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記禮接住那枚熟悉的婚戒,表情猛地一怔。
他難以置信,“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經派人救......”
“也許你確實派了人,”
唐韻打斷了他,“那你什么時候讓他們來的?一小時,還是兩小時?可小俞呢?等得到那時候嗎?她的骨頭已經被壓碎了!”
“不,我明明讓他們很早就......!”
話音剛落,沈記禮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他點開通話,一道急于邀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沈總,按照您的指示,救援隊早早把人救下來了!那水泥柱都是紙糊的,隨便幾個人幫忙就挪開了。”
“唐俞小姐毫發無傷,已經被我們送回學校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下屬又傳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唐俞正端坐在教室,拿著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筆一畫地在燈光下寫字。
沈記禮松了一口氣,隨即將視頻冷冷地遞到唐韻面前。
“唐韻,我需要一個解釋。”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你竟然變成了現在這樣。”
唐韻仍舊維持著手上的動作,她一件件丟著與沈記禮相關的東西,沒有出聲。
同樣的問題,她也想問他。
“我妹妹已經死了,我不想再和你爭辯什么。我聯系了警方,無論當時的命令是誰下的,殺人就該償命!”
“報警?”
見她寸步不讓,沈記禮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來,“無論如何,小俞是你妹妹,你不該咒她。”
“我當然不會咒她,只會咒你,還有你那個好妹妹!”
“唐韻!”
她卻再也懶得跟他說任何一個字。
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屏幕,看著視頻里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著看著,淚水不知何時淌了下來。
沈記禮質問她說謊,可她多么希望這是真的。
她多么希望,小俞還活著。
可是,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屏幕里那個健健康康的小姑娘,是假的。
朝她彎彎的眉眼,是假的。
活潑輕快的讀書聲,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只有那具被水泥壓垮的尸體是真的。
巨大的荒謬中,唐韻再也沒力氣與沈記禮爭執,她要親手為妹妹報仇!
在他錯愕的視線中,她猛地沖出門。
片刻后,車子停在了警局門口。
車門打開,唐韻帶上了動用所有人脈搜尋到的證據走了進去。
然后是連續整整三天的詢問,調查,取證......
就在案件取得突破性進展,她也將作為最終證人對涉案人員指控時。
剛走出警局,一輛沒有牌照的悍馬,在她身邊猛地停下!
車門拉開,一雙刺著紋身的手臂將她死死捂住,隨即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
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便粗暴地將她拖進了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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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唐韻的身體已經被束縛帶,牢牢綁在一個十字刑架上。
她的意識浮浮沉沉,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撕啦!”
一根冰冷的鋼釘,穿透了她的掌心。
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唐韻疼得渾身痙攣,指節因繃緊而泛白,耳邊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你們是誰?!”
唐韻掙扎著看面前幾個蒙面的男人。
“你管我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不知天高地厚,調查了警方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蒙面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匪氣。
再往后,是接連不斷的——
“砰!砰!砰!”
沉悶的敲擊聲,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下都在敲碎她的骨頭。
第二根,第三根......直到她的四肢都被釘在了刑架上,皮開肉綻。
她拼命讓自己清醒,不讓意識在劇痛中崩潰。
是誰?
是誰用如此殘忍的酷刑折磨她?
釘刑持續了一輪又一輪,直到她整個人奄奄一息,才宣告暫停。
見她昏死,一道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沈小姐,您的吩咐,我們已經辦妥了。”
蒙面人得意道,“放心,您可是沈家的掌上明珠,沈先生心中,她一個鄉下來的金絲雀怎么比得上您?”
“我們這些人,還是沈先生親自派給您,讓您隨意使用的呢......”
談話間,電話那頭打來一個新電話。
第三道聲音插 入,男人的聲線無比熟悉,卻沒有了曾讓她怦然心動的溫柔。
“晴晴?你處理了一個胡亂誣陷你的人?”
“是的。”
沈晴晴用力拍了拍她的臉,得意地承認。
不知沉默了多久,電話那頭的男人嘆息了一聲:“如果是她,只要不讓她亂說話就行了,別傷得太狠。畢竟,她也是我們沈家的人。”
多么體貼的話。
可唐韻的眼淚,在此刻卻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
是沈記禮。
是他,對她處以了這場釘刑!
究其緣由,是那場警方的指控指向了他,還是他的好妹妹沈晴晴?
不等她多想,又一顆釘子向她刺來,對準她的舌頭——
蒙面人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既然沈先生讓她不要亂說話,那就把這舌頭也釘上吧!”
“不!”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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