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中央嫡系部隊里有五大主力,分別為:新一軍、新六軍、第五軍、十八軍、七十四軍。
其中新一軍大部分官兵都曾在印度蘭姆伽接受美軍教官訓練,擁有全套美式裝備,在緬甸狠狠痛擊過日本人,曾被譽為“天下第一軍”。
但是,這樣一支精銳部隊,到了解放戰爭表現卻是越來越差,這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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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說新一軍是國民黨陣營的“天下第一軍”呢?從多個維度來講,其的確當得起這個稱號。
1942年10月,蔣介石下令將駐印度的中國遠征軍新38師(師長孫立人)、新22師(師長廖耀湘)編為國民革命軍新編第1軍,軍長由鄭洞國擔任。
指揮班子都是名將,這已經奠定了該部的勁旅底色。而且新一軍與其他國軍部隊有一點很大的不同,即他們在印度接受過美軍的系統性訓練、配備全套美械裝備。
后勤物資方面,也是美國提供保障,且由美國人直接監督,彈藥、伙食量大管飽,不存在貪污克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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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新一軍最初兵源素質非常高,再好的武器,如果人員素質不行,也無法發揮裝備優勢。想要熟練操縱美械,至少要有一定的文化基礎。
所以新一軍在篩選士兵時,都會挑上一挑,吸納的大部分都是渴望抗日報國的知識青年,他們明白自己為何而戰,到戰場上不會輕易潰敗。
新一軍硬屬性和軟屬性都這么強,也就無怪能在緬甸將日軍第18師團打得大敗了。
可讓人疑惑的地方也在這,既然它如此彪悍,為何后來越打越不出彩、短短幾年就被全殲了呢?這個問題,可以從三個方面來進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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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昔日有利的條件,基本都不再具備
前面說過,新一軍的強來自于指揮班子、后勤保障、兵員素質等多個維度,抗戰結束后,這些優勢基本都已不存在。
先說指揮班子,最初新一軍的軍長鄭洞國、兩名師長孫立人和廖耀湘都是有能力的牛人,互相配合得很好,可蔣介石將這個組合拆分了。
1944年老蔣以新38師為基礎進行擴編,番號沿用新一軍。同時廖耀湘的新22師獨立出來也進行擴編,番號為新六軍。
之所以要擴編,除了戰事需要外,還在于蔣介石其實并不太信任孫立人,不想他單獨掌握一支強軍,所以要給他的部下“摻沙子”。如此,指揮系統徒增掣肘,遠不如當初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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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方面的對比更加直觀,美國人也是知道國軍“威名”的,在緬甸時每逢發軍餉和物資,美國人一定會就在旁邊看著,甚至服用維生素時,都要看著士兵吞進肚子里去。
為何?就是擔心國軍軍官私吞。回國后,美國就不便再實施監督,所以新一軍的軍隊風氣大變,軍官隨意打罵士兵、克扣軍餉變成常態。
士兵們連吃飯、軍餉都無法得到保障,他們能做的,就是把手伸向老百姓,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當年那些懷有理想、只為抗日報國的才俊,一方面不愿意打內戰,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看到部隊墮落于斯,所以私自離隊的情況非常多。
新一軍為了維持編制,在廣州招募大量新兵,素質良莠不齊。總之一句話,在緬甸的新一軍和解放戰爭中的新一軍,除了番號相同外,其他多個方面都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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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一軍自身迅速腐化墮落,在多處都被控訴
原先抗日時期,大家一門心思都是打日本人,然而日本投降后,新一軍的官兵們一時找不到目標,又沒得到紀律約束,就迅速墮落了。
時任第二方面軍司令部作戰處長的李漢沖在《廣州受降接收紀實》中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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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百姓日思夜想等待“王師”,結果“王師”的所作所為太讓人失望,所以就有了“新日軍”這樣的稱號。
后來新一軍前往東北作戰,軍紀更差,孫立人都忍不住在公開講話時指出種種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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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上下心思都已不在作戰方面,而是整天只想著吃喝玩樂去享受;上了戰場不思如何退敵,而是琢磨著怎么利用戰爭發財。
這樣的部隊,哪還有什么戰斗力呢?孫立人治軍再嚴,他也只是一個人,無法左右整個體系。更何況,沒多久孫立人就被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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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派系傾軋,新一軍被“肢解”
孫立人有一點跟許多國軍高級將領不同,即他并非出自黃埔系,所以蔣介石也沒有將他視為心腹看待。
第一次入緬作戰失利,老蔣為了兵權,要求遠征軍都撤回國內。杜聿明照做了,孫立人卻不聽命令,轉而去往印度。最終杜聿明部傷亡慘重,孫立人這邊情況就好得多。
然而,蔣介石只在意將領是否聽自己的話,擅自行動的孫立人更不被老蔣看重,所以就不希望孫立人權勢過大,不斷往其部下“摻沙子”。
像編入新一軍的50師,原先隸屬于54軍,是陳誠土木系的部隊。委員長蔣介石和小委員長陳誠想盡了辦法削減孫立人在新一軍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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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8月,孫立人被調離東北,改去臺灣訓練新兵,新一軍軍長職務由50師師長、土木系將領潘裕昆接任。
對于這個結果,孫立人非常難過,他沒辦法改變命令,就在走的時候從新38師和軍部選走了原稅警總團及印度、緬甸時期共事的幾百名親信遠渡臺灣。
然而,這幾百人才是新一軍的骨干,靈魂人物孫立人加數百骨干的離開,基本上就宣告新一軍已分崩離析。1947年9月,陳誠飛抵東北主持大局,立即讓潘裕昆加速掌控新一軍。
這吃相讓孫立人的老部下非常憤怒,新38師便從新一軍中脫離出來,與暫56師、暫61師合編為新7軍,跑到長春投奔老軍長鄭洞國去了。
所以原先新一軍最有戰斗力的兩部分,一部跟著孫立人去了臺灣,一部跟著鄭洞國在長春。潘裕昆掌握的新一軍,只是空有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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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大變樣的新一軍被編入廖耀湘第九兵團中,這更有趣,此時的新一軍屬于陳誠土木系,廖耀湘卻是何應欽系,陳、何二人不對付,廖耀湘跟新一軍的相處也磕磕碰碰。
像黑山阻擊戰中,廖耀湘讓新一軍沖鋒、為大軍打開生路,結果新一軍卻反駁:你怎么不讓新六軍沖鋒開路,憑啥讓我們新一軍給你當炮灰?
最后關頭仍在互相傾軋,這樣的新一軍敗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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