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4月,一天清晨,上海法租界的街頭,一隊全副武裝的英軍巡捕包圍了一處普通民居,將正秘密接頭的中共高級干部羅亦農(nóng)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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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數(shù)日間,一份緊急情報從內(nèi)部傳出,竟有叛徒出賣了情報,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通風(fēng)報信者居然是地下黨組織最信任的戰(zhàn)士。
此后數(shù)日,地下組織是究竟如何揭開這對叛徒夫妻的真面目?陳賡又是如何識破狼人賊喊捉賊的陰謀?
密會突變
1928年4月15日清晨,就在上海法租界一棟不起眼的老洋樓里,一場決定中共命運走向的秘密會議悄然召開。
羅亦農(nóng)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此行是為與山東省委商議地下交通線重組事宜,會議地點選在老同志何家興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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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這是一處無人問津的閑置洋房,但在地下組織眼里,卻是上海隱秘戰(zhàn)線的一顆關(guān)鍵棋子,沒成想,會議召開沒多久,變化陡生。
樓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未等室內(nèi)幾人反應(yīng),踢門聲猛然響起,隨即,數(shù)名英租界的巡捕闖入屋內(nèi),直奔羅亦農(nóng)而來。
“不要動!舉起手來!”
羅亦農(nóng)眼神一寒,終究還是緩緩舉起了雙手,屋內(nèi)陷入詭異寂靜,負責(zé)放風(fēng)的何家興和賀治華,兩人連聲呼救都未發(fā)出,仿佛早已預(yù)料此刻會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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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然的抓捕行動,效率高得令人發(fā)指,與此同時,距離案發(fā)地不過百米外,鄧小平正趕著出席這次秘密會議,剛轉(zhuǎn)入小巷之際,一名偽裝成賣煙小販的特科暗哨低聲警告。
“屋里有事,快走!”
鄧小平?jīng)]有絲毫猶豫,掉頭便走,遠遠回頭一瞥,見到巡捕拖押著一個身影從那棟洋房中走出,分明就是羅亦農(nóng)。
真假難辨
羅亦農(nóng)被逮捕后,何家興與賀治華夫婦便先有了動作,當天傍晚,賀治華急匆匆趕往另一處秘密聯(lián)絡(luò)點,交一份加密情報。
“羅亦農(nóng)同志遭捕,行動可能泄露,懷疑組織內(nèi)部有叛徒,請即刻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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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賀治華在前,何家興在后,先后以書面與口頭形式向組織匯報,敵人行動迅速,顯然掌握了我方具體會議時間和地點,極可能有內(nèi)鬼泄露了機密。
他們建議,立即對所有涉事黨員展開排查,還提議將一些同志暫時隔離以免繼續(xù)泄密。
乍聽之下,夫妻二人的言辭嚴謹、邏輯清晰,幾乎讓人無從置疑其忠誠,對此,鄧小平卻顯得神情凝重,低聲與周總理說。
“敵人入屋,不問身份、不開口,只帶走羅亦農(nóng)一人,行蹤掌握之準,像是提前拿到劇本,可他們兩個安然無恙,連警察的目光都未曾落在他們身上,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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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一旁的陳賡一言未發(fā),一直皺著眉頭,手中轉(zhuǎn)動著一支鋼筆,片刻后,沉聲開口。
“賊喊捉賊,從來都是最老套也最有效的把戲。”
“你是說,何家興和賀治華?”
“他們是會議聯(lián)絡(luò)人,羅亦農(nóng)此行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曉,巡捕能破門而入,唯有內(nèi)應(yīng)通風(fēng),可他們不僅毫發(fā)無傷,反而比任何人都著急通報叛徒,若非心虛,何以搶先自證清白?”
這一席話,說得眾人心里起了波瀾,可事情牽扯重大,周總理并未立刻做出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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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僅憑判斷,此事關(guān)系到同志的政治生命,更關(guān)系到黨組織的清白,若無實證,輕率指責(zé),等于自毀根基。”
會議室陷入窒息般的靜默,陳賡緩緩站起身,語氣不再強硬,卻更顯決絕。
“那我去查證,給我時間。”
“好,陳賡,你去查,查清楚了,再說結(jié)果。”
從那一刻起,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然展開。
表面上,何家興與賀治華履職正常、配合排查,還主動交出一些情報記錄,但在暗處,陳賡已調(diào)動了手下最信任的線人、聯(lián)絡(luò)員,圍繞這對夫妻展開縝密調(diào)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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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隱藏在敵人腹地的雙面間諜鮑君甫,也收到了陳賡發(fā)來“獵狐令”,簡短卻凌厲。
“查清英租界收買之人,越快越好。”
在這段表面平靜的日子里,何家興夫婦準備好了退路,通往德國的船票還有一筆兌換成外幣的賞金,只等風(fēng)聲一過便從此銷聲匿跡。
他們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卻不知,陳賡的調(diào)查如同一張看不見的網(wǎng),無聲、無形且正悄悄收緊。
幾天之后,鮑君甫終于送來回電,卻像一顆巨石般落在陳賡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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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人要求2萬美金,另需德國護照兩份,對象心急離境,捕人時已得其確切行動路線,事先確認目標為中共要員,聯(lián)系人賀治華。”
調(diào)查繼續(xù)深入,更多細節(jié)浮出水面,叛徒不是別人,正是何家興和賀治華,這對住在上海洋房里天天抱怨薪水太少、夜夜流連舞廳的“革命夫妻”。
他們的墮落并非一夜之間產(chǎn)生,而是在一場又一場的酒宴和一筆又一筆的花費里悄然生根。
面對上海的夜燈璀璨,賀治華第一次踏入燈影搖曳的舞池,眼底的光就變了,充滿了對享樂、虛榮、物質(zhì)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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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昂貴的香水,喜歡帶鉆的耳墜,喜歡別人用艷羨的目光看她,但這些都不是她的工資能負擔(dān)的。
何家興也在妻子的耳語與自己的軟弱中,慢慢丟掉了警惕心,開始和舞廳的英國巡捕混得熱絡(luò),直到有一天,那位穿軍官制服、笑容刻板的英國人開口。
“我們可以給你們想要的生活,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所謂的幫助,便是賣人、賣情報、賣靈魂。
從最初提供一些外圍黨員的小動作,到最終報出羅亦農(nóng)的行蹤,夫妻倆一步步滑向深淵,一度幻想著拿到賞金去往德國,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組織永遠不會懷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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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奸行動
當一份結(jié)案式調(diào)查報告放到周總理手中時,時間正值夜半,陳賡站在屋內(nèi),靜得像一座雕像。
“事情,查清了。”
周總理沒有立即回應(yīng),拿起那封紙頁輕輕翻閱,所有證據(jù)都直指一個結(jié)論,賀治華與何家興已經(jīng)淪為敵人手中的走狗,是一手炮制羅亦農(nóng)遇害的叛徒。
這位曾與鄧穎超姐妹相稱的女特工,還是曾在莫斯科接受組織培養(yǎng)的知識分子,如今成為同志的劊子手,周恩來緩緩放下紙張,語氣淡然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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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紅隊,準備執(zhí)行。”
紅隊,中央特科鋤奸組的代號,是所有叛徒最恐懼的名字,行動果決,從不留情,這一次,陳賡親自掛帥,不僅僅是一次鏟除行動,更是為羅亦農(nóng)等因出賣而犧牲的戰(zhàn)士討一筆血債。
為掩護行動,特科精心籌劃,行動地點近日恰逢婚禮喜事,紅隊便決定借鑼鼓喧天的喜慶之聲掩蓋槍響。
他們提前一夜,將人布控至賀治華夫婦所居洋房四周,凌晨五點,天光未亮,鞭炮聲在不遠處炸響,婚禮號子混著鞭炮硝煙響成一片,紅隊行動正式開始。
門被悄無聲息地撬開,特工們?nèi)缬按┤耄髋P室門被推開的一瞬,賀治華和何家興從睡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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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興第一反應(yīng)是翻身逃竄,但未跨出一步,胸口已被一顆子彈洞穿,賀治華還未來得及呼叫,一支槍已經(jīng)抵上她的額頭,之間她驚恐地睜大眼睛,語無倫次地哀求。
“我……我可以解釋,我不是……不是……”
“你不是?那羅亦農(nóng),是怎么死的?”
她的嘴唇在發(fā)抖,紅隊按程序逼她交出剩余的黨員名單、地址、代號,一開始她拼死抵賴,看著何家興冰冷的尸體,終于明白,這一次沒有人能救她。
名單被找回,數(shù)十名地下黨員得以安全轉(zhuǎn)移,避免了一場更大的災(zāi)難。
槍聲再度響起,偏偏命運有時就是如此荒誕,幾小時后,租界醫(yī)院接到電話,說有人在街角奄奄一息,眼部重創(chuàng)、昏迷不醒,竟是賀治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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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鋤奸隊那一槍未擊中她的心臟,而是穿透她的眼眶,打碎了半邊顱骨卻未致命,英方特務(wù)聞訊后,立刻將她轉(zhuǎn)移至秘密病房,層層看守。
這一變數(shù),連陳賡都未曾料到,有人提議補上一槍,可此時的賀治華已在英租界軍警控制之下,動手將引起外交風(fēng)波,組織權(quán)衡利弊后,終究放棄了第二次刺殺,賀治華從此人間蒸發(fā)。
她的命運,從這一刻開始成了謎,曾是女中豪杰也曾受組織信任,有理想、有文化、有風(fēng)骨,但正如陳賡在事后所說。
“叛變不是偶然,是一點一點地放棄信仰、吞下欲望、背棄同志,她死的那一刻,不是槍響那一秒,而是她第一次向巡捕低頭的時候。”
一代叛徒的血債終得清算,一場背叛的噩夢終于結(jié)束,但在那場清晨鞭炮聲之后,多少人在心中為羅亦農(nóng)默哀,年僅26歲的他,為革命燃盡了全部青春,卻倒在自己曾經(jīng)同志的出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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