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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隨手寫,閑聊
1 )
有些時候是緣分還沒到
今天就一個感覺,冷到出奇。走的路并不多,六百公里不到。本來計劃到明月山我朋友的小院子看看,但因為下雨就沒去。進了湖南之后看到好友留言說寫一下湘西故事,也打算到婁底,懷化那一代看看,但不知不覺就出了湖南。返程的時候是一定要寫一寫湘西的。
這個節點,應該是緣分還沒有到。
像十幾年前我答應一位老友一定要到福建三明看看,但這一說就是十年,等到2023年從廣東那條線才順路過去。
那一次在公園遇見了一條四只腿都是白色的小奶狗被人拋棄在紙盒子里,周圍都是圍觀的人,指指點點,說可憐的也有,年輕的小姐姐給小奶狗送了餅干牛奶,我也站在邊上圍觀了很久,而后就到車里自己睡下。
半夜的時候被打雷聲驚醒,就是很莫名的就醒來了。我睡覺很死的,以前徒步在帳篷里可以倒頭就睡,但那晚很奇特的被雷聲驚醒。而后打開車門,不遠的那個涼亭下那只四只蹄子都是白色毛毛的小奶狗正與我對視。
就是那種燈光下依舊可以看到眼睛清澈的可憐巴巴望著我。大豆粒一樣的雨滴滴在臉上,冰涼的涼意。我嘆息一聲還是走過去,將它帶到車里。
然后輕聲的說,你說你四只蹄子為何是白色的,白色的腳在這里是被視為不祥的,也不能怪那些看客不收留你。把它放進車里,它伸舌頭舔我的手,我摸索好半天給它找了根火腿腸,然后把它放在下面我的衣服上,彼此安睡。
翌日轉了一圈,在郊外了找到我那位因為事故丟了一只腿的朋友老周,走進老周賴以為生的雜貨店,彼此見面就是擁抱,是那種帶著淚花的擁抱。老周的愛人在一邊也眼含淚花。
老周見我帶著的小奶狗,我大體講了下經過。老周說,你不適合承擔這份責任,放在我這里養吧,我不怕不吉祥的。而后頓一下,老周拍拍殘腿又說:“人定勝負,人不會被命運左右的。”
2 )
常州的車隊,老年人的在路上
今天因為天太冷的緣故,大腦有點昏昏沉沉,以至于現在回想是在哪個服務區都忘得一干二凈,而且再回頭看今天的行程居然一個服務區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不過我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些畫面又都會清晰的縈繞開來。未來一年,兩年,或者十年之后這些畫面會在某個剎那回到腦海的。
記得是七八輛SUV,每輛車的后面都貼了數字。第一輛白色的貼著1,黑色的貼著2,正在加油的這輛后面貼著的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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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停車的地方,四個時髦的老阿姨閑聊,聊她們在路上的所見所聞,提到上一程的民宿,白色呢子大衣的那位阿姨說,其實按照我的想法是要住隔壁帶柵欄的那個店,你看那個店,你們仔細看了沒有,那個店的老板孩子是不正常的,二十多歲的女娃仔,一說話嘴還流口水,說話也不利索。
另一個穿著紅色羽絨馬甲的阿姨附和著說,是的,我也看到了,是生病落下的后遺癥吧。應該不是遺傳。
白色呢子大衣的阿姨又說,是的啊,可憐著,我是打算去那家店的,不容易的,我們這么多人勒,不少的錢。但那個蠢貨是一定要住隔壁那一家。
黑色衣服的老阿姨問白色呢子大衣的阿姨,怪不得你午飯非要去那家,你也不說。
白色呢子阿姨輕聲說,我想著看到了,總要照顧一下生意的。
而后幾個人七嘴八舌說菜做得很好,那個帶著菇的湯尤其好。須臾,幾個人不知誰喊了一聲我們的車過來了,而后幾個人匆匆上車,一溜煙又向前出發了。
等到他們車的尾燈消失了,我才打開車門下車,停在我前方的是一輛蘇U的凱迪拉克。我思考的是,蘇E也好,蘇U也罷,好像并沒有幾輛這種油耗大到嚇人的車種。出門在外反而會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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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兩個騎士
另一個服務區,遇見了兩輛摩托騎士。
看車牌是在安徽過來的。這個季節,這一條路他們是我唯一見到的整裝在路上的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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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早一些,不是假期的時候沈海高速遇見過一對從四川遂寧一路騎過來的情侶,當時在休憩的長椅上閑聊,我笑著說,我二十歲的時候也騎過一段時間摩托車,在最冷的時候一路從蘇州騎到北京,中間在河北買了個驢肉火燒,到了北京的花香市場還熱乎著呢。
他們挺不懂這個梗,問我,為何現在不騎行了。
我回答說,要辦駕駛證太麻煩了,就不騎了。
我是真心的,一直以來從前年開始我都打算騎摩托出去,但就是懶得去辦理駕駛證。就這一個懶得,我現在就要開車出來。
他們說準備騎遍中國。
我問然后呢?
那個眼睛大大的男孩愣了一下,然后,然后太遠了,想那么干嘛。指不定我哪天就死在路上了,就沒有然后了。
女孩子在一邊還認真的點頭。
我忽然意識到雖然他們缺少了一種對生命的敬畏,但在然后這個概念上是要超越我很多很多的,太多的時候,因為經歷過泥濘與風雨的過多,讓我們的心理上會自然而然的去想那些未來并不確定的然后。
其實到時候,然后的未來都是水到渠成到了眼前,那些提前的思考能用上的百不足一。
嗯,盡管這個道理此時此刻我講出來,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但我知道即便是為未來規劃的一百,只能用到其中的一,但依舊還是然后的思維。這世間有太多的道理是你能夠想到,也懂得,但卻不會去那么做。
4 )
那些美妙的句子
博爾赫斯說:
“ 命運之神沒有憐憫之心,上帝的長夜沒有盡期,你的肉體只是時光,不停流逝的時光,你不過是每一個孤獨的瞬息。”
這幾天在路上一直在讀博爾赫斯。
讀到美妙的句子會用散落在座椅上的白色稿紙手寫下來。
十幾年前讀博爾赫斯是沒有今日的感觸,那個時候也看不懂,用最笨的方法,先打開一頁逐字逐句的抄寫,抄到十幾頁之后就能明白這位智者在說什么了。
那個時候我的書桌上方垂下來兩根茂盛的水蓮,是在路上的草叢撿來的,用廢舊的泡沫裝了水和一些泥土,在它一個手機那么長的年齡養到了和書桌一樣長。
植物也是有生命的,甚至情感。等我離開之后的不久,我的接班人員在電話里告訴我說,你養的那個水蓮死掉了。
我,嗯!
PS:全職寫作,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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