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把人限制得太死,改革就變成空談,最終要由普通百姓承擔后果。
我認識一位在國企工作的王師傅,他是一名工程師,干了八年了,手上的項目一個接一個地來,活兒比過去多了一倍,可工資卻一點沒漲,績效還被調低了兩次,他也提過加薪的事,但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再等等”或者“上面有規定”,他并不怪領導,因為他知道領導也有難處,不是不想給他加,而是實在不敢給。
如今許多國企都在強調利潤增長和效率提升,可實際上基建項目減少了,地方財政變得緊張,城投債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領導第一反應不是去激勵員工,而是想辦法節省開支,如果給員工漲工資,可能會拉高人工成本率,考核得分就會下降,如果不調整薪酬,利潤數字會顯得好看,領導崗位也更安穩,這種情況不是哪個人造成的,而是制度導向下的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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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企里,加薪不是領導一個人能決定的事,需要先上報給上級部門,再送到國資委審批,比如有個能源集團,利潤下降了百分之十,整個系統的人工成本就得降低百分之一,就算某個子公司賺了錢,也不能自己決定漲工資,領導要是主動申請加薪,反而會被指責為違規操作,結果加薪這件好事,變成了一種政治風險。
考核表上明確列出凈利潤、ROE和EVA這些硬性指標,員工收入是否增加、滿意度如何根本無人過問,領導獎金和晉升與下屬處境無關,所以他們只向上負責,對下保持沉默,這不是冷血而是明智,因為沉默最安全。
在國企工作的時候,說到工資待遇的事大家常常避而不談,你如果直接說收入太低,有人會覺得你不顧全大局、不講集體觀念,有管理人員私下表示,不是不愿意爭取更好的待遇,是擔心被領導特別關注,開會時討論理想和奉獻精神,所有人都點頭認同,一提到實際收入和福利問題,現場就安靜下來,制度上沒有明確規定不能提待遇,但那種氛圍讓人覺得不該開口。
員工很難離開這個單位,因為社保、公積金、孩子上學和戶口都和這里掛鉤,辭職的代價太大,很多人只能選擇忍耐,領導也不用擔心人員流失,反正沒人走,也就沒有壓力,整個組織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動,改革最終成了一句空話。
文件里總提到控制人工成本和提高效率,聽起來很專業,實際上暗示人只是花錢的,不是創造價值的,時間一長,年輕人不愿意來公司工作,留下的員工也提不起干勁,干活就像完成任務,創新根本談不上,公司表面上穩定,內里早就失去活力了。
我覺得改革要動真格的,首先把員工收入增長放進領導考核里,不能只看利潤數字,還得看大家日子過得怎么樣,其次工資總額管理別搞一刀切,子公司賺錢了就該讓它自己分配,干得好就拿得多,最后工會和職代會要有實際權力,不能光開會念稿子,要讓員工真正參與討論薪酬安排,而不是被動接受結果。
這些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因為現在的制度獎勵的是不出錯,而不是敢擔當,大家都不愿意冒險去改變,只能一直這樣循環下去,員工忍著不滿,領導裝作看不見,上面的人也只是看著,每個人都覺得這樣也行,日子一天天過去,問題只會越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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