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一個五谷豐登的秋天。
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為我披麻戴孝守夜七日。
我死后的第二天,丈夫就敲鑼打鼓高興地迎接另一個女人進門了。
再睜眼,我回到了1980年結婚當天。
……
白石灘軍區大院,爆竹聲陣陣。
“祝陸團.長和團.長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院子里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窗戶上貼滿了囍字,席間的賓客說著祝福,私下卻鄙夷地討論新娘子。
“沈婉棲一個逃荒女,真是踩了狗屎運嫁給了陸團.長。”
“哎,聽說當初陸團.長和廣播站的林同志青梅竹馬,就差上門提親了,卻被沈婉棲橫插一腳,可惜咯。”
我安靜地坐在席間,一句話都沒說。
重生回到十年前,和陸承嶼結婚當天,我久久不能回神。
上輩子,我是當牛做馬累死的。
我死的那天天氣很好,秋高氣爽。
黑土地上的紅高粱紅彤彤一片。
我彎著腰,揮舞著鐮刀,不知疲倦的割了七八畝地。
我只是想坐在地上歇一歇,卻再也沒站起身來。
鄰居說我苦了一輩子,到了該享福的時候卻死了,太可惜了。
甚至我死后第二天,我的團.長丈夫陸承嶼就將青梅竹馬帶進了門。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可惜還是可悲。
回籠思緒,我看向身旁坐著的陸承嶼。
他一身筆挺的綠色軍裝,英姿俊朗。
眼神里帶著軍人的凌厲和震懾,不怒自威。
面對眾人的小聲議論,他一個眼神掃了過去,就讓所有人瞬間噤聲。
故人再見,我心底五味雜陳。
上輩子,我逃荒來到東北白石灘,原本是要投靠自己的未婚夫趙渠。
只是沒想到他在關外早就娶了媳婦又英年早逝。
我人生地不熟的,差點被流氓地痞欺負。
是一身軍裝的陸承嶼挺身而出救了我,甚至為了我的名譽說要娶我。
“沈同志,我想和你一起過日子,你愿意嫁給我嗎?”
“單位要分房子了,要是結婚就能申請大點的,請你和我組成家庭。”
我被陸承嶼的真誠和實在感動,答應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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