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經寫不出打動人的新年獻詞，就不必再勉強寫下去

晚上抽空看了南方周末2026新年獻詞。

看得好尷尬。

也，看得毫無波瀾。

我是一個寫作者，也鼓勵身邊朋友寫作，常說的一句話是：文字是有力量的。這份獻詞，偏偏毫無力量感。它們僅是一堆文字組合，連華麗都算不上了。

我沒有得到任何能量，也沒有學到任何東西。

可惜。

強行上陣，“例行公事”。不管是執筆者，還是南周，都在表演著一種姿態，透著一股子不真實的味。

對，是表演。

偏偏還是不好看的表演。扭捏造作，不知所云。

南周的新年獻詞，曾經是一個公共事件，也是一個符號。它之所以一度打動人，是因為寫作者和讀者，站在一起，站在現實之中。

但后來呢？

如果不能回應現實，再華麗的抒情，也只剩下空洞。看看它結尾的這段話吧，你能看明白它在表達什么嗎？

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你的窗外或飄雪或起風，總有晨光刺破云層。此刻，看看你的身邊，展開你的微笑，走向更多的人們吧。生命的顯影不在他處，就從最簡單的相交開始；歷史的書寫并不艱深，不過是給時間一點時間；文明的形狀并不復雜，就是人走在人間的樣子。

不客氣地說，按我的標準，既然言之無物，以上這些文字就一個都不應該出現在版面上，包括電子版。

有朋友說，南周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能理解不容易，我們都在這個環境里，都感同身受，這不是什么編輯部秘密。可是，新年獻詞不是節日祝福，不是語文習作，而是公共寫作，公共寫作的要點是什么？是公共。單單寫作者自己不容易是不夠的，關鍵是真實，是與社會緊密相連，是這次公共寫作對他人有什么助益，對社會有什么貢獻。

曾經，我每年在記者節這天都會寫一篇“社論”，后來轉到了呦呦鹿鳴，還堅持了幾年。我曾經以為自己會一直堅持下去，讀者朋友們也很支持。但后來我停止了。為什么呢？因為我已經“轉型”了，我對記者節該說的話，也在那幾年都和朋友們說了，沒有新的要說的，就不必重復了。重要的是看我的行動，我是不是還在“日拱一卒”。

看完這篇獻詞，結合過往幾年的，我建議南周，如果已經寫不出打動人的新年獻詞，就不必再勉強寫下去。

有時，停止比堅持更誠實。甚至，更有尊嚴。即便是最后的尊嚴。

如今這種狀況，只會不斷消耗品牌信用，消耗對過往美好的懷念。

文字浩如煙海，歷史不會記住勉強完成的新年獻詞。但歷史有可能記住：誰在難以言說的時候，選擇了不說。

新年獻詞不是非寫不可的。有些告別，本身就是一種表達。

您說，對嗎？

呦呦鹿鳴2025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