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訪談丨專訪國際奧委會主席柯絲蒂·考文垂

國際奧委會主席柯絲蒂·考文垂上任后首次訪華，接受《高端訪談》獨家專訪。

她用“嘆為觀止”形容第十五屆全運會開幕式：此次全運會意義重大。粵港澳三地合辦賽事，這本身就傳遞出非常重要的信息。

她欽佩習近平主席對體育事業發展的遠見和格局：世界上并沒有很多國家領導人會像習主席這樣重視體育。

她還贊賞中國體育事業的全面發展：整個奧林匹克運動都能從中國的實踐中汲取經驗并學習中國怎么能成功做到這一切。

鄒韻：關注國際焦點，洞察世界風云。大家好，歡迎來到本期《高端訪談》，我是鄒韻。從我身后的跑道大家可能也能夠猜出，本期對話的嘉賓跟體育有著密切的關聯，她就是國際奧委會主席考文垂。這是她今年6月就任以來首次到訪中國。眼下，第十五屆全國運動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出席全運會開幕式的考文垂主席感受到了怎樣的文化、科技與體育的震撼融合？對北京奧運會有著特殊情緣的她如何看待中國近年來在加強體育強國建設方面取得的成就？而在奧林匹克運動面臨新挑戰、新機遇的當下，她又計劃如何帶領國際奧委會與時俱進、突破創新呢？今天，我們一起在對話中尋找答案。

鄒韻：考文垂主席，很高興您再次接受《高端訪談》的專訪。歡迎來到北京，或許我更該說，歡迎您回到北京！

考文垂：謝謝！

鄒韻：這座城市見證了您運動生涯中極為輝煌的一頁——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您一舉斬獲1金3銀。如今重返這座滿載美好回憶的城市，您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考文垂：感覺格外美好！2008年北京奧運會確實是我運動生涯的高光時刻。在我擔任國際奧委會主席后不久重返這里，有著特別的象征意義。昨天（11月11日）和合作伙伴相聚時，他們提到，2008年的北京留給了我四段珍貴回憶。而這次來訪，我同樣收獲了四段全新的美好記憶——同習近平主席會晤，出席全運會開幕式、與合作伙伴會談以及在中國走訪多地。回到北京我非常開心！

激情全運會，活力大灣區。今年，本屆全運會迎來歷史上首次由粵港澳三地共同承辦的一場體育盛會。

11月9日晚，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開幕式并宣布運動會開幕。

開幕式以“圓夢未來”為主題，生動展現粵港澳大灣區的壯麗畫卷與蓬勃氣象。而國際奧委會主席考文垂、國際奧委會終身名譽主席巴赫出席開幕式則成為本屆全運會的一個亮點。

鄒韻：我們來聊聊您此訪的主要目的之一——十五運會。我們入座前您提到，觀看開幕式時感覺……

考文垂：“嘆為觀止”！

鄒韻：您還用“震撼人心”這個詞來形容開幕式。您對哪個部分的印象最深呢？很多人都說這場開幕式是傳統文化與創新精神的巧妙融合。

考文垂：我想我很難選出某個特定部分，因為整場開幕式都十分精彩。這種融合真的太棒了！文化、體育和科技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令人驚嘆！色彩的呈現和舞者的表演非常出色。還有，我很欣賞中國的一點就是中國人民對本國文化強烈的自豪感，你能感受到這種熱情。

鄒韻：是一種文化自信。

考文垂：是的，自信。我很喜歡這種自豪感！足以證明一切。真的很精彩！我有幸同習近平主席及夫人一同觀禮，這段經歷令人難忘！我還和習主席聊到了現場的鼓樂表演。我對習主席說，這段鼓樂表演讓我回想起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美好經歷。他很自豪地向我介紹南北鼓樂的區別，說當年北京奧運會上使用的鼓和這次全運會的不一樣。這真的很棒、很酷！聽到一位國家元首如此自豪地介紹本國文化，這種經歷彌足珍貴。

鄒韻：您一定注意到了，這次全國運動會首次由廣東、香港、澳門三地聯合承辦……

考文垂：是的。

鄒韻：就是我們常說的大灣區。這一舉措堪稱區域協調發展的生動范例。您如何看待這次全運會的意義？

考文垂：意義重大！我們到大灣區，習近平主席就首先會見了我們。習主席對于大灣區的發展有著清晰的愿景，他談到的不是可能性，而是大灣區必將實現的藍圖。他談到希望體育能在其中發揮催化與推動作用，這一點讓我倍感振奮！我們此行還現場觀摩了武術……

鄒韻：年輕人表演的武術。

考文垂：沒錯，非常精彩！令人欣喜的是粵港澳三地合辦賽事，這本身就傳遞出非常重要的信息。來之前我對大灣區的情況并不太了解，到了之后我發現這里的城市非常美麗，發展得很好。在習近平主席介紹大灣區的經濟發展狀況后，我意識到，大灣區的經濟規模已經超過澳大利亞，未來的發展前景非常廣闊。習近平主席為大灣區擘畫的清晰愿景令人贊嘆！而體育發展也是這個愿景的一部分。體育設施完善，既能服務專業運動員，也能惠及大眾。這非常了不起！

鄒韻：體育也正逐漸成為推動該地區發展的重要經濟支柱之一。

考文垂：是的，確實如此。我認為，當今體育已發展成為價值萬億美元的全球產業。同時，事實證明體育能夠幫助社會發展，增強社會凝聚力，并在很大程度上降低社會的總體支出。因為當居民保持身體健康時，可以有效減輕醫療體系的壓力。我很高興看到如今有大量投資進入到社會建設中，因為投資體育就是投資社會，國民健康造就充滿活力的社會。

鄒韻：的確如此。您剛才提到，在廣州期間，您作為國際奧委會主席首次與習近平主席會見。

考文垂：是的。

鄒韻：能否請您談談這次與習主席會面有哪些深刻印象或主要收獲？

考文垂：會見非常成功。能夠與習近平主席面對面交流，親耳聽他談及對體育事業的高度重視讓我深感榮幸。我告訴習近平主席，世界上并沒有很多國家領導人會像他這樣重視體育。我們都非常認同體育應當保持中立。這正是體育運動的魅力所在，我們喜歡看到來自不同國家的運動員相聚在同一賽場上。運動員之間不存在隔閡，因為他們都經歷了類似的奮斗歷程，才得以站上同一個賽場，因此彼此之間自然而然地存在著一種尊重。我認為，在當今世界我們需要不斷弘揚這種精神。

鄒韻：在會談中，習近平主席強調，中國愿同國際奧委會進一步深化高質量合作，為全球體育治理貢獻更多中國智慧和力量。國際奧委會計劃如何發揮中國的優勢，進一步推動國際體育事業的發展？

考文垂：我認為我們可以在許多層面上推進這一合作。我們與中國奧委會保持著極其緊密的合作。我也非常幸運，國際奧委會中有多位出色的中國委員，其中李玲蔚女士還擔任執委會成員。我覺得還有許多合作領域。我常說，讓我倍感自豪的時刻之一，就是在2022年北京冬奧會期間再次走進“水立方”，當時場內正在進行冰壺比賽。看到奧運場館能夠實現多元化利用，尤其是能在夏季項目和冬季項目之間靈活轉換，這令我印象深刻。很多人可能會疑惑，冰壺和游泳怎么可能在同一座場館內進行？這是如何實現的？我認為，這正體現了可持續發展的多重層面，也展現出深遠而寶貴的奧運遺產。整個奧林匹克運動都能從中國的實踐中汲取經驗并學習中國怎么能成功地做到這一切。我認為還有很多方面我們可以學習和利用。中國在多個領域發展迅速，尤其在科技領域。我期待未來與中國加強合作，共同推動奧林匹克運動和體育事業的發展。

鄒韻：同習主席會面后，您對他的印象是什么樣的？他不僅是國家領導人，也是一位鐵桿兒體育迷，經常強調體育發展的重要性，并不斷鼓勵年輕人參與體育鍛煉。

考文垂：我與國際奧委會的同事李玲蔚女士分享過我的想法。我覺得和習主席會面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兄長。他在提起體育時非常親切、真誠。你能感受到那種熱愛。真的令人動容！特別是看到他堅定闡述體育如何助力經濟發展，促進社會團結、凝聚人心。這次會見真的十分難忘！

鄒韻：說到科技，本次第十五屆全運會融入了不少尖端技術，比如全球首個5G-A人形機器人火炬手。

考文垂：是的。

鄒韻：您看到它們跑步的樣子了嗎？

考文垂：我在電視上看到了。

鄒韻：它們的運動姿態和真人已經很相似了……

考文垂：是的。

鄒韻：步伐流暢穩健。

考文垂：確實特別像。我們當時還開玩笑，希望大家還是更愿意來看真人運動員比賽，而不只是機器人，起碼現在。

鄒韻：開幕式上還有機器人演奏樂器以及其他創新展示。

考文垂：沒錯。今天上午我們參觀一家中國公司時，他們給我們展示了一個人物，她并不是真人。我覺得很棒。她是人工智能生成的虛擬人物，還在一部電影里演了角色，現在相當出名。我覺得這太酷了。我還開玩笑說，有了這種技術，說不定我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

鄒韻：您認為這類技術與科技創新將如何塑造并改變全球體育賽事的未來發展？

考文垂：對于奧林匹克運動乃至整個體育界而言，我們必須意識到，我們希望科技與人工智能在哪些領域為我們提供助力，需要它們提供哪些解決方案。這些技術的應用場景其實非常廣泛，從輔助運動員訓練到提供醫療建議、營養指導，所有信息都能通過網絡獲取。但目前的核心問題是，如何讓發展中國家的運動員也能接觸到這些資源并從中受益。除此之外，科技在裁判判罰、賽事計分、觀眾互動等方面也能發揮作用，幫助我們觸達更多的人。

鄒韻：幫助提升比賽的公平性。

考文垂：是的。我試戴智能眼鏡回看了自己當年的比賽。這種體驗令人驚嘆！未來，觀眾足不出戶，戴上這類設備就仿佛置身賽場、身臨其境。這其中蘊藏著許多令人振奮的機遇。科技在助力完善體育組織的治理結構、規范管理以及提升透明度等方面，同樣能發揮作用，而這些都將產生深遠影響。

鄒韻：同時也能提升觀眾的觀賽體驗。

考文垂：完全同意。我們的轉播商和合作伙伴正在推出一系列新方案。我非常期待這些方案在米蘭-科爾蒂納和洛杉磯奧運會上落地應用。

鄒韻：考文垂主席，您如何評價中國在推動全民健身與提高民眾健康水平方面取得的成效？

考文垂：我覺得全運會的參賽規模就能體現大眾參與體育的熱情。如果我沒記錯，本屆全運會約有2.5萬名運動員參賽，其中奧運項目約有1.4萬名運動員，展演類項目有1.1萬余名選手參賽。我在其他地方從未見過這種規模，真的非常龐大！有這么多選手、這么多人愿意參與，我覺得意義非凡。我認為中國依然重視金牌，但更加全面、更為理性。如今，更多的人是因為真正發現自己的運動天賦、出于興趣而投身體育，一步步發展起來的。與此同時，國家在體育基礎設施上的投入也在不斷增加。體育設施的可及性，可能正是我觀察到的最大變化之一。

鄒韻：我相信您一定認同這一點，媒體在傳播奧林匹克精神、讓全球觀眾感受奧運賽事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此次您來華期間，中央廣播電視總臺與國際奧委會簽署了2026—2032年奧運會版權長款協議。請問考文垂主席，您覺得雙方的長期合作伙伴關系未來會如何發展？在擴大奧林匹克敘事層面，您又如何看待總臺在全球傳播方面作出的貢獻？

考文垂：我認為傳播數據就足以說明一切。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幫助巴黎奧運會在中國及海外地區觸達了數以億計的觀眾。這是非常重要的數字。當然，數字固然令人自豪，但數字背后更重要的是內容本身。若沒有優秀的內容，就不會有如此亮眼的數字。中央廣播電視總臺打造的內容極具感染力，它不僅呈現了運動員的成績，更講述了他們的故事，展現人性光輝與勝負百態。所有這些跌倒后重新站起的拼搏精神，那些正是我們身而為人都能與之共鳴的品格力量。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在講述這些故事、建立情感連接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如今任何人都可以用手機拍攝視頻、做主播、當社交媒體紅人，但真正的核心競爭力在于，你能否與觀眾產生共鳴，讓他們愿意持續關注。我認為，這正是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做得極為出色的地方。我也知道，你們未來將持續深耕這一領域。現在，很多與我們合作的轉播機構也在向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學習并聚焦這一發展方向，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這種方式所創造的巨大價值。同時，我們都在這個方面共同學習、共同成長，也必將繼續攜手打造更加穩固的伙伴關系。

柯絲蒂·考文垂，1983年出生于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

作為游泳運動員，她參加了5屆奧運會，獲得2金4銀1銅共7枚奧運獎牌，創下了非洲運動員之最。

2013年，考文垂以運動員委員的身份加入國際奧委會，開啟職業體育管理者的新征程。2018年至2021年，她擔任國際奧委會運動員委員會主席并進入執委會，2023年再次進入執委會。

今年6月23日，考文垂正式接替托馬斯·巴赫，成為國際奧委會創立131年來首位女性主席，也是首位來自非洲的掌舵人。

鄒韻：今年六月，您在就職演講中曾表示，家里兩位年幼、可愛的女兒常常讓您認識到為何奧林匹克運動必須與時俱進，為何我們需要做出改變，以及為何需要擁抱新的方式。您近期履新國際奧委會主席一職，您認為應采取哪些措施或者進行哪些改革，以確保奧林匹克運動在歷經逾百年的發展后，仍然能對未來一代產生現實意義？

考文垂：我認為有許多不同的方式。我們看待、接納科技和人工智能的方式將改變工作的諸多方面。當下，我認為與年輕人的溝通方式非常重要。我們上周與國際奧委會舉行了一次會議。會上提出了幾點意見，主要圍繞我們需要以更炫酷、創新的方式來與年輕人互動，但與所有群體保持互動也同樣重要。我們并非只想著要聚焦年輕人，我們要面向所有人，畢竟體育是面向所有人的。

鄒韻：奧林匹克也是面向所有人的。

考文垂：是的，奧林匹克也是面向所有人的。每當有轉型或變革發生時，我們都應該尊重過去所有的付出，然后坐下來思考：我們將走向何方？未來是什么樣的？對我來說，確保獲得所有人的支持至關重要。

鄒韻：電子競技是國際奧委會希望吸引年輕一代的重要方式之一。不過，奧委會近期中止了原定于2027年在利雅得舉辦首屆電競奧運會的協議，國際奧委會下一步將采取哪些舉措，來推進貴組織之前提到的新方式與新型合作伙伴模式？

考文垂：我們目前在全面梳理各項因素。我們希望明確“何時”舉辦首屆電競奧運會，而不是“會不會”舉辦，我相信大家都期待電競奧運會。但我們需要明確這項賽事要實現什么目標、要呈現哪些成果。現在也給了我們些時間，去做更深入的分析與評估。而且，我知道你們剛剛在“鳥巢”舉辦的電競比賽非常成功。奧委會也派了一個團隊在現場觀摩學習。通過不同的交流與學習，我們看到了許多積極的可能性。對我們而言，這是一片尚未充分開發的巨大市場。不過，我們必須明確想要達成什么目標，未來幾個月我們會有更為明確的答案。

鄒韻：將更多新興、多元的比賽項目納入奧林匹克運動體系，也是提升對年輕一代吸引力的重要途徑。考文垂主席，您在這方面的愿景是什么？

考文垂：我認為，這正是奧運項目工作組正在研究的內容之一。我們必須繼續高度關注那些長期列入奧運會的項目，同時也要對其中一些項目提出一些要求，推動其自我革新，確保它們持續發展，并能激發年輕人參與其中的興趣。我們在東京奧運會上看到，年輕一代對新增項目滑板、沖浪和攀巖非常認可，這正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為了讓奧林匹克運動符合時代發展，我們必須持續激勵新一代。我相信，如果年輕人能在所呈現的形象中看到自己，就更容易產生共鳴，也更容易被激發。我認為這點非常重要。

鄒韻：您是希望帶著更明確的定位回歸初心。

考文垂：是的，完全正確。

鄒韻：考文垂主席，很多人都問過您成為首位擔任國際奧委會主席的女性和非洲人的意義。今天我不想重復這個問題，而是想邀請您回顧一下自己的個人成長歷程。我們特別準備了一段記錄您人生精彩瞬間的視頻。

考文垂：很美好的回憶。

鄒韻：真令人欽佩。您從一個兩歲開始學會游泳的小女孩開始。剛開始是您家人教的？

考文垂：是我外祖父和母親教的。

鄒韻：然后您在九歲時第一次有了奧運夢，后來成為非洲最成功的奧運選手，如今又領導國際奧委會。您認為，在這段非凡的人生旅程中，最大的、最重要的精神力量來源是什么？

考文垂：我想這種動力一直在變化。當運動員是我的夢想。2004年，它純粹只是個人夢想，一個九歲女孩兒想拿奧運會金牌的夢想。我當時沒意識到這會帶來多大影響，會對我的祖國產生多大的影響。我的祖國當時形勢嚴峻。但當我回國時，看到津巴布韋全國人民都走上街頭慶祝，成千上萬的人涌上街頭是我始料未及的。我當時感覺非常訝異，我只是個游泳運動員，又不是足球明星。所以回國后看到大家都在為我慶功，我有點不知所措。然后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不僅是我的成功，更是國家的榮耀，讓我無比自豪。到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時，我的動力就是想再次為祖國爭光。所以我覺得這種動力會變化，后來我進入體育管理領域，當時出任津巴布韋青年與體育部部長一職，我的動力又不一樣了。我既當過運動員，又當過官員，就該推動我在運動員時期曾期盼的那些改革。我該如何實現？我要怎樣去做才能讓運動員們在回顧我的任期時說，她為我們運動員干了很多實事。我想就是這種經歷激勵我走上現在的領導崗位。我的動力來源有很多，我的孩子們也是動力來源之一。我希望自己是一名好的領導者，能讓奧林匹克運動激勵他們這一代人，即使他們未來不當運動員。我也想回饋奧林匹克運動，這本身也是動力來源。我還想繼續帶領國際奧委會，讓運動員引以為豪，幫助他們堅守初心、實現夢想。所以我認為這種動力會不斷變化、與時俱進。

鄒韻：現在距離米蘭-科爾蒂納冬奧會僅剩不到三個月，這也是您擔任國際奧委會主席以來迎來的首屆奧運會。您能否為我們透露這屆賽事可能帶來的新亮點或驚喜？

考文垂：米蘭-科爾蒂納冬奧會一定會非常精彩。我們將啟用一系列極具標志性的場館，運動員也會很開心，因為他們對這些場館很熟悉。很多場館都是常年舉辦世錦賽等賽事的世界級場地。這些場館的景色壯美非凡，而且舉辦地意大利本身就是個充滿激情與美食的國度。我對米蘭-科爾蒂納冬奧會滿懷期待，它絕對會是一屆與眾不同的盛會。我非常期待。這也是我們踐行新理念的契機——讓奧運會的舉辦地更廣、更具可持續性。最終呈現效果如何，我同樣充滿好奇。我很期待后續的數據反饋，看看哪些舉措行之有效，哪些地方尚需完善，而這些經驗都將融入未來奧運會的發展規劃中。

鄒韻：考文垂主席，非常榮幸能在北京再次與您會面，也感謝您接受《高端訪談》的專訪，與我們分享您的真知灼見。

考文垂：非常感謝你們的邀請，每次見到你們都很愉快！

國際奧委會主席柯絲蒂·考文垂在接受總臺專訪后題詞：

感謝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大家庭給予的所有的愛與支持。我們共同展望更加輝煌的未來！——柯絲蒂·考文垂

在專訪當中，考文垂主席表示，此次訪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全運會在粵港澳大灣區的啟幕讓她真切感受到了中國式現代化的生機和成就，而習近平主席對體育的重視則讓她感受到了中國成為體育強國的決心和意志。作為國際奧委會主席，她表示期待不斷加強對華合作，共同推動奧林匹克運動的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