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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非昔比,在競爭日益激烈的白酒市場,獲國資加持的劍南春能否抓住這次機遇,重拾昔日輝煌,縮小與茅臺、五糧液的差距,仍然面臨巨大挑戰。
作者|Winston 題圖|文軒圖庫
劍南春的春天要來了?
據全國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顯示,四川劍南春(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發生重要股權變更:注冊資本由約8.08億元增至約9.46億元,新增股東綿竹市國有資產事務中心以1.37億元債權轉為出資,持股14.5%,成為第二大股東。
這一股權變動,標志著這家曾經與茅臺、五糧液齊名的白酒巨頭,在經歷多年管理層動蕩和發展放緩后,重新迎來國資股東,可能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輝煌過往:“茅五劍”時代
在中國白酒發展進程中,劍南春曾與貴州茅臺、五糧液共同構筑了高端白酒市場的“鐵三角”,被業界和消費者尊稱為“茅五劍”。
劍南春的前身是成立于1951年的國營綿竹酒廠,作為新中國成立后第一批國有白酒企業,其發展歷程與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緊密相連。
2004年,劍南春完成了股份制改造,原國有資本全部退出,實現了從國有企業向民營企業的轉型。管理層通過組建四川同盛投資有限公司,成功收購了劍南春集團69.25%的股份,成為控股股東。這一改制為劍南春后續的市場化運作奠定了基礎,也是中國白酒行業改制浪潮中的一個重要案例。
在這場改制中,董事長喬天明作為核心人物,通過四川同盛投資有限公司持有劍南春約41%的股份,成為企業的實際控制人。
喬天明,1949年9月出生于四川省綿竹市,1982年進入劍南春工作,從基層一步步成長為企業領導者,對劍南春的感情深厚,也對企業發展有著清晰的戰略規劃。
在他的帶領下,劍南春不僅保持了傳統釀造工藝的傳承,還積極推進技術創新和市場拓展,使企業在新世紀初繼續保持了強勁的發展勢頭,鞏固了其在中國白酒行業的領先地位。
輝煌時期,劍南春對地方經濟的貢獻顯著。2007年,劍南春納稅額高達9.7億元,占當年綿竹市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8.3 億元的 53%,創下歷史紀錄。2008—2012 年年均納稅保持在 7–8 億元,占綿竹市財政總收入的 40–45%,被當地干部稱為“半個財政靠劍南春”。
劍南春不僅貢獻了綿竹市財政“半壁江山”,還托起了本地 1/3 的工業產值和近 1/3 的城鎮就業,其稅收、產業鏈、公益三條曲線均呈“單廠即支柱”特征,這是川酒乃至全國白酒行業中少有的“縣本級—企業”高度共生樣本。
動蕩十年:實控人涉案、管理層內斗與發展滯后
轉折點出現在2012年,這一年成為劍南春由盛轉衰的分水嶺。
這一年劍南春推出的員工持股信托計劃本意是優化股權結構,卻因回購價格不公和對離退休員工持股處理不當,引發了大規模內部糾紛。員工集體維權事件頻發,對時任董事長喬天明的質疑和舉報信如雪片般飛向監管部門,企業內部矛盾公開化,員工士氣受到嚴重打擊,企業形象首次遭遇重大危機。
更為嚴重的是,2012年喬天明因涉嫌行賄罪被有關部門調查,2015年后更進入長期失聯狀態。這場持續十余年的司法糾紛最終在2023年迎來一審判決:喬天明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并處4億元罰金,同時法院判決追繳其私分的國有資產及相應收益,返還綿竹市人民政府。
這一判決不僅讓創始人隕落,更將企業在改制過程中存在的歷史遺留問題暴露無遺,給劍南春品牌聲譽帶來了難以估量的損害。
在此期間,劍南春管理層陷入權力爭奪的漩渦。以老員工董事楊冬云為代表的內部勢力意圖趁勢奪權,而與喬天明兒子喬愚為代表的管理層則展開了長達七年的權力拉鋸戰。
這場內斗導致企業戰略搖擺不定,重大決策難以推進,錯過了白酒行業轉型升級的關鍵時期。管理層精力分散在內部斗爭而非企業經營上,致使劍南春在渠道建設、品牌推廣和產品創新等方面逐漸落后于茅臺、五糧液等競爭對手。
直到2022年,喬愚經過激烈斗爭終于出任副董事長兼CEO,暫時平息了內部權爭。為重振士氣,喬愚上任后立即提出了2025年實現300億營收的宏偉目標。
現實挑戰:與茅臺、五糧液差距拉大
十年動蕩給江南春帶來巨大傷害。盡管劍南春近年來仍保持了一定的增長態勢,但與昔日齊名的茅臺、五糧液相比,已經呈現出明顯的差距拉大趨勢。
據公開數據顯示,2021年至2023年間,劍南春集團營業收入分別為154.2億元、157.5億元和169.4億元,增速明顯放緩。2024年,劍南春股份有限公司實現收入約106.6億元,雖然同比增長14.9%,歸母凈利潤突破20億元,但這一成績在行業深度調整的背景下,仍顯得增長動力不足。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貴州茅臺2024年收入已突破1700億元大關,五糧液營收也逼近900億元。劍南春當前的規模不足茅臺的十分之一,僅為五糧液的五分之一左右。這種差距不僅體現在營收規模上,更反映在盈利能力、品牌價值和市場占有率等多個維度。
此時的白酒市場格局已經發生深刻變革。高端白酒市場被茅臺、五糧液等頭部企業通過品牌優勢和渠道控制力牢牢占據,市場份額集中度持續提升。而在次高端市場領域,劍南春則面臨著郎酒、洋河、汾酒等品牌的激烈競爭,價格戰和渠道爭奪日趨白熱化。
如今要實現喬愚提出的2025年300億營收目標,難度極大。不僅需要彌補過去十年錯失的發展機會,還要在競爭格局基本固化的市場中實現突破,這對新任管理層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國資回歸:債權出資入股的戰略意義
此次綿竹市國有資產事務中心入股,劍南春集團迎來國資加持。
但值得注意的是,企業信息公示系統顯示,綿竹市國有資產事務中心的認繳出資方式是“債權”,并非現金出資。這不免讓人猜測,此次入股可能與2023年法院判決追繳國有資產的決定有關。
從股權結構看,國資入股后,四川同盛的持股比例降至63%,不再擁有絕對控制權,這意味著劍南春重大決策需要與其他股東協商,不能再由大股東單獨決定。
國資入股,雖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喬氏家族對企業的控制,但也有助于提升地方國資對劍南春的話語權,讓劍南春與地方產業戰略進一步對齊。
知恥而后勇,近年來,劍南春通過多元化的營銷舉措積極應對挑戰:在渠道上深化與天貓的合作,依托電商大數據實現精準營銷;在產品上聯合三星堆文化IP推出高端聯名款,切入千元價格帶市場;同時通過“中國名酒 銷售前三”的廣告語進行全渠道投放,并借助短視頻、直播等新興方式擴大品牌聲量,試圖重塑其高端品牌形象。
德陽白酒產區正以劍南春為“1+N”體系龍頭,打造千億級白酒產業集群。國資的入股,可能為劍南春帶來更多政策支持和資源整合機會,幫助這家曾經的白酒巨頭重回發展快車道。
只是,今非昔比,在競爭日益激烈的白酒市場,獲國資加持的劍南春能否抓住這次機遇,重拾昔日輝煌,縮小與茅臺、五糧液的差距,仍然面臨巨大挑戰。未來幾年,將是檢驗這次股權變革成效的關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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