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開啟一趟清遠連南的行程,滿心期許赴一場“盤王節”盛會。盤王節,對于瑤族同胞而言,是緬懷先祖、傳承民俗的莊重儀式。對于我們這些遠道而來的游客,是近距離觸摸瑤族文化肌理、感受民族風情的難得契機。盤王節前,我早早踩好的巡游路線的點,早早找好位置等候,滿心盼著見證盛裝巡游的熱鬧與厚重,可現場的情況,卻讓這份期待大大的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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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瑤山路口等待巡游隊伍過來的時候,作為普通觀眾,我們只能站在欄桿外,由于連南人口不多,所以都能找到靠前的位置站,滿心以為可以好好觀看和拍照。卻不想遇最大的問題是欄桿內的媒體人,起初我以為媒體人只是臨時站位,待隊伍臨近便會調整,可隨著鑼鼓聲漸響,身著五彩瑤服的巡游隊伍緩緩走來,這些媒體拍攝者竟直接貼近隊伍邊緣,有的甚至側身闖入巡游隊列間隙,舉著相機來回挪動取景。前排拍照的媒體人數量極多,密密麻麻排成一片,對于我們這些后面觀眾視線的遮擋格外嚴重,他們的身影居高臨下,鏡頭架起的瞬間,幾乎完全擋住了欄桿外我們這些普通觀眾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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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踮著腳尖、探著身子,努力從拍攝者的縫隙間捕捉畫面,可大多時候,映入眼簾的只剩欄桿內媒體相機鏡頭與拍攝者的后背。原本該清晰看見的瑤族長鼓舞舞姿,只剩晃動的衣角;精心刺繡的瑤服紋樣,只能瞥見零星色彩;同胞們臉上的虔誠笑意,更是難尋蹤跡。身旁不少觀眾也和我一樣,滿臉無奈,有人輕聲提醒拍攝者注意角度,卻鮮有回應,就連我身邊一位攝影愛好者游客,帶著專業設備專程來記錄這份民俗風采,也因始終找不到合適角度,拍到半路便無奈放下相機,滿心失落地放棄了拍攝,大家只能在一次次遮擋中,錯失一幕幕珍貴的民俗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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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遺憾的是英歌舞表演環節,舞者身著特色服飾,手持彩棍踏著剛勁舞步,身姿豪邁靈動,鼓點鏗鏘有力,本是整場巡游的亮點。可前排的拍攝者愈發隨意,人數本就眾多,還肆意穿梭移位,有人蹲在隊伍前方來回挪動,有人站在側面高舉相機,不僅徹底擋住了我們的視線,甚至影響到舞者的行進路線,原本整齊流暢的表演節奏幾度被打亂。身旁一位觀眾滿臉氣憤,忍不住低聲感慨:“本來這么好看的表演,全被這些拍攝的人毀了,弄得一點觀賞感都沒有。”這話道出了在場不少人的心聲,滿心期待的視覺盛宴,終究因鏡頭的越界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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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位經常旅行的人,對于這樣的場景,并非只出現在連南盤王節巡游現場。如今各類大型活動、民俗盛會中,媒體拍攝者與普通觀眾的觀禮矛盾屢見不鮮,鏡頭搶占視野、越界干擾的問題時常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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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深知媒體記錄的意義,盤王節這樣的民俗魅力需要鏡頭傳播,讓更多人知曉民族文化的獨特價值,這份初心值得認可。可傳播的前提,不該以犧牲普通觀眾的觀禮權益、干擾表演秩序為代價,畢竟群眾與游客滿懷熱忱奔赴遠方,圖的是身臨其境的沉浸體驗,若是全程只能在人群縫隙中尋影,連完整的表演都難以窺見,誰又愿意千里迢迢趕來?倒不如留在家里看直播、讀新聞報道,反倒來得清晰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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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平衡媒體傳播需求與觀眾觀賞權益,著實值得活動組織者深入思考。我此前在佛山觀看祖廟秋色巡游時,就遇到過很貼心的安排,現場工作人員會給媒體人員安排固定位置,到巡游隊伍出現時,會主動引導前排媒體人蹲下拍照,最大程度減少對后排觀眾視線的遮擋,既不耽誤媒體記錄,也兼顧了觀眾的觀賞體驗,巡游前進中,控制媒體人的數量,這一點或許值得連南這邊參考借鑒。連南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作調整。既能保障媒體順利完成記錄傳播工作,也能讓普通觀眾安心享受活動氛圍,兼顧各方需求。
盤王節的溫度,藏在同胞們的儀式感里,也藏在每一位觀禮者的滿心熱忱中。鏡頭記錄文化的同時,更該留一份尊重給現場觀眾,守一份底線護表演完整。期待往后的民俗盛會里,鏡頭能守好邊界,組織能做好統籌,讓普通觀眾也能完整感受民俗文化的底蘊,讓每一份奔赴的熱愛,都不被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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