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中國南方城市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江蘇南通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孩子們被禁止外出,此時因為疫情導致1680名兒童癱瘓、466個孩子失去了生命,“脊灰”疾病(小兒麻痹癥)讓無數人陷入了絕望。就在這個危急時刻,一位醫學科學家將中國從陰影中拯救出來,他就是用一粒甜丸護佑億萬兒童的醫學巨匠、被孩子們親切地稱為“糖丸爺爺”的顧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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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方舟1926年生人,他在童年時就擁有遠超同齡人的堅毅心性,他年幼喪父,是母親拉扯他長大成人,同時也深受母親的影響:他的母親是位助產士,那時上海雖然繁華,但遍地租界讓他們母子飽受冷眼,他在母親的激勵下,立志要好好讀書,長大做一名醫生。1944年他考入北京大學醫學院,1951年又前往蘇聯攻讀研究生,并在1955年獲得博士學位。
就在顧方舟學成回國之時,南方的一場脊髓灰質炎疫情奪走了幾百名兒童的生命,幸存下來的幼兒也要面臨殘缺的人生,他看著疫情報告上觸目驚心的數字后,主動請纓:“我學的就是病毒學,這個任務我來接!”1957年,他正式擔起重任、并且成為研究項目的負責人,這場與病毒的較量就此拉開序幕,他要把這肆虐的瘟神,從中國土地上徹底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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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際上有兩種疫苗技術路線——死疫苗和減毒活疫苗:死疫苗安全性高但成本昂貴、需多次注射;減毒活疫苗成本低、可口服,但研發風險極大,需讓病毒在體外減毒到既保留免疫原性又無致病性。顧方舟考慮到中國人口多、經濟落后的國情,他力排眾議選擇了后者:“要讓每個孩子都打得起疫苗,口服活疫苗是唯一出路。”
1960年,他帶領團隊遠赴云南昆明遠郊的山洞里建立研究所,這里雖然遠離城市污染,但條件也非常艱苦:他們用煤爐和溫度計手動調控試驗溫度,自己動手制作玻璃器皿,由于地處偏遠物資運輸困難,他們吃的是粗米咸菜,喝的是山泉水。他們克服生活和工作上的重重困難,各司其職分別培育脊髓灰質炎Ⅰ、Ⅱ、Ⅲ型病毒,每天在顯微鏡下反復觀察病毒減毒情況,工作超過16小時已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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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批疫苗研制出來時,一個新的問題又擺在面前:誰來先試藥?作為負責人顧方舟非常清楚,如果疫苗還有殘留毒性,很可能會導致癱瘓,可他沒有絲毫猶豫,舀起疫苗溶液一飲而盡,隨后又說服團隊成員和自己的妻子,又讓剛滿1歲的兒子喝下了疫苗:“我是負責人,我不試誰試?要是出事,先從我的孩子開始”。一周后所有人都沒有出現異常反應,疫苗效果得到了初步驗證。
之后他帶領團隊奔赴廣西南寧等地開展大規模臨床試驗,只是液體疫苗不易儲存運輸,時間長了很容易失效,顧方舟盯著實驗室里的糖塊突發奇想:“把疫苗做成糖丸!”他帶領團隊反復試驗,調整糖、奶粉、奶油的配比,既要保證疫苗活性,又要讓孩子們喜歡吃。1962年,淡黃色的疫苗糖丸正式問世,一推出就受到孩子們的喜愛,接種率得到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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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推廣后,他深知脊灰病毒極易變異,于是建立了全國監測網絡,要求各地及時上報疑似病例,1994年中國最后一例本土病例在云南報告,此后多年再無新增病例。2000年時中國已經實現無“脊灰”,那個曾讓人聞之色變的疾病,終于在中國大地上被基本消滅,這都是在顧方舟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取得的偉大成就。
顧方舟團隊研發的糖丸疫苗和技術方案,被多個發展中國家借鑒采用,特別是“糖丸”這種創新劑型,在非洲和亞洲的一些偏遠地區得到了廣泛應用。顧方舟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他多次婉拒提拔升遷機會,即使晚年患病期間,仍關心防控工作。2019年1月2日,“糖丸爺爺”永遠離開了我們,享年92歲,世界衛生組織專門發文悼念,評價他“為中國和全球消滅脊灰事業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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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方舟不僅是一位卓越的科學家,更是一位充滿人文關懷的醫者,那顆小小的糖丸,飽含著他對中國兒童最深沉的熱愛。今天,中國的孩子們已經不再受脊灰威脅,但我們應當記住顧方舟這個名字,他用科學家的智慧和醫者的仁心,守護了數代中國人的健康童年,一顆糖丸,一生奉獻,這份甜蜜的守護將永遠被歷史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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