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rank
“第一次感受搶代言比搶票還難,無庫存情況下只能被迫秒切3000萬,火成這樣你們懂嗎?” 社交媒體上的這條感嘆,直指「黛珂」與田栩寧合作熱度的現象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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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被熱議的合作,是環大陸劇集男主田栩寧成名后的首個商務合約。8月20日黛珂官宣田栩寧成為“LIPOSOME系列摯友”,合作范圍限定京東“超級星品IP”項目,而在正式官宣之前,粉絲已喊出“沖總目標10億” 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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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沸騰的熱度早已暴露了黛珂的意圖:借這次合作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快速搶占流量先機。
效果在開售瞬間得到了驗證,黛珂 LIPOSOME 系列小紫瓶精華的30ml(540元)、50ml(730元)、75ml(950元)等規格鏈接便陷入混戰,10分鐘內全線斷貨,30ml 款更是在十幾秒內售罄,多地庫存顯示“無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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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需的嚴重失衡甚至催生了黃牛溢價,二手平臺上,原價540元的精華被炒至600-1000元,隨產品附贈的限量徽章更是標出699元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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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相關人士透露,田栩寧當前的代言報價為3個月400萬元,而關于具體銷售額,市場出現兩種聲音:
部分粉絲方估算,四個價格檔位共售出8萬單,按均價計算整體銷售額超6600萬元;另有觀點指出,京東鏈接存在銷量共享機制,實際總銷量僅2萬單,即便按最高價1030元計算約2000萬元,若以最低價540元估算則約1000萬元。
但無論哪種口徑,都足以印證兩點:一是這場合作的投入對黛珂而言早已回本,二是田栩寧已成為當下為數不多兼具“流量”與“帶貨力”的新晉頂流。
“高端美妝代言的加持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后續其他品類的合作也會接踵而來。”業內人士評價,這次合作對田栩寧是職業生涯的重要跳板,對黛珂則是母公司高絲集團“轉守為攻”戰略的關鍵一環。
只是,這場看似“雙贏”的狂歡背后,藏著黛珂在中國市場的增長隱憂。
作為高絲集團的核心品牌,黛珂近年增長乏力,中國市場作為高絲全球戰略重心,去年經歷連續四個季度下滑,即便是在化妝品部門超高端品牌整體增長1.9%的背景下,黛珂仍連續兩個季度下滑(Q1-2.8%,Q2-0.4%)。
黛珂的這場熱鬧,或許正是高端美妝在增長壓力下的一個縮影,但背后更深層的問題始終懸而未決:高端美妝品牌押注流量藝人,是真的找到了破局密碼,還是在用短期熱度掩蓋長期增長的焦慮?這樣的“轉守為攻”,又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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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黛珂作為日系高端美妝品牌的代表,其代言人選擇被視為品牌調性與藝人氣質高度契合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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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名單里,“高端適配”是核心邏輯。
周迅以“簡單高效”的護膚理念,將黛珂“內斂高端”的形象深植注重精神認同的成熟客群;張藝興則在專業屬性與大眾影響力間找到平衡,強化產品認知,也拓寬用戶圈層。國際線的大谷翔平、布麗·拉森更是自帶“頂級口碑”標簽,與品牌全球高端定位形成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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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剁椒Spicy盤點發現,黛珂對流量的試探,早在2020年就埋有伏筆。
那一年,剛從《創造營2019》以C位出道的周震南,帶著選秀紅利空降“中國區推廣大使”,數據顯示,彩妝類明星效果以96.54指數,排名第一的就是周震南代言的黛珂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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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微博粉絲互動內容來看,粉絲都是沖著周震南去購買產品,彼時,黛珂天貓旗艦店該款散粉已經成為店內散粉銷量第一,月銷超6000單。
如果說,與周震南的合作是黛珂對流量的初步試探,那么選擇田栩寧,無疑標志著黛珂正式轉向了“流量進攻”。
田栩寧憑借“環大陸劇集”走紅,自帶爭議與話題度,個人生活更曾卷入輿論爭議。黛珂此次選擇跳出傳統“調性契合”的框架,轉而聚焦其粉絲群體的高黏性、強購買力,以及討論度背后的破圈傳播效應。
能直接、持續帶動銷量的頂流藝人存量有限。從易烊千璽、王一博、肖戰等資深頂流,到檀健次、成毅等新晉力量,其商業報價持續高企且檔期緊張,品牌爭奪異常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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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頂流荒”下,像田栩寧這樣兼具熱度、粉絲活性與相對可控成本的新生力量,自然成了品牌焦點。據透露,該劇熱播后,接連不斷的品牌主動向其遞出橄欖枝,而除了黛珂之外,田栩寧與某洗護用品的代言也正在洽談。
顯然,品牌們瞄準的是此類合作的高投入產出比。
相較于頂流或是國際巨星動輒千萬級的代言費用,簽約這類上升期藝人的成本通常控制在百萬量級,且品牌無需承擔傳統代言的長期宣傳成本,藝人自身的“熱搜體質”與粉絲自發傳播,能低成本實現品牌聲量的快速放大與銷量的直接轉化。
在大眾眼中這或許是頗具爭議的營銷,在粉絲那里卻是用消費為偶像證明商業價值的集體行動。這種模式的爆發力已被市場驗證,該劇另一男主梓渝的《風度》雜志在開售24小時內銷售額突破5400萬,印證了商業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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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最低銷量來估算,黛珂此次合作也突破了千萬銷售額,按化妝品行業規律,中游品牌商毛利率通常50%-80%,國際大牌及國產功能性護膚品牌更可達70%-80%,以此推算,僅毛利便達百萬量級,甚至早已覆蓋代言成本。
黛珂的轉變,不過是整個行業代言邏輯重構的縮影。
早期的規則是 “明星借品牌抬咖,品牌靠明星固調”,雙方更在意長期形象的互相成就;而現在,邏輯徹底倒置,增長變緩后,品牌寧愿為“能帶貨的爭議頂流”讓步,也要抓住稀缺的流量入口。
這種轉變并非孤例。新生代演員張康樂雖參演的網劇《歸棹》熱度平平,卻憑借與馬柏全的“男男CP”營銷實現流量突圍,成為“低劇集聲量、高商業轉化”的樣本。
今年第一季度,蜜絲婷、蒂佳婷、資生堂等品牌先后與其合作,他與馬柏全共同拿下的 UNISKIN 優時顏“雙生代言”禮盒,官宣僅兩分鐘便全網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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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品牌對爭議性流量的接納也早有先例。蔡徐坤經歷輿論風波后,AVIA成為首個與其簽約的品牌;去年,他不僅空降頂流男刊金九封面,5月更被意大利奢侈品牌范思哲全平臺官宣為全球品牌代言人,并授予最頂級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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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黛珂與田栩寧的合作,正與高絲集團的戰略轉型微妙呼應。
此前“高絲撤離中國”的說辭甚囂塵上,集團隨即在2025年7月18日舉辦媒體懇談會,總部高層專程出席,董事長篠原和行明確表態 “絕不放棄中國市場”,并披露從“防守”轉向“進攻”的三年規劃。
而在此之前,高絲集團旗下的黛珂已先行一步,宣布于6月1日起調整產品價格。
此次漲價金額約550—1100日元(合人民幣26—53元),多數產品漲幅3.3%—5%,其中高端線AQ Melority密集霜漲價最高達5500日元(約合人民幣260元),顯露出錨定超高端定位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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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漲價能否破局,仍存疑。
高絲上半年業績已顯疲態,凈銷售額1605億日元(約合人民幣79億元),同比僅增0.9%,遠低于去年同期10.3%的增速;營業利潤113億日元(約合人民幣5.5億元),同比下降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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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市場的壓力尤為刺眼,據其2025年H1財報,中國市場(不含旅游零售)上半年營收同比減少4億日元,下滑7.3%,其中第二季度跌幅擴大至9.6%。
這一頹勢與行業寒意共振。據《化妝品觀察》報道,2024年已有26個海外品牌撤離中國市場;上半年淘天平臺數據顯示,至少25個國際大牌銷售額下滑,日韓品牌承壓明顯,高絲旗下高絲、黛珂分別下跌7.33%和 17.18%。
2021-2024年,中國高端美妝復合增長率下滑3%,市場進入收縮周期。對定位日系“貴婦”的黛珂而言,全球美妝市場已經進入高端戰局,日妝競爭力存疑,高端落子能否破局仍是未知數。
隨之而來的是多層級競爭的立體圍剿,中高端市場份額被雅詩蘭黛“白金系列”、蘭蔻“菁純系列”擠壓;消費分級下,高端客群向海藍之謎、赫蓮娜等頂奢品牌遷移;300-500元價位的入門級產品(如紫蘇水、防曬乳),又與資生堂悅薇、CPB光采系列形成價格重疊、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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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日妝在新興渠道已明顯失語,2024年抖音美妝品牌TOP20中無任何日妝品牌,反觀國貨品牌韓束蟬聯榜首,珀萊雅、谷雨等持續上升,可復美首次上榜。
另一側,高絲自身的運營短板,更讓這種渠道劣勢雪上加霜。
黛珂長期依賴百貨專柜,而雅詩蘭黛、蘭蔻等早已布局高端美妝集合店與私域運營,渠道靈活性差距顯著;營銷端,高絲仍長期停留在傳統代言人投放模式,缺乏社交媒體互動與聯動創新,未能跟上中國市場本土化節奏,這也是多數日本品牌的共性痛點。
集團并非沒有察覺,為了恢復在中國市場的增長,高絲近期在中國進行了廣泛的構造調整。
與田栩寧的合作正成為具體例證,其合作進入第二階段后,將于23日通過直播首發小紫瓶修護唇霜新品,可見,品牌營銷端正朝著社交互動與新品聯動的方向,展開長線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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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關注的是,雙方此次綁定的小紫瓶系列,實則處于黛珂的中端價格帶。品牌旗下紫蘇水牛油果、植物韻律、煥白等系列亦同屬入門及中端梯隊,定價多在500元左右,并非黛珂主打的千元以上“貴婦級”AQ系列產品線。
媒體懇談會披露的中國市場策略,進一步明確了方向。
品牌側,聚焦黛珂和雪肌精兩大主力品牌,其中黛珂將集中資源押注三大高端系列,通過百貨店形象升級、肌源修護系列推廣、與高端酒店推出聯名客房等舉措,強化“日系貴婦”標簽,鎖定高凈值客群
渠道端,打破百貨店依賴,轉向全國CS渠道滲透,覆蓋HARMAY等新零售店、美妝集合店、KA渠道,并下沉至3-4 線城市連鎖美妝店及大學渠道,拓寬客群觸達。
可見,從漲價鞏固定位到戰略轉向“進攻”,高絲正試圖以黛珂為支點重構中國市場布局,而這場轉型能否見效,仍需時間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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