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口的沙沙聲,是塑料袋摩擦的輕響 —— 甘肅大山里,一年級的孩子攥著皺巴巴的泡面,安靜地排成隊。他們不敲門,只把被山風吹紅的臉貼在門縫邊,頭發上還掛著晨霧的濕痕。
“老師。” 輕聲喚一句,遞泡面的眼神里,是鄭重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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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老師小馬接過那袋尚有體溫的面餅,放進舊碗里沖上熱水。熱氣騰起來,模糊了孩子們的臉,卻讓那雙眼睛亮得發燙。他們圍在屋檐下,先小口抿湯暖喉嚨,再挑著面條慢慢吃,偶爾交換一口 “紅燒牛肉味” 和 “老壇酸菜味”—— 這是貧瘠里難得的 “盛宴”。
有的孩子連泡面都沒帶,只能餓著肚子,等下午的課鈴響。
小馬老師說,拍視頻只是想記錄這些點滴:“我也不求什么回報,就是希望我能照亮他們。”
可這束 “照亮” 的光,很快被按滅了 —— 她清空了賬號里所有視頻,有博主稱,這事兒被當成了 “負面輿情”,相關內容要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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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鏡頭,就能捂住孩子們餓肚子的事實嗎?刪了視頻,就能讓那袋冰冷的泡面變成熱飯嗎?
這些才剛上一年級的孩子,家離學校遠到中午回不去。對他們來說,泡面不是 “垃圾食品”,是現實里少有的熱食;交換口味不是 “分享樂趣”,是湊出來的 “加餐”;宿舍門口的沙沙聲不是 “打擾”,是大山最樸素的呼喚:“我想有口熱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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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在這里,剝離了所有宏大概念,變成一碗泡面的溫度:是熱氣里暫時忘進山路程長的安心,是孩子愿意分你一口面的毫無保留 —— 可連這點 “具體的溫熱”,都要被當成 “輿情” 藏起來。
連一碗熱飯都成了奢望,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捂住聲音,就能捂住孩子們空著的肚子嗎?
我們不想只看見 “負面輿情” 被刪除,只想看見那袋泡面換成熱乎的米飯和菜;不想只聽見塑料袋的沙沙聲,只想聽見孩子們吃飯時的笑鬧;不想只讓支教老師獨自撐著那扇門,只想讓更多人聽見大山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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