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沒見,她瘦了一大圈,襯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以前她被他忽略,哪怕只是一點點,都會紅著眼眶跟他鬧,會委屈巴巴地問他:“宋京珩,你是不是從沒在乎過我?”
那時候他覺得她小題大做,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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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不鬧了,不哭了,他說什么她都點頭說“好”,他卻覺得……心慌。
車里很安靜。
司機在前面開車,沈婉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
她再也沒像從前那樣,一上車就忍不住看他,滿眼都是他,獨處的時候總找各種話題,哪怕他回應冷淡,她也能自顧自說上半天。
現在她只是安靜地坐著,像是身邊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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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他眼前發黑,耳朵嗡嗡作響。
他想起那天,沈婉躺在醫院病床上,臉色慘白如紙,看著他,眼神空洞。
他說:“等出院后,我再陪你一個孩子。”
她說:“宋京珩,你覺得,還有什么補償,能賠得起一條命?”
他當時不懂。
現在他懂了。
可太遲了。
他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書架,手里死死攥著那張B超單和日記本,指節泛白。
他張著嘴,想喊她的名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眼淚,毫無預兆地,大顆大顆砸下來,落在那些模糊的字跡上,暈開一片。
手機在這時響了。宋京珩渾身一顫,監測儀上的曲線劇烈波動起來。
他張著嘴,想說什么,卻只有眼淚洶涌而出。
“但是,”沈婉話鋒一轉,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不會讓你死。”
“不是舍不得,而是你不配用死來解脫。”
“我要你活著,長長久久地活著,帶著對我的愧疚,對那個沒機會出生的孩子的懺悔,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地活著。”
“清醒地感受這份痛苦,這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宋京珩看著她,眼睛里的光一點點熄滅,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
“還有,”沈婉看著他,緩緩地,清晰地說:
是秦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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