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說個瘆人的故事。
宋朝年間,江南蘇杭一帶有個地主叫趙君澤,家里有錢得流油,祖宅修得跟園林似的,山水環繞,風景如畫——這是什么概念?
相當于現在一個人在杭州西湖邊上有一整片別墅區,還是那種帶私家花園的。
問題來了:這么好的家境,趙家人卻活得戰戰兢兢,為什么?
說起來,這事還得從趙家的一個邪門詛咒說起。趙家老人特別長壽,動不動就活到八九十歲,可年輕人卻頻繁暴斃。
趙君澤小時候親眼見過一次:他叔叔才二十出頭,英俊瀟灑,才華橫溢,某天早上突然七竅流血,當場就沒了。
家里老人說,這是趙家的詛咒。
可你說詛咒吧,又沒個準信兒——有時候隔幾年死一個,有時候一年死好幾個,遠房的、近親的,反正就是年輕人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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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君澤今年43歲,有兩個兒子,還有個五歲的小女兒,長得粉雕玉琢,是他的心頭肉。
可這當爹的,每天看著孩子就發愁——生怕哪天這詛咒就落到自己孩子頭上。
擔心啥來啥。
這年秋天,小女兒突然高燒不退,請了好幾個郎中都沒用,三天后就沒了。
趙君澤差點瘋了,抱著女兒的尸體嚎啕大哭,逢人就說:「我的珍貴至寶沒了,我的寶貝女兒沒了。」
辦完喪事,他把兩個兒子關在屋里,門窗緊閉,不讓他們出門半步。
然后自己帶著銀子,到處找高人破解詛咒——名山大川跑了個遍,和尚道士見了一籮筐,銀子花了幾千兩,屁用沒有。
半年后,大兒子也病死了。
趙君澤整個人都垮了,眼睛里全是血絲,人瘦得跟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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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半夜,趙君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聲嘶吼。
那聲音特別瘆人,像野獸又像老人,尖銳又沙啞,仿佛從墳墓里傳出來的。
趙君澤渾身一激靈,趕緊點上燈籠,推開窗戶往外看——
院子里黑漆漆的,月光下隱約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動作極快,像是四肢著地爬行。
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什么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噩耗又來了——剩下的兩個兒子同時病倒,高燒不退,渾身抽搐。
趙君澤徹底慌了神,跪在佛堂里磕頭,額頭都磕破了,血流了一臉:「老天爺,求求你,別讓我絕后啊!」
他又花大價錢請來神漢、巫婆,跳大神、做法事,折騰了好幾天,兩個兒子不但沒好轉,反而病情加重。
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就在這時候,他老婆從道觀上香回來,說觀里來了個游方道士,據說道法高深,或許能救孩子。
趙君澤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當天就趕去道觀求助。
道觀里,趙君澤見到了那個道士。
這道士看起來很年輕,三十來歲,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背著個破舊的布包,一副窮酸樣兒。
趙君澤心里一涼:就這?能行嗎?
道士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冷笑一聲:「施主既然不信,貧道也不勉強,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趙君澤和老婆趕緊攔住,跪在地上磕頭:「道長,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給您多少錢都行!」
道士這才嘆了口氣:「罷了,去你家看看吧。」
來到趙家,道士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去了兩個兒子的房間,掐指算了半天,突然開口:「家中可有百歲以上的老人?甚至一百五十歲以上的?」
趙君澤愣住了。
他細細想來,家里確實長壽老人很多,但一百五十歲以上......等等,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見過曾祖父幾面,那時候曾祖父就已經很老了,據說經歷過五代十國的動亂。
可曾祖父還活著嗎?他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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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君澤召集家族成員,翻出族譜一查——曾祖父趙一奎,今年一百七十二歲,住在趙家老宅,有幾個童仆照顧。
一百七十二歲!
眾人都驚呆了,這都快成精了。
道士臉色凝重:「帶我去老宅。」
老宅在趙家祖屋最深處,平時很少有人去,只有負責照顧的仆人會定期送飯。
道士一進老宅,就開始畫符念咒,在墻上這敲敲那敲敲。
眾人都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突然,道士在一面墻上重重一敲,墻壁「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露出一個暗門。
推開暗門,里面是一間密室,燭光搖曳,墻上貼滿了符咒,地上畫著血紅色的法陣。
密室中央有張供桌,上面擺著血淋淋的生肉,還有一尊神像——鳥頭人身,猙獰可怖。
趙一奎正跪在神像前,嘴里念念有詞。
聽見動靜,老頭子回過頭來——他雖然滿頭白發,但皮膚光滑細膩,眼神明亮,看起來就像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這就不對勁了。
道士冷笑一聲:「活了一百七十多歲還不知足,竟然祭奉妖邪,用親族性命換自己茍活,你還算人嗎?」
趙一奎臉色大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趙君澤沖上去,抓住曾祖父的衣領:「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趙一奎低下頭,沉默了半晌,突然苦笑:「我也不想的......可我不想死啊。」
他顫抖著說出真相——
幾十年前,他在深山里遇到這尊妖神,妖神告訴他:只要定期獻祭血親,就能長生不老。
起初他不信,可當他年過百歲依然健康,就相信了。
于是這幾十年來,每當他感覺自己要死了,就會祭奉妖神,家族里就會有年輕人暴斃。
「我也不想害他們,可我怕死啊......我活了這么久,見過太多東西,我不想就這么死掉......」老頭子說著說著就哭了。
趙君澤氣得渾身發抖:「你怕死?那我的孩子呢?!他們才幾歲?!他們不想活嗎?!」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劇烈震動,那尊鳥頭神像發出刺耳的尖叫,黑氣繚繞,顯出真身——
一只巨大的怪鳥,渾身羽毛漆黑,人臉鳥身,張著血盆大口。
道士拔出桃木劍,喝道:「孽畜!還不現形?!」
怪鳥尖叫著撲向道士,道士手中桃木劍寒光一閃,一道金色符咒飛出,正中怪鳥胸口。
怪鳥慘叫一聲,黑煙直冒。
趙一奎突然癲狂地大喊:「不能殺它!殺了它我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瘋了似的撲向道士,想要阻止。
道士反手一掌,將老頭子震倒在地:「你已經活了一百七十多歲,夠本了!凡人不該貪圖長生,你用幾十條人命換來的壽命,全是孽債!」
「人活一世,總要死的。你怕死,難道別人就不怕嗎?你的子孫,你的親人,他們還年輕,他們想活下去!可你為了多活幾年,把他們全都吃了!」
道士說著,又是幾道符咒飛出,怪鳥被符咒纏住,越掙扎越緊。
最后,道士大喝一聲,桃木劍刺穿怪鳥心臟——
「砰!」
怪鳥炸成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趙一奎癱坐在地上,突然捂著胸口,臉色變得灰敗,渾身皮膚開始迅速干癟,頭發大把大把地脫落。
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從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具干尸。
臨死前,他用沙啞的聲音說了最后一句話:「我......后悔了......」
話音剛落,老頭子就斷了氣。
眾人看著這一幕,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道士收起桃木劍,轉身對趙君澤說:「你兩個兒子中了妖術,我這里有解藥,回去給他們服下,三天就能痊愈。」
趙君澤跪在地上,給道士磕了三個響頭:「道長,您救了我全家,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道士擺擺手:「不必謝我,只要記住今天看到的一切就行。」
趙君澤不解:「道長此話何意?」
道士指著地上的干尸:「你看清楚了嗎?這就是貪生怕死的下場。人活著,靠的是天道輪回,該死的時候就要死,這是規矩。」
「你曾祖父為了自己多活幾年,用妖術吞噬后輩性命,看起來是他賺了,活了一百七十多歲,可最后呢?眾叛親離,化成一具干尸,連塊墳地都沒有。」
「人這一輩子,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做人要有底線,不能為了自己活著,就讓別人去死」。
趙君澤聽得滿頭大汗,連連點頭。
道士說完這番話,轉身離開了趙家。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密室,嘆了口氣:「長生?世上哪有什么長生,不過是用別人的命換自己多喘幾口氣罷了。」
后來,趙君澤的兩個兒子果然痊愈了。
趙家人把趙一奎的尸體燒了,連塊墓碑都沒立,就當這人從來沒存在過。
從那以后,趙家再也沒出現過年輕人暴斃的事情。
趙君澤活到六十多歲,壽終正寢,臨死前把這個故事告訴了后代,讓他們記住:
人可以怕死,但不能為了活著,把兒孫都吃干凈。
說到這里,故事就講完了。
你問我這故事要說明什么道理?
道理很簡單:
長壽不是靠吃別人的命換來的,那種長壽毫無意義。
你看那趙一奎,活了一百七十多歲,到頭來呢?
親人恨他,子孫怕他,最后死得比誰都慘,連塊墳地都沒人給他留。
反觀趙君澤,雖然只活了六十多歲,可他兒孫滿堂,死后風風光光下葬,子孫后代逢年過節都來上墳。
你說誰活得更值?
有些老人啊,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就該讓年輕人讓著,犧牲著,甚至理所當然地吸孩子的血。
可他們忘了,年輕人也想活,也有自己的人生。
做長輩的,應該是保護后代,而不是吃掉后代。
這個道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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