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情節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實無關。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二叔!你憑什么賣我爺爺的東西!”
“憑什么?就憑我是他兒子!何福泉失蹤兩年了!警察都說找不到了!他就是死了!”
“我爺爺沒死!”
“沒死?沒死他倒是回來啊!他欠的那些債誰還?你爸那個病秧子還?還是你這個連城里都沒去過的小兔崽子還?”
“你……你敢動我爺爺的藥經!我跟你拼了!”
“滾開!這本破書,還有這個破屋,都得賣!不賣,我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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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阿俊!你又背著這破筐上山?”
何俊剛走到院門口,就被他媽張蘭叫住了。
張蘭手里端著一盆剛洗完的土豆,水“嘩”一下全潑在地上,濺了何俊一褲腿泥。
“媽,我去采點藥。家里的醬油沒了。”
“采藥,采藥!你就知道采藥!”張蘭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你爺爺就是為了采那些破草,命都丟在青龍山上了!整整兩年了!連個尸首都找不著!你非要跟你爺爺一樣是不是!”
里屋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何俊的爹何衛東探出頭,臉色蠟黃:“你讓他去吧。孩子心里……惦記他爺。”
“惦記?”張蘭把盆重重摔在地上,“他惦記有屁用!警察搜了三個月,什么都沒搜到!人家專業的都放棄了!他上去能找到什么?”
張蘭抹了把淚,聲音壓低了:“你爹這病,這個月又要交錢了。阿俊,你別再想那些沒用的了,去城里跟你表哥打工吧。媽……媽求你了。”
何俊沒說話。
他默默地緊了緊背后的竹筐,轉頭走出了院子。
“你這孩子!”張蘭在后面氣得直跺腳。
何俊的腳步沒停。
他知道,家里快揭不開鍋了。
但他更知道,爺爺的本事,不在打工。
爺爺何福泉,是這十里八鄉最后一個草藥先生。他常說,青龍山就是個寶庫,認識草的人,一輩子餓不死。
可兩年前,爺爺說上山去采一味“要藥”,就再也沒回來。
02.
青龍山山路崎嶇。
何俊走的,都是爺爺帶他走過的小路。
他認識這些草藥。這是止血的,這是清火的。
但他今天找的不是這些。
他爺爺出事前,一直在找一種特殊的蘭草,說是能治大病。
何俊找了一上午,竹筐里還是只有一些不值錢的黃芪和柴胡。
他累了,坐在石頭上歇腳。
剛喝了口水,就聽到草叢里有動靜。
“誰?”
草叢晃了晃,鉆出來一個人。是村尾的“賴子”。
賴子看到何俊,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我當是誰,原來是小藥仙啊。怎么,也上山發財來了?”
何俊皺起眉:“你跟著我?”
“什么叫跟著你。”賴子湊過來,貪婪地看了一眼何俊的竹筐,“你爺爺都失蹤兩年了,他那些‘寶貝’,也該換個主人了吧?”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白。”賴子坐到他對面,“何福泉那老東西,藏著一本藥經。我知道。他失蹤前幾天,有人親眼看見他在后山挖到了好東西,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
何俊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知道什么藥經。我爺爺挖到什么,我更不知道。”
“裝。”賴子撇撇嘴,“你二叔何衛民,到處在找那本書。他出五百塊錢,買那本書的消息。”
“你二叔還說了,那老東西八成是找到了什么金疙瘩,自己藏起來,結果掉下山崖摔死了。活該。”
“你閉嘴!”何俊“騰”地站起來,抓住了賴子的衣領。
“不準你侮辱我爺爺!”
“哎喲!打人啦!”賴子夸張地叫起來,“你個小兔崽子!你爺爺是死了!連警察都結案了!你不服氣?你打我啊!”
何俊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但他最后還是松開了手。
“滾。”
賴子爬起來,拍了拍土:“行。我滾。何俊,我勸你一句,那本書,你二叔是鐵了心要。你可藏好了。別哪天,你也跟你爺爺一樣,‘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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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何俊提著半筐草藥回到家,天都快黑了。
剛進院子,就聽到堂屋里傳來他二叔何衛民的大嗓門。
“大哥!大嫂!你們到底想通了沒有!”
“那老宅子,空著也是空著!爸都失蹤兩年了!按規矩,可以報死亡了!”
何俊的娘張蘭在旁邊小聲說:“衛民,那好歹是你爸的房子……阿俊他爺……萬一……”
“萬一什么!萬一他回來了?”何衛民的媳婦李桂枝尖聲尖氣地接了話,“大嫂,你做夢呢!兩年了!骨頭都讓狼給叼干凈了!”
“你!”張蘭氣得發抖。
“嫂子,桂枝說話直,但理是這個理。”何衛民翹著二郎腿,“城里的開發商看上那塊地了,要蓋個山莊。五十萬!一口價!”
“五十萬……”何俊的爹何衛東咳嗽著,眼睛都亮了。
“沒錯!五十萬!”何衛民拍著大腿,“我們兩家,一家二十五萬。大哥你的病有錢治了,阿俊娶媳婦的錢也有了。這不比守著那破草藥強?”
何俊推門走了進去。
“我不同意。”
屋里的人都看向他。
“二叔,那是爺爺的房子。爺爺的藥圃和所有藥書都在里面。不能賣。”
何衛民“噌”地站起來,指著何俊的鼻子:“你個小孩子家懂個屁!我跟我大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衛民,你別罵阿俊……”何衛東想勸。
“大哥,就是你這么慣著他!他才跟你那死爹一個德行!守著一堆破爛當寶貝!”
何衛民轉向何俊:“我再問你一遍。你爺爺那本黑皮的藥經,到底在哪?你是不是藏起來了?”
“我沒有!”
“你放屁!老東西最疼你!他什么都教你!他那本書肯定在你手上!”李桂枝也沖了上來。
“我說了沒有!”
“好!好!你沒有!”何衛民氣得直笑,“那你給我聽好了!那房子是何家的!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才是他兒子!下個星期,我就帶人來量地!你要是敢攔著,我連你一塊兒打!”
04.
何衛民夫婦吵吵嚷嚷地走了。
家里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咳咳……咳……”何衛東的咳嗽聲,在黑暗里顯得格外刺耳。
“當家的,藥……”張蘭趕緊去倒水。
何衛東擺擺手:“阿俊,你二叔說的……其實也有道理。我這病……不能再拖了。”
何俊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爸。爺爺的藥經,真的能治病。也能掙錢。你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有什么用!”張蘭把水碗重重墩在桌上,“阿俊!你爸等不了!媽也等不了了!你爺爺的那些東西,是厲害,可他人都沒了!”
“媽!爺爺沒死!”
“他就是死了!”張蘭也吼了起來,“他要是沒死!他怎么忍心兩年不回家!他怎么忍心看你爸咳得快斷氣了也不管!他就是個自私鬼!”
“不準你這么說爺爺!”
“我就說了!何福泉!他就是個自私鬼!他一輩子就愛那些草!他愛那些草勝過愛我們!”
“啪!”
何俊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什么也沒說,轉身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
“阿俊!阿俊你開門啊!”張蘭在外面拍著門。
何俊靠在門上,滑坐在地。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小木箱。
箱子上了鎖。
他摸出脖子上的鑰匙,打開了鎖。
里面,沒有錢,沒有寶貝。
只有一本用牛皮包著封面的、厚厚的、已經翻毛了邊的手寫本子。
這,就是何衛民擠破了頭都想搶的,何家傳下來的藥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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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何俊一晚上沒睡。
他打著手電筒,把爺爺的藥經翻了無數遍。
他想找的,不是什么值錢的人參靈芝。
他想找的,是兩年前,爺爺最后一次上山,到底是要去找什么。
藥經的最后幾頁,字跡非常潦草。
“青龍山,背陰崖,午時三刻,見‘龍息’。”
“……此草奪天地造化,能續筋骨,活死人……”
“……不對,不對。此物極兇。伴生‘腐骨’……”
何俊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爺爺的字,他認得。最后幾句,明顯帶著慌亂。
他翻到最后一頁。
那一頁是空的。
不,不全是。在最下角的角落里,用鉛筆,畫了一個極其潦草的地圖。
起點是他們家,終點,是一個何俊從未聽說過的地方——“斷魂谷”。
這個地方,連村里最老的老人都不敢去,說那里是“山神的地盤”,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出來的。
何俊的爺爺,何福泉,居然去了那里。
何俊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二叔何衛民要賣房子。
他爹的病等不了錢。
村里的賴子在盯梢。
而他爺爺,很可能就困在那個“斷魂谷”里。
何俊合上藥經。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什么了。
他不能等了。
不管那個“斷魂谷”里是“龍息”還是“腐骨”,他都必須去一趟。
不只是為了找藥。
更是為了,去找他失蹤了兩年的爺爺。
06.
第二天天不亮,何俊就背上了竹筐。
他沒有告訴爹娘。
竹筐里,除了鐮刀、水壺,他還放了一卷爺爺留下的登山繩。
他按照藥經里那張潦草的地圖,繞開了所有人常走的大路。
他專挑那些荊棘叢生的險路走。
青龍山的深處,人跡罕至。
何俊爬了整整一個上午,終于到了地圖上標記的“斷魂谷”外圍。
這里是一片陡峭的懸崖,中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谷底,常年彌漫著一層白色的瘴氣,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
何俊在懸崖邊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爺爺留下的記號。
一塊巖石上,刻著一個“何”字。
記號旁邊,有一棵老松樹。
何俊把登山繩牢牢地系在松樹上,試了試力道,然后深吸一口氣,開始順著繩子往谷底滑。
瘴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刺鼻的、草藥腐爛的味道。
他下降了大概有幾十米,腳終于碰到了實地。
谷底很安靜,靜得可怕。
陽光被懸崖擋住,只有斑駁的光點照下來。
何俊解開繩子,握緊了手里的鐮刀。
他開始尋找。
這個山谷很潮濕,地上的草藥長得異常茂盛,幾乎能沒過膝蓋。
他撥開層層疊疊的藤蔓。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前方不遠處,有一塊空地。
空地上的草藥,長得尤其奇怪。
它們比周圍的草藥要密集得多,顏色是那種濃得發黑的墨綠色,長得快有一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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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心里“咯噔”一下,他握著鐮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他撥開那些高高的草藥。
他想看看,是什么東西,能讓這些草長得這么瘋。
當他看清草藥根部的東西時,他手里的鐮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