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萬物》老首富寧學祥這輩子最“成功”的事,大概是生了倆兒子,可就是這倆兒子,真的同人不同命,一個逃到臺灣成富豪爹,一個困在村里墜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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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寧可金,打小是踩著全村羨慕長大的。爹是首富,后來還接了二叔的班當村長,風頭正勁時,天牛村的土路都像為他鋪的。可好日子沒多穩,爹被斗倒了,他沒含糊,卷鋪蓋跑了,直接投了國民黨。
最狠的是那回,他帶著人殺回村里,把爹的尸首從河灘刨出來,在老林里筑了高墳,墳前堆著仇家的人頭,哭完連夜撤了。這仇報得是痛快,可留下的爛攤子全砸在了村里人身上——貧雇農恨得牙癢癢,村里的地主富農跟著遭殃,尤其是他那十歲的弟弟寧可玉,差點那晚就沒了命。
經這么一鬧,寧可金算是把回鄉的路徹底挖斷了。后來跟著蔣介石去了臺灣,誰成想歪打正著,沒遭弟弟那份罪,在那邊照樣成了有錢人。老了反倒念起親情,總給寧可玉寄錢。可惜他沒等到那一天:二十一世紀村里引進外資,他那當富商和教授的倆兒子,被風風光光請回了天牛村。當年以為回不去的家,兒子替他踩著紅地毯回來了。
而老二寧可玉,這輩子就像被命運按在泥里搓。爹死的時候他才十歲,和娘被從大院里攆出來,住的地方還不如村里的牲口棚。哥回來報仇那回,仇家把氣全撒在他們娘倆身上。娘因為守著“一女不事二夫”的老理,沒跟救命的人走,死了;他若不是姐姐繡繡機靈,把他藏在地瓜窖里,早成了刀下鬼。
按說撿回條命該好好活,可他是“地主兒子”的標簽,像影子一樣跟著。腦子明明靈光,是塊上學的料,可姐夫不樂意,小學畢業就只能下地干活。三十好幾了,因為這身份,連媳婦都找不到。他怕自己沖動連累姐姐,愣是把自己弄成了半身不遂——就怕哪天忍不住惹事,毀了繡繡拼了命護著的家。
直到后來摘了地主帽子,他挖出爹當年藏的錢,蓋了村里最闊氣的房,買了第一臺電視,也娶了膩味家好看的女兒小米。本以為能喘口氣,可半輩子的憋屈和身體的殘疾,早把他的性子磨得扭曲了。他對老婆動了手,甚至對女兒下狠手,徹底逼急了老丈人膩味。
最后那天,倆人大打出手,扭著滾進了井里,都沒上來。
村里人后來常念叨:當年繡繡冒著命救下弟弟,到底值不值?是啊,一個逃出去的成了人生贏家,一個留下來的卻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命運這東西,有時候真就看那一步怎么選——選對了,哪怕背井離鄉也是生路;選錯了,哪怕守著根,也可能一步步走向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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