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金庸筆下最凄苦的俠侶,你會想到哪一對?
多數人可能會想到《神雕俠侶》中的楊過與小龍女,畢竟他們的名號是被寫進了書名,他們幾次經歷生離死別,確實是情路坎坷,尤其是那十六年之別,世上有幾人熬得過?
不過在筆者看來,好歹他們的結局還算不錯,真正要論慘,還真沒哪一對俠侶比那最終戰死襄陽的郭靖與黃蓉更慘。
不過“戰死”真的就是他們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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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黃蓉劇照)
或許郭靖的結局是戰死,但黃蓉的結局,卻未必如此。
一、必死的覺悟
當你第一次在《倚天屠龍記》中看到那幫武林后輩提起郭靖夫婦當年戰死襄陽的消息時,是怎樣的感受?
錯愕,不解,還是悲傷?
其實都不至于,或許會有一些感傷吧,但真正讀過《射雕英雄傳》和《神雕俠侶》的人,就絕不至于內心有太大的波瀾,因為金庸早已通過太多細節鋪墊了郭靖夫婦最終的結局。
比如《射雕英雄傳》中,就有這么一段:“郭靖正色道:“‘蓉兒,這話就不是了。咱們既學了《武穆遺書》中的兵法,又豈能不受岳武穆‘盡忠報國’四字之教?他教的是‘破金’,其實是‘破敵’,用以‘破蒙’,那也無妨。咱倆雖人微力薄,卻也要盡心竭力,為國御侮。縱然捐軀沙場,也不枉了父母師長教養一場。’黃蓉素明他心意,嘆道:‘我原知難免有此一日。罷罷罷,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
你看,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而到了《神雕俠侶》中,黃蓉甚至都變得比郭靖更具俠氣了,且看金輪法王襲來時,她是怎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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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郭靖劇照)
書中只道:“郭靖臉色微變,順手一拉黃蓉,想將她藏于自己身后。黃蓉低聲道:‘靖哥哥,襄陽城要緊,還是你我的情愛要緊?是你身子要緊,還是我的身子要緊?’郭靖放開了黃蓉的手,說道:‘對,國事為重!’”
對于郭靖而言,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所以郭靖夫婦都有必死的覺悟,即便他們的命運真如《倚天屠龍記》中提到的那般。
“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
那也并不會讓人覺得稀奇,他們確實有可能這么做。
但金庸是讓郭襄的傳人提到這段往事,而郭襄本人當時并不在襄陽,也就讓郭靖夫婦之死存在些許變數。
當然,郭靖怕是逃不了,也沒想過逃的,蒙古鐵騎也饒不了他。
但黃蓉卻未必會一并戰死。
二、活下去的動力
黃蓉是有活下去的動力的,至少有兩個原因足以支撐她活下去。
其一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她不僅僅是個妻子,她固然要體恤丈夫,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也還有孩子需要照顧。
若說郭芙已經嫁出去了,不用她照顧,那郭襄和郭破虜還需要她來保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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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劇照)
總有人說《神雕俠侶》中的黃蓉尖酸刻薄,對楊過充滿敵意,但多數人卻忽略了是楊過一身邪氣,而黃蓉又有兩個女兒,她怎能不格外忌憚楊過會對自己的女兒圖謀不軌?
就好比這段:“想到小女兒日來心神不定,眼光蒙眬,恍恍惚惚,想到她時時突然間紅暈雙頰,黃蓉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竟難道襄兒在風陵渡兩日兩夜不歸,已和他做出事來?’”
其實這都是作為一個母親的本能反應啊。
其二則是那“倚天屠龍計劃”,當他們夫妻二人制定好“倚天屠龍計劃”之后,就等于是在規劃“襄陽城破之后”的事了。
可見他們固然有心魚死網破,卻也還在為日后抗擊蒙古的大業留下希望的火種,既然如此,黃蓉就不該死去。
他們夫妻二人有一人留在襄陽去統領群雄即可,另一人要做的就是確保倚天屠龍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
如此一來,他們的犧牲才是有意義的,否則雙雙戰死,那誰來確保“倚天屠龍計劃”能夠順利執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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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劇照)
就靠郭襄和郭破虜?
似乎他們也沒那么可靠吧,那郭破虜毫無戲份,是否草包不談,至少沒展現出過人的實力,也沒有什么謀略,能指望他什么?
郭襄呢,固然天賦不俗,可她終歸是個戀愛腦,哪怕父母忙于襄陽戰事,她也要外出去打探心上人楊過的下落,就這種人,值得托付如此重任?
其實拋開黃蓉是否信任這一雙兒女,就說這“倚天屠龍計劃”本身也還有最關鍵的一環,要求她必須活下來。
三、隱姓埋名
后來當周芷若集齊了倚天劍與屠龍刀,將其互砍,繼而得到其中藏匿的鐵片之后,她是依照鐵片上的信息找到了《九陰真經》與《武穆遺書》。
此時書中是這么寫的:“我知道普渡山是在江浙西路。回到中土之后,我和本派的師姊們相遇,我把本派的總門暫時遷到定海,自行雇船到了桃花島。島上布置古怪,道路曲折,令人轉得暈頭轉向,顯是高手依著五行生克之理構筑房舍屋宇,但我既有地圖指點,也就沒有難處。按圖索驥,終于在一個山洞的地下掘出了兩本抄本。”
看出問題所在了嗎?
郭襄得了倚天劍,郭破虜得了屠龍刀,黃蓉讓他們分開保管,那自然就是不讓他們接觸秘籍本身,而郭芙是個草包,黃蓉壓根沒考慮讓她參與這任務。
所以是誰把秘籍藏在桃花島,并保管著它們,不讓旁人竊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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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劍、屠龍刀劇照)
除了黃蓉,還能是誰?
所以后來的黃蓉多半是隱姓埋名,留在桃花島度過余生,直至油盡燈枯。
如此一來,他們夫妻二人留下的“倚天屠龍計劃”才能得以順利執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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