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姚晨在微博曬出兒子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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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廈門風里帶著咸濕的潮氣,姚晨蹲在清水宮斑駁的門檻上,幫兒子調整相機的角度。七歲的土豆舉著鏡頭,嘴里念叨著"媽媽再往左邊站一點",廟宇的飛檐在晨光里泛著暖黃,遠處傳來飛機起降的轟鳴。當那架涂著南航標志的客機準時掠過廟頂時,快門聲和孩子的歡呼聲同時響起——這一刻,姚晨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到高崎機場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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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悶熱的夏天,18歲的她攥著北電的錄取通知書,在T2航站樓里迷了路。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指著指示牌,用帶著閩南腔的普通話告訴她:"直走右轉就是安檢口啦。"她拖著褪色的帆布箱,聞著機場里特有的燃油味和泡面香,看著玻璃幕墻外起降的飛機,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那時的她不知道,這座建在市中心的機場,會成為她人生里最特別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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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廈門人心里,高崎機場從來不是冰冷的交通樞紐。它藏在湖里區埍角北路,打車20塊就能從中山路殺到候機廳,提前一小時出發都嫌早。這里沒有首都機場的恢弘,沒有浦東機場的科技感,卻藏著最鮮活的市井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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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2015年春天,我在T4航站樓送別大學室友。她要去北京追夢,我塞給她一包鼓浪嶼的餡餅。安檢口前,我們像兩個傻瓜一樣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她突然指著登機口說:"你看那個穿碎花裙的阿姨,她抱的花束都快把臉擋住了。"我們破涕為笑,約定十年后要帶著老公孩子再回廈門吃沙茶面。去年她結婚,新郎是北京人,婚禮上她穿著婚紗唱《廈門之夏》,視頻里背景是國貿的高樓,可我們都知道,她心里永遠留著高崎機場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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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機場最神奇的地方,是它像個時光膠囊。早班機起飛時,能看見環衛工人掃著昨夜的落葉;深夜降落時,出租車排隊的隊伍像條發光的河。有次我趕紅眼航班,在候機廳遇見個賣姜母鴨的阿姨。她掀開保溫桶的瞬間,整個大廳都飄著姜香。"小姑娘吃點熱的,飛機上冷。"她舀了滿滿一碗鴨肉,硬塞給我。后來每次經過高崎,我都要特意繞到那個角落,可再也沒見過那個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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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當飛機掠過廟宇,我們都在和過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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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機場的關閉,像極了人生里的某些告別。它不像拆遷那樣轟轟烈烈,而是悄悄收起最后一班航班,把跑道上的燈一盞盞熄滅。有網友在評論區說:"以前總覺得機場是離別的地方,現在才明白,它也是重逢的起點。"是啊,我們在這里送走青春,也在這里迎接新生;在這里說再見,也在這里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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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2020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高崎機場成了最忙碌的地方。穿著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像沉默的戰士,把一批批援鄂醫療隊送上飛機。有個護士姐姐在登機前對著鏡頭比耶,轉身時卻偷偷抹眼淚。后來她在方艙醫院里寫日記:"今天給一個老爺爺測體溫,他突然說'姑娘,你笑起來像我家孫女'。"那些在機場分別的人,后來在病房里重逢;那些在跑道上逆行的背影,最終都回到了陽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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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機場的關閉,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就像我們人生里的每個轉折點——畢業、換工作、搬家、結婚...我們總以為某些東西消失了,其實它們只是換了個形式存在。那個在清水宮前與飛機合影的瞬間,會變成土豆長大后翻相冊時的微笑;那些在高崎機場送別的擁抱,會變成深夜視頻通話里的"我想你";那些在候機廳吃過的泡面,會變成多年后同學聚會時的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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