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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谷尋芳記》
總有些念想,是春日暖陽照不透的。當旁人都在贊嘆桃李爭妍時,我卻獨坐在疏影橫斜的窗前,
看那光塵里的微末起舞。這般景致原該教人欣喜的,可心底總缺了一角,
仿佛早春的溪水,表面流光溢彩,底下卻沉著經年未化的冰凌。
世人皆道我眷戀春色。你看那案頭鎮紙下壓著的海棠花瓣,書匣里藏著的杏花箋,
乃至廊下懸著的聽風鈴,無不是春日的信物。可他們不知,我日日擦拭這些物件,不過是在擦拭鏡面上的水霧——
總想看清鏡中究竟該映出怎樣的容顏。
“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朱熹的東風終究太浩蕩,吹開的何止萬千花樹?而我等的,不過是萬千中的某一枝。
它或許生在幽澗之側,或許長在斷橋之畔,不必秾艷,不必芬芳,惟愿它的脈絡里淌著與我相似的清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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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臨海而居。每個黃昏看潮水在礁石上綻開千堆雪,聽漁舟唱晚飄過茫茫煙波。過客總羨我日日面對此等壯闊,
以為我胸中必裝著海天相接處的云霞。他們不知,我數著潮汐來去,不過是在計算某種頻率——
或許某朵浪花碎裂的聲響,正與心底的顫鳴同頻。
“曾經滄海難為水”,元稹的嘆息太沉痛,沉痛到將萬水都看淡。我卻還在萬千漣漪里尋覓,
不是要尋比滄海更深的所在,只是盼著某道波紋的起伏,能應和著我呼吸的節律。夜半聽潮時,總覺得那永無止息的涌動里,藏著某個未完成的約定。
海月升起時,清輝灑滿海礁。我提著素紗燈籠沿著潮線行走,看那些被海浪送上岸的貝殼、海藻、碎玉,在月下泛著幽微的光。
它們都帶著海的印記,卻都不是我要尋的那枚。或許我要尋的,本就是不該存在的幻影?可若真是幻影,為何心口的空缺如此真切?
春日與滄海,終究成了我唇邊的托詞。就像古人畫山水,墨色氤氳處總藏著不能言說的心事。倪瓚的疏林坡岸,
黃公望的富春山居,那些看似隨意的點綴里,何嘗沒有安放他們窮盡一生尋找的知音?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岳武穆的悲慨在八百年前的月光下回蕩,那根斷弦至今還在某個時空振動。我常在夜深時撫弄七弦,
不為奏出《廣陵散》那樣的絕響,只盼著某個音節能觸動冥冥中的共鳴。有時琴弦無端自鳴,推窗只見竹影搖動,
不知是風來相和,還是那根弦終于等到了它該有的震顫。
書房里的宣紙堆了尺許厚,每張上都寫著半闋詞。不是不想寫完,
只是總覺得該有誰來接續下闋。歐陽修說“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這癡念或許早在血脈里流淌了千年。
只是我的癡處,不在風月,不在春秋,而在某個尚未顯現的鏡像里。
開始留意那些被遺忘的角落。寺院的斷垣下,一莖野蘭在石縫里開著淡綠的花;廢棄的井臺邊,
青苔沿著磚縫繡出輪回的紋樣。這些不被注目的生命,是否也懷著與我相似的等待?
想起王維的《辛夷塢》:“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那在空谷中自開自落的辛夷,可曾盼過誰的凝眸?或許它本就不需要,
它的圓滿在于自身。而我的不圓滿,恰在于太執著于那個虛幻的對應。
春雨連綿的夜晚,重讀《陶庵夢憶》。張岱在秦淮河房看燈船如燭龍蜿蜓,
卻說“少不知愁,強說歡欣”。原來最熱鬧處往往藏著最深的寂寥。就像我描述春日時,字字錦繡;
描繪滄海時,句句磅礴,可這些華彩背后,都站著那個從未被說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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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秋晨,霜露未晞,我沿著荒蕪的山徑漫行。轉過山坳,
忽見廢棄的樵舍前立著棵花樹。不是桃不是李,枝干虬曲如篆,葉片將黃未黃,
其間綴著些淺白的花苞。這不合時令的花信,讓我怔在原地。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元稹詠菊的句子忽然涌上心頭。可我面對的既非秋菊,亦非春芳,
只是棵認不出的花樹。它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那姿態竟像我夢中反復出現的某個片段。
走近細看,樹皮上的裂紋如同古老的文字,記錄著無人能讀的故事。最奇的是那些花苞的形狀——
不是常見的飽滿,而是略帶棱角,像未打磨的水晶原石。我伸手輕觸,指尖傳來細微的震顫,不知是風動,還是花苞本身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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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日都去探望。花苞漸漸舒展,露出內里淡金色的花蕊。它的開放極其緩慢,仿佛在等待什么。
有時我帶著詩卷坐在樹下讀,聲音不高不低,恰如與老友對談。有片落葉飄入書頁,葉脈的走勢竟像某幅古畫里的山水。
“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陶弘景的答詔詩忽然在心頭浮現。
這棵樹的存在,是否也如嶺上白云,本是“只可自怡悅”的?我的到來,會不會驚擾了它千年的寧靜?
但某個黃昏,當我準備離去時,最后一線夕光照在花樹上。
那些半開的花朵突然完全綻放,花瓣上的紋路在光影中顯現出不可思議的圖案——
像星軌,像水紋,更像某種古老的密碼。而最讓我心驚的是,這些圖案竟與我夢中見過的某種符號如此相似。
花開三日便謝了。落英鋪了滿地,每片花瓣都保持著綻放時的形狀。
我小心收集起來,發現它們落在掌心的重量,恰如一滴淚。
沒有急著清掃這些落花,任它們在庭院里構成斑駁的圖案。夜雨過后,花瓣貼在青石板上,形成天然的拓片。
某個月夜,我忽然認出這些圖案與《河圖》《洛書》的推演有關——
不是后世闡釋的版本,而是最本源的數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老子的嘆息穿越時空而來。
我忽然明白,尋找那枝“相同的花”,不是在萬千花樹中尋一個復制,
而是在無常變化中尋那個不變的“一”。春日萬千花事,滄海無窮變幻,都不過是“三生萬物”的顯化。
冬雪初降時,那棵花樹已進入休眠。枝干在雪中勾勒出瘦硬的線條,像懷素的狂草,又像八大的簡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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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窗前鋪開宣紙,想畫下它的姿態,墨在紙上暈開,卻總覺不得其神。
忽然想起蘇軾評文同畫竹:“無窮出清新”。真正的知己,或許不是形貌的相似,而是精神的呼應。
文同與竹,米芾與石,林逋與梅,都是在萬物中認出了自己的魂魄。我執著于“相同”,反倒著了相。
雪夜溫酒讀《壇經》,見“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之語,酒盞在手中微微發燙。這些年來,
我向春天追問,向滄海傾訴,原來都是在向自己的心湖投石。那枝從未被準確描述的花,或許本就是心蓮的倒影。
開春后,樵舍前的花樹沒有再發芽。鄰人說去歲秋冬反常,本就不該有時花開放。
我撫著枯枝,倒不覺悲傷。它的出現,本就是為了完成某個啟示。
在樹下掘得殘根一截,紋理如鐵。帶回書房置于案頭,日日相對。
某晨推窗,春風攜來桃李芬芳,掠過殘根時,竟發出洞簫般的清音。我忽然莞爾——
原來它用這種方式,繼續著未盡的對話。
開始重新描述春天。不說“千里鶯啼”,不說“姹紫嫣紅”,只說某個午後,光線如何穿過窗欞,
在殘根上投下斑駁的影。那些影子時時變幻,時而如高士獨立,時而如驚鴻照影,
更多時候,什么都不像,只是光影自在地游戲。
海邊的友人寄來貝殼,說今春潮汐特別,沙灘上出現許多罕見的紋樣。我將貝殼貼在耳邊,聽見的不再是海的呼喚,
而是某種更深的寂靜。就像王維在《鹿柴》里寫的:“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那若有若無的人語,那轉瞬即逝的返照,才是真正的永恒。
開始明白,最難描述的不是那枝花,而是“相同”二字。莊周夢蝶,不知周之夢為蝶與,蝶之夢為周與?
這種物我的轉換,或許才是真正的“相同”。就像我現在看著案頭殘根,
忽然覺得不是我在看它,而是某個時空里的它,正透過這段枯木看著我。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李白的孤獨里藏著大歡喜。當我不再執著于尋找,
那枝花反而在每一個當下顯現。有時是茶煙升騰的曲線,有時是墨跡暈染的輪廓,
有時只是風吹書頁的聲響。它不再需要被描述,因為它本就是描述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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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將盡,我在庭院里種下新的花樹。不是要替代什么,只是忽然懂得,所有的種植都是與土地的對話。斜陽西沉時,
新栽的樹苗在春風中微微搖曳,那姿態讓我想起很多年前讀過的詩句:“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原來等待的盡頭不是相遇,而是釋然。就像陶淵明說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那些說過的春天,
那些描繪過的海邊,都成了渡河的舟筏。既已抵岸,就不必再負舟而行。
最后一場春雨過后,天空澄澈如洗。我站在廊下看檐滴斷線,忽然聽見心底冰凌融化的聲音。
那枝花終于不再需要被尋找,因為它早已在我看春水的眼波里,在我聽潮汐的耳蝸里,在我每一次呼吸的氣息里,靜靜開了千年。
檐滴在青石上叩出清響,一聲聲,將時光敲成金粉,散落在午后的流光里。心底的冰凌確乎是融了,
化作涓涓細流,不急不緩地漫過那些曾經干涸的溝壑。這水聲不同以往——
不再是山澗急湍,不再是海潮澎湃,而是初春雪融時,泥土吮吸第一口甘霖的微響。
書房窗欞的影,斜斜地投在殘根上。那截枯木如今看來,竟有了不同的韻味。它的沉默不再是拒絕言語的沉默,
而是飽含深意的靜默,如同智者垂眸時,眼角漾開的紋路。我取來素巾,輕輕拂去上面的微塵,動作間忽然明了:這拂拭不再是尋找前的準備,而是相見后的珍重。
暮色四合時,煮水瀹茶。茶煙裊裊升起,在空中畫出難以名狀的曲線。那些曲線時而如云卷云舒,時而如篆書筆意,
最后都散入漸濃的夜色。我注視著這無常的變化,心中竟無半點執念要去留住某個瞬間。原來真正的擁有,是從不試圖占有開始的。
新栽的花樹抽出了嫩芽。那些芽苞在晨露中舒展的樣子,讓我想起嬰孩初睜的眼眸——同樣純凈,
同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信任。我不再期待它開出什么樣的花,結出什么樣的果。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完整的應答。
有時在樹下讀書,書頁被風翻動的聲音,與樹葉的簌簌聲交織成趣。這自然的和鳴,比任何精心譜寫的樂章都要動人。
偶爾有花瓣飄落,停在正在閱讀的段落間,像是為文字添上的天然注解。這些不經意的小事,漸漸填滿了日子的縫隙。
夜里不再點燈。月光透過窗紙,在室內鋪開一層薄紗。那些熟悉的物件在這朦朧的光里,
都顯出了平日里不曾顯露的溫柔。筆架的姿態像是垂首的君子,硯臺的輪廓如同安睡的獸,連最尋常的陶瓶,
都在這時流露出古樸的禪意。原來萬物皆有靈,只待觀者以清凈心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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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重新整理舊物。那些壓在箱底的畫稿,藏于書架深處的信札,都是歲月留下的鱗爪。
展開來看,墨跡依然,字句依然,可讀它們的心境已然不同。往日的焦灼、期盼、失落,都化作了此刻唇邊淡淡的微笑。
最意外的是在舊書頁間,發現了一枚干枯的花瓣。它薄如蟬翼,顏色褪成淺褐,卻依然保持著完整的形狀。
我竟記不起這是何時、從何處采來的。它就這樣靜靜地躺在泛黃的書頁間,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春秋。
這無心的收藏,反倒成了最恰當的安排——不為銘記,只為存在。
將花瓣重新夾回書頁,合上書時,仿佛完成了一個古老的儀式。
有些美好本就不需要被時時記起,它們潛入生命的深處,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自然會發出光來。
雨季來臨的時候,學會了聽雨。雨點打在瓦上、落在葉間、滴入水缸,每一種聲音都有獨特的韻律。
最妙的是夜雨初停時,殘留的雨珠從檐角墜落,在石階上碎成更小的水珠。那清脆的聲響,像是天地在撥弄無形的琴弦。
庭院里的青苔愈發茂盛了。從石階蔓延到樹根,從墻角爬上廊柱,用最柔軟的綠色,包裹著堅硬的棱角。蹲下身細看,
每片苔蘚都由無數微小的個體組成,它們緊密相依,織成了一張生命的絨毯。這不起眼的綠意,竟有著改變整個世界氣質的魔力。
某個雨后的清晨,發現殘根上也生出了苔蘚。那些細嫩的綠色絨毛,輕輕覆蓋著枯木的裂痕,
像是時光在書寫最溫柔的詩行。生與死,榮與枯,在這方寸之間達成了奇妙的和解。
我忽然明白,真正的圓滿從來不是無缺,而是包容所有缺憾。
遠方的友人捎來書信,說在海邊看到了奇異的景象:月圓之夜,海浪泛著磷光,如同星河傾瀉入海。
他在信末寫道:“如此美景,惜君未同觀。”我執筆回信,卻不知如何描述這些日子的體悟。最后只寫了寥寥數語:“心中自有潮汐,夜夜與君同觀。”
寄信歸來的路上,經過一片荷塘。夏荷正盛,粉白的花瓣在碧葉間亭亭玉立。
有蜻蜓點水而過,漣漪一圈圈蕩開,擾了荷影,又成全了另一種美。想起周敦頤說蓮“出淤泥而不染”,
其實何必執著于不染?淤泥本是滋養,離了淤泥,何來清蓮?
在塘邊石上小坐,看夕陽將荷塘染成金紅色。光影變幻間,忽然覺得那枝尋而不得的花,或許本就不是具體的花。
它可能是此刻照在荷瓣上的光,可能是拂過面頰的風,也可能是心底忽然涌起的這陣安寧。
殘根上的苔蘚開花了。那些米粒大小的花苞,幾乎看不見形狀,只在特定的光線下才能發現它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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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時也沒有香氣,只是靜靜地綻開,又靜靜地凋零。若不是日日觀察,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微小的盛放。
這無聲的花事,卻比任何絢爛的花期更讓我心動。它不為招蜂引蝶,不為取悅任何人,只是遵循著生命最本真的節奏。
就像深山里的蘭草,無人欣賞依舊芬芳;就像夜空里的星辰,無人仰望依舊閃爍。
夜里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棵樹。根系深深扎入泥土,枝葉輕輕觸碰天空。有鳥兒在枝頭筑巢,
有露珠在葉尖閃爍,有月光穿過枝椏,灑下斑駁的光影。醒來時,晨光熹微,窗外的樹影在風中搖曳,竟分不清夢與現實哪個更真實。
秋風又起時,學會了收藏落葉。不是所有的落葉都值得收藏,只選那些紋理特別、形狀別致的。
將它們夾在厚重的典籍里,讓知識的重量壓住它們漂泊的宿命。
最喜一片楓葉,紅得恰到好處,葉脈如蛛網般細密。對著光看時,每一條脈絡都清晰可辨,
像是大自然繪制的神秘地圖。這地圖沒有標注任何地名,卻指引著通往美的捷徑。
開始用這些落葉制作書簽。不裁剪,不修飾,保留它們最原始的模樣。
每片書簽都配上一句簡短的話,不是詩詞,不是格言,只是當下心境的真實記錄。
比如:“晨露未晞時,聽見遠山的呼喚。”或者:“暮色蒼茫處,歸鳥劃破天際。”
這些小小的創作,成了日常里的趣事。不為傳世,不為示人,
只是生命與生命的對話。當指尖撫過葉片的輪廓,仿佛能觸摸到另一個季節的脈搏。
初雪來得特別早。清晨推窗,只見天地素白,萬物都被覆上了一層柔軟的棉絮。那棵新栽的花樹掛滿了雪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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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椏低垂,姿態謙卑而莊嚴。殘根也戴上了雪帽,枯槁與潔白形成奇妙的對比。
在雪地上漫步,腳印深深淺淺,像是寫給大地的情書。
偶爾有雀兒掠過,爪印如竹葉,點綴在純白的畫卷上。這天然的筆墨,勝過任何人間的丹青。
回到書房,烹茶賞雪。茶香與雪光交融,營造出獨特的氛圍。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雪天,
我還在為那枝虛幻的花輾轉反側。而今雪依舊,人依舊,心境卻已天差地別。
原來所有的尋找,最終都是為了找到自己。就像溪流千回百轉,終究要匯入大海;就像候鳥萬里遷徙,
終究要回到故鄉。那枝花從來不在遠方,它一直開在啟程的地方,等待迷途的旅人歸來。
臘月將盡時,整理一年的手稿。那些散亂的紙頁,記錄著心路的變遷。從最初的焦灼,到中間的迷茫,
再到后來的釋然,最后是此刻的平靜。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足跡,每一個句子都是心靈的寫照。
沒有將它們裝訂成冊,而是仔細疊好,收入檀木匣中。這不像收藏,更像埋葬——
埋葬一段執著的歲月。蓋上匣蓋的剎那,聽見內心深處的回響,清脆如玉石相擊。
除夕之夜,獨自守歲。子時將近時,遠近傳來爆竹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我卻沒有點炮竹,
只是靜靜坐在廊下,看夜色被煙火照亮又暗下,如同看一場無聲的戲劇。
當新年的鐘聲隱約傳來,庭院里忽然飄起細雪。那些雪花在暗夜里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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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上天撒下的祝福。我伸手接住一片,看它在掌心化成水珠,清涼直透心底。
這一刻,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一花一世界”。那枝尋而不得的花,本就是整個宇宙的縮影。它不在春天里,不在海邊,不在任何具體的地方,卻又無處不在。
當我們停止向外追逐,它就會在每一個當下綻放——在晨光里,在暮色中,在呼吸間,在心跳里。
新年的第一縷風拂過面頰,帶著雪花的清涼和遠方的氣息。
我深深吸氣,又緩緩呼出,仿佛將整個宇宙都納入了胸中。
那枝花,終于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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