頭上戴著幾枝華麗的金釵珠釧,身上穿著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蔥綠盤金彩繡綿裙,外面穿著青緞灰鼠褂,后來換了一件石青刻絲八團天馬皮褂子,包袱里裝著各種大紅的衣服。
襲人這是要干嘛呢?她是去奔喪呀?襲人母親死了,是白事,她打扮得這么華麗,又是金釵珠釧又是紅綠配,算怎么一回事呢?這叫做“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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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還跟著囑咐花襲人,若襲人母親不中用了,再另打發人給她送鋪蓋去,王夫人的陪房還答應了王熙鳳,襲人回娘家,會千叮萬囑襲人的娘家人回避,還必須另要一兩間內房住下。
《紅樓夢》王夫人和王熙鳳為何會讓襲人濃妝艷抹回家奔喪?因為王夫人把襲人內定為賈寶玉的姨娘了。而說起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
賈寶玉剛在夢中拒絕金玉姻緣,寶釵就告訴了她“王夫人內定她為姨娘”的事,襲人同寶釵出怡紅院,她去的是王熙鳳處,卻叫她與王夫人叩頭,且不必去見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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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本是明末清初史,王家是帝王家,賈母是朱家帝王,薛寶釵是皇太極,王熙鳳是清朝的康熙,襲人是東林黨人。知道了這些隱情,我們再回過頭來看襲人被王夫人內定為姨娘的事,難怪襲人棄了舊主賈母,改投王夫人,又對賈寶玉冷笑道:
“你倒別這么說。從此以后我是太太的人了,我要走連你也不必告訴,只回了太太就走。”
《紅樓夢》此一段議論文武之死,到最后賈寶玉發起瘋病來,說巴不得自己此刻就死了,其實,那一刻,真的就代表寶玉死了,崇禎朝結束了,所以,襲人才會說了那么些無情無義的生分話,感慨“在這里沒著落,終久算什么”。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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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沒意思,難道作了強盜賊,我也跟著罷。再不然,還有一個死呢。人活百歲,橫豎要死,這一口氣不在,聽不見看不見就罷了。”
《紅樓夢》作者特意讓賈寶玉自己來駁斥花襲人,說文官們都是沽名,并不知大義,其實是直接罵到襲人臉上了。襲人的哥哥叫花自芳,諷刺花家只顧自己沽名釣譽,日日爭門戶,最后還成了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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