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7月14日,離日本投降其實就差那么一個月了。
重慶歌樂山那個地方,陰氣森森的。
那天刑場上發(fā)生了一件怪事,一個負責行刑的國民黨老兵,手里的步槍竟然抖得像篩糠一樣。
為什么?
因為跪在血泊里的那個年輕姑娘太狠了。
第一槍打偏了,子彈只是穿過了肩膀,血呼啦啦地往外冒,染紅了那件全是虱子的囚衣。
按理說,一般人這會兒早疼暈過去或哭爹喊娘了,可這個姑娘猛地回過頭,沖著那個慌神的劊子手吼了一句:“笨蛋,朝腦袋打!”
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對自己都能這么狠?
那年她才24歲。
說起來挺唏噓的,當時的行刑官根本不知道自己殺的是誰。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甚至連這邊的人都以為她是國民黨軍統(tǒng)家屬里的“敗類”。
這個誤會,整整持續(xù)了近40年。
直到1983年,那份絕密檔案被翻出來,大家才傻了眼:這個被扔在亂葬崗的“張露萍”,竟然是中共插在軍統(tǒng)心臟上最深的一根刺。
這就好比你以為她是隔壁公司的前臺小妹,結果人家是直接把辦公桌搬到敵方CEO眼皮底下的超級黑客。
把時間往回倒個幾年。
1939年的時候,張露萍還不叫這個名,她叫余碩卿,是個在延安抗大讀書的18歲四川妹子。
那時候的延安,那是熱血青年的圣地。
這姑娘本來也就是想當個宣傳員,沒事唱唱歌、寫寫標語。
誰知道,命運這東西誰也說不準,南方局的大佬們看中了她的機敏,直接給了她一個SSS級的任務:回重慶,鉆進軍統(tǒng)的電訊總臺。
這任務有多離譜?
軍統(tǒng)電訊總臺那是戴笠的“御林軍”,是特務機構的神經(jīng)中樞。
別人搞潛伏是去外圍掃聽點消息,她倒好,直接去當這一堆特務的“大姐大”。
臨走前,她就把名字改成了張露萍,把那個只想“為人民服務”的小姑娘鎖進了心底。
到了重慶,畫風突變。
張露萍搖身一變,成了觀音橋那一帶著名的摩登小姐。
穿著最時髦的旗袍,燙著大波浪,天天出入高檔咖啡館,看來就是個不知亡國恨的“商女”。
其實呢?
她是中共打入軍統(tǒng)內部“七人小組”的核心領導。
你敢信?
軍統(tǒng)局里的電臺密碼、特務名單、甚至戴笠今天晚上去哪吃飯、明天準備抓誰,這些絕密情報,就在她那個精致的香粉盒里,源源不斷地傳回了延安。
這操作,放在現(xiàn)在的職場諜戰(zhàn)劇里都不敢這么拍,編劇都不敢開這么大的掛。
這里面有個事兒特別驚險,聽著都手心冒汗。
有一次,張露萍剛拿到一份關于軍統(tǒng)要突襲地下黨聯(lián)絡點的急件,剛出門就感覺不對勁。
后面粘上了兩個“尾巴”。
那是兩個老特務,眼神毒得很。
這會兒要是跑,那就不打自招了;要是不跑,情報搜出來就是個死。
這時候,巷口來了個賣花的老大爺。
張露萍那一瞬間腦子轉得飛快,她也沒慌,像個沒事的大小姐一樣,停下來挑花。
就在她低頭聞花香的那一秒,那張卷得比牙簽還細的情報紙條,被她順手就塞進了花泥里。
兩個特務上來就把她圍了,包里的口紅、粉餅、零錢翻了個底朝天,啥也沒找著。
他們死活也沒想到,那個看著平平無奇的擔子上,那束不起眼的康乃馨里,藏著幾十條人命。
那天晚上,因為這束花,幾十個同志安全轉移了。
這就是那個年代的“高端局”,沒有飛檐走壁,全是這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心理博弈。
不過啊,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1941年,因為小組里有個成員這事兒辦得不嚴謹,出了意外,直接導致整個“七人小組”崩盤。
這事兒把戴笠氣瘋了。
據(jù)說他在辦公室里把杯子都摔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引以為傲的電訊總臺,竟然被滲透成了篩子。
在審訊室里,戴笠親自上陣。
他看著眼前這個只有20歲的小姑娘,以為拍拍桌子、上兩套刑具就能讓她崩潰。
結果呢?
張露萍不僅沒求饒,還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這位“特工之王”。
據(jù)說當時審訊記錄里雖然沒細寫,但那種氣場上的碾壓,讓戴笠覺得自己這身皮都穿得不自在。
接下來的四年,張露萍是在白公館度過的。
那里頭,這能叫人待的地方嗎?
那是人間地獄。
老虎凳、辣椒水、竹簽子釘手指,這些咱只在電視里看過的刑罰,她全嘗了一遍。
可奇怪的是,獄友們經(jīng)常能聽見她在放風的時候哼《延安頌》。
那歌聲在那個陰森森的地方飄著,比什么口號都有力量。
連看守她的那個老鄉(xiāng)特務都心軟了,偷偷給她塞饅頭。
這不是因為饞,是被這種硬骨頭給震住了。
她在床板底下刻了一行字:“愿以我血獻后土”。
這哪是遺言啊,這就是宣戰(zhàn)書。
最讓人意難平的是,她真的就差那么一點點。
1945年7月,眼看著日本人就要完蛋了,國民黨那邊開始搞最后的瘋狂,要把政治犯清理干凈。
張露萍沒等到勝利那天。
在刑場上,當?shù)谝粯寷]打死她的時候,她喊出了那句“笨蛋,朝腦袋打”。
這一嗓子,吼穿了那個黑暗的年代。
這不僅是不怕死,這是在告訴那幫人:你們能殺我的身體,但永遠贏不了我的信仰。
后來她的尸體被草草埋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知道她是誰。
直到1983年,經(jīng)過漫長的調查和幸存戰(zhàn)友的作證,這個名字才重新回到陽光下。
她也不是天生就是鐵打的,她也是父母的心頭肉。
但在那個國家都要沒了的時候,她選擇了做那一株燒不盡的野草。
那個賣花的老人要是活著,估計怎么也想不到,當年那束花,救了多少人的命。
而那個叫張露萍的姑娘,用短短24年,活出了別人幾輩子的分量。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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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華,《紅巖魂:白公館、渣滓洞革命烈士斗爭事跡》,重慶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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