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1年那個瘋了的冬天,17萬人燒光家底去送死,乾隆看著剩下的4萬個骷髏架子,只回了俄國人一句硬話
1771年1月5日那晚,伏爾加河畔簡直是人間煉獄,不過這火是自己放的。
17萬人,根本沒打算留后路,把自家宮殿燒了個精光。
這是什么概念?
相當于把整個城市的GDP一把火點了。
葉卡捷琳娜二世接到急報時,茶杯都差點摔了,這幫平時被當成廉價炮灰的牧民,竟然搞了一場賭上全族性命的“越獄”。
咱們把時間軸撥回到那個寒冷的冬天,大環境對土爾扈特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西邊的沙俄女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別看她名字里帶個“大帝”,對土爾扈特人可是真狠。
那時候沙俄正跟土耳其死磕,仗打得錢也沒了,人也沒了,就把目光盯上了這群“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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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征兵,明兒要錢,甚至還要把大汗渥巴錫的兒子扣下當人質。
說白了,這就是把他們當成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扔。
那時候擺在渥巴錫面前的就兩條路:留下來是慢慢被耗死,走出去可能是一次痛快的團滅。
渥巴錫是個狠人,他選了后者。
但這趟路走得太慘了,真的,慘到你現在看地圖都覺得心驚肉跳。
這一路上,簡直就是用尸體鋪出來的。
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后面有沙俄的哥薩克騎兵像瘋狗一樣咬著不放,側翼還有歸順沙俄的哈薩克人和吉爾吉斯人趁火打劫。
缺衣少食,瘟疫橫行,這一路根本沒法停,停下就是死。
等這支隊伍終于蹣跚著看到新疆伊犁河的時候,出發時的17萬龐大部眾,就剩下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4.3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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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4萬多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行走的骷髏。
即便這樣,沙俄那邊的外交官還追著屁股后面罵,氣急敗壞地威脅清朝:“要是敢收留他們,咱們就開戰!”
結果呢?
在大清的朝堂上,乾隆皇帝給出了一個硬氣至極的回應:“其已入我界,則爾等不得于我界內追逐。”
這種骨氣,比什么都珍貴,但背后全是精明的政治算盤。
為什么乾隆敢這么硬?
這得聊聊當時新疆的局勢。
就在土爾扈特東歸前不久,清朝剛剛徹底平定了盤踞新疆百年的準噶爾汗國。
那個曾經滅掉察合臺汗國、甚至敢跟康熙叫板的草原霸主,在乾隆的鐵腕下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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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噶爾部這一沒,天山南北瞬間空了一大塊,這就是巨大的權力真空和人口空缺。
土爾扈特人本來就是衛拉特蒙古的一支,跟準噶爾那是同宗同源的親戚。
讓他們填補這片空白,既安置了歸得人心的同胞,又免費得了幾萬個守邊防的兵,這波操作,乾隆簡直是贏麻了。
于是,這群歷經磨難的幸存者,被安置在了如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這片地界上。
你可能對“巴音郭楞”這個名字沒概念,這么說吧,它是中國陸地面積最大的地級行政區,47.15萬平方公里,相當于把整個黑龍江省搬了過來。
特別是轄區內的若羌縣,一個縣就比河北省還大,但人口卻少得可憐,還不如北京通州一個大型小區的人多。
這里大部分是塔克拉瑪干沙漠和無人區,環境惡劣程度,跟他們當年逃離的伏爾加河沿岸相比,只能說是“別有一番嚴酷”。
但正是這種極度干燥、看似不宜居的環境,卻意外地成為了歷史的“保鮮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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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羌縣樓蘭小河遺址出土的那些東西,簡直讓人懷疑穿越了。
哪怕過去了4000多年,也就是相當于中原的夏朝時期,這里出土的草鞋、毛織斗篷依然紋理清晰,甚至那一根根編織細膩的絲線都仿佛是昨天才完工的。
這要感謝這里極度干燥的氣候,微生物根本活不下去,讓這些有機物躲過了時間的腐蝕。
從小河遺址那些帶有明顯印歐人種特征的干尸就能看出來,早在4000年前,吐火羅人就在再這繁衍生息。
而在隨后的漫長歲月里,匈奴、突厥、回鶻、蒙古,你方唱罷我登場。
鐵打的草場,流水的牧民,誰都不是這片土地永久的房東。
很多人容易混淆這些草原民族的關系,其實這就好比是一個公司的不同部門。
在蒙古人崛起之前,草原是突厥語系民族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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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年,隋唐時期的西突厥汗國何等威風,連蒙古人的祖先室韋部都要向他們低頭哈腰。
但風水輪流轉,唐朝聯手回鶻搞垮了突厥,后來回鶻又被黠戛斯人擊敗,四散奔逃,其中一支進入新疆,成了今天維吾爾族的祖先。
到了13世紀,成吉思汗的蒙古鐵騎橫掃歐亞,原來的“老板”突厥人很多反而成了蒙古人的部下。
但無論這片土地的主人如何更迭,中原王朝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這里。
早在漢武帝時期,長安的政治家們就意識到,光靠修長城是被動挨打,只有控制西域,切斷匈奴的右臂,才能真正安寧。
所以漢朝的屯墾戍邊,比蒙古人、回鶻人進入新疆的時間都要早上一千多年。
這種融合是深層次的,現在的基因研究都顯示,新疆各民族的基因庫里,都有著高頻的漢人O2單倍型,這就是兩千年來通婚融合的鐵證。
如今回頭看,土爾扈特人的東歸,不只是一次逃亡,更像是一次宿命般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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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將他們安置在巴音布魯克草原,讓他們在水草豐美的地方休養生息,這種政治智慧,遠比單純的武力征服要高明得多。
這片土地太厚重了。
當你站在若羌的戈壁灘上,腳下踩著的是4000年前樓蘭先民的遺跡,耳邊回響的是250年前土爾扈特人悲壯的馬蹄聲。
從“五星出東方利中國”的漢代織錦,到今天巴音郭楞蓬勃發展的現代產業,這里始終不是被遺忘的邊緣,而是連接亞歐大陸的樞紐。
歷史在這里從未斷流,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流淌在每個人的血脈里。
如今去巴音布魯克看天鵝,腳下踩的草地里,或許還埋著當年的馬蹄鐵。
那4萬3千個幸存者,終于不用再跑了。
參考資料:
滿清一統志,《土爾扈特歸附始末》,清乾隆四十年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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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史記·大宛列傳》,中華書局,1959年。
祁韻士,《西陲總統事略》,清嘉慶年間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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