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上海大逃亡,黃金榮為何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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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5月,上海的空氣里全是火藥味。
解放軍的炮聲在郊區轟隆隆地響,那動靜,就像是給舊上海敲響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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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上海灘,可以說是一片混亂,平時那些人五人六的達官顯貴,這時候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拼了命地要把金條往皮箱里塞,不管是去香港還是臺灣的船票,哪怕炒到了天價,也有人打破頭去搶。
可就在這亂糟糟的當口,發生了一件讓人想不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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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法租界橫著走了一輩子的“大亨”黃金榮,竟然不動窩。
他不跑。
當時坊間傳聞滿天飛,有人說老爺子八十多了,落葉歸根不想折騰;也有人說他是想留下來跟新政府套近乎,想留條后路。
直到好多年后,那份積灰的檔案被翻出來,大家才恍然大悟:哪是什么故土難離啊,根本就是沒錢買路票了。
這位曾經哪怕跺跺腳上海灘都要抖三抖的“麻皮金榮”,想跑也跑不了——他的保險柜,早就空了。
錢還在人沒了叫悲劇,人還在錢沒了叫鬧劇,黃金榮這出戲,演得那是相當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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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他老底的,不是生意場上恨他入骨的仇家,也不是那個后來風頭蓋過他的杜月笙,而是他在那個大宅門里最信任的人——他的兒媳婦,李志清。
這事兒吧,說起來就挺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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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清在黃公館那可是個狠角色,自從黃金榮的兒子死后,她就以“未亡人”的身份掌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
外頭甚至有不少風言風語,說這公公和兒媳婦之間的關系,那是相當的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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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1949年那個節骨眼上,這位平時看著精明能干、甚至有點“賢惠”意思的兒媳婦,直接給黃金榮上了一課。
她沒想著給公公養老送終,而是來了個卷包會,把黃金榮攢了一輩子的真金白銀全打包帶走了。
先跑香港,后轉臺灣,走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連個背影都沒給這老頭留。
這一記背刺,直接把黃金榮的退路給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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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事兒真不能只怪李志清心狠。
咱們把時間軸拉長了看,黃公館的倒塌,其實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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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榮這一輩子,那就是一部成也女人、敗也女人的荒誕劇。
要是沒有女人在背后撐腰,有些所謂的“大亨”,充其量就是個收保護費的保安隊長。
時間倒回到20世紀初,那時候黃金榮還只是法租界里的一個小探長,每天也就是混混日子。
真正讓他起飛的,是他的原配老婆林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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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可不得了,蘇州來的,那眼光和手段,簡直就是天生的“黑幫教母”。
她在十六鋪開青樓起家,是她給黃金榮出了主意搞“門徒制”,也是她一眼看中了當時還在削梨賣水果的小混混杜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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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要是沒有林桂生在后面運籌帷幄,黃金榮也就是個稍微有點名氣的流氓頭子,根本成不了后來的“黃老板”。
可是呢,這男人啊,一旦手里有了權和錢,就容易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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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五十的黃金榮,犯了所有暴發戶都會犯的毛病——他覺得自己魅力無限,看上了才十幾歲的小戲子露蘭春。
這露蘭春其實是黃公館門人的養女,唱戲確實有一手,長得也帶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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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榮為了捧這個小丫頭,那是真下了血本,報紙上天天地給她打廣告。
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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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在小情人面前裝那一波,當浙江督軍盧永祥的兒子盧筱嘉在臺下喝倒彩的時候,黃金榮腦子一熱,讓人上去就給了這位“軍二代”兩個大耳刮子。
這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沒過幾天,黃金榮直接被盧筱嘉手下的便衣隊從戲院里給綁了。
要是沒有林桂生和杜月笙到處托關系,花出去整整三百萬現大洋贖人,這位大亨當時就得去見閻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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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吃了這么大個虧,總該長點記性了吧?
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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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榮被救回來之后,不但不感謝幫他擦屁股的老婆林桂生,反而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非要娶露蘭春當正房。
面對這種白眼狼行為,林桂生表現得那是相當硬氣。
她沒搞什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就冷冷地說了句:給我五萬大洋,我走。
這五萬大洋買斷的不只是幾十年的夫妻情分,更是買斷了黃金榮下半輩子的財運和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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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一走,黃公館的“魂”也就散了。
杜月笙那幫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大哥太不地道,跟著他沒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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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后,黃公館的勢力就走了下坡路。
更諷刺的是,黃金榮費盡心思娶進門的那個露蘭春,不到三年就讓他成了全上海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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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卷走了黃金榮保險柜的鑰匙和賬本,跟一個洋行買辦私奔了。
為了逼黃金榮離婚,她甚至拿出了賬本做要挾。
這一場鬧劇,搞得黃金榮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前有發妻出走,后有少妻背叛,晚年的黃金榮身邊就剩下了兒媳婦李志清。
這李志清確實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讓黃金榮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這個家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坊間那些關于公公媳婦的爛桃花傳聞,黃金榮可能自己也聽過,但他不在乎,或者說他沒法在乎了,畢竟這時候,李志清是他唯一能抓得住的“親人”和管家。
他把財政大權毫無保留地交了出去,以為這是一種信任的交換。
但他萬萬沒想到,歷史就是個大輪回。
當年露蘭春背叛他,只是讓他丟了面子;現在李志清背叛他,那是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1949年那個春天,當李志清帶著原本屬于黃金榮的棺材本消失在茫茫人海時,這位曾經在上海灘呼風喚雨的大佬,終于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眾叛親離。
這時候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去香港?
沒錢哪怕是做寓公也維持不了體面,搞不好還得露宿街頭。
再加上這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只能硬著頭皮留在上海。
新中國成立后,上海市民在“大世界”門口看到了驚掉下巴的一幕: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流氓大亨,正拿著把大掃帚,在風里清掃街道。
這畫面,不僅僅是對他個人罪惡的一種改造,更是那個舊時代徹底終結的一個縮影。
1953年,黃金榮在上海病逝,終年85歲。
回顧這段歷史,這哪是什么幫派恩怨啊,分明就是一出因果報應的連續劇。
林桂生給了他江山,他當垃圾一樣扔了;露蘭春給了他虛榮,他為此眾叛親離;李志清給了他最后的假象,然后卷走了他所有的退路。
這個曾經以為自己掌控一切的男人,從背棄發妻的那個雨夜開始,就已經輸得精光了。
參考資料:
上海市檔案館編,《舊上海的幫會》,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
薛理勇,《上海灘大亨》,上海書店出版社,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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