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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世界第一大球也是絕大多數國家的第一運動,足球絕對是最受全世界人民喜愛和關注的運動,沒有之一。
然而,足球自身所攜帶的話題性與號召力,也往往極易引起暴力和沖突。輸者因為不甘認輸,肆意發泄;贏家得意忘形,忘乎得以。
在1964年的一場足球賽上,就因為裁判的一次誤判,引發了在場所有球迷的不滿和騷動,最終混亂蔓延至整座城市,引發了一場史上最嚴重的體育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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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64年5月24日,秘魯首都利馬迎來了一場足球比賽,東京奧運會南美洲足球預選賽將在此舉行,作為東道主的秘魯球隊迎戰阿根廷隊。
對于秘魯隊來說,這場比賽的勝負攸關生死:阿根廷隊此前五戰五勝,已經名列積分榜上的第一,獲得參賽資格已是板上釘釘;而秘魯隊的積分則與巴西隊相等,只要這局比賽秘魯能夠勝利或者平局,秘魯就能奪得參加奧運會的資格。
懷揣著必勝的信心,比賽當天,約5萬人來到了球場觀看這場比賽。偌大的首都國立體育場內,滿是興奮的人群的加油打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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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馬國立體育場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在上半場,迫切渴望勝利的秘魯隊積極進攻,多次沖擊著阿根廷隊的防線。然而阿根廷隊也不是吃素的,滴水不漏的防御讓秘魯隊始終找不到進球的機會。
時間到了下半場,秘魯隊漸漸顯示出了頹勢,而阿根廷隊球員內斯特抓住機會,趁著守門員不備,一個轉身射門,球進了。
阿根廷一比零領先,臺上的秘魯觀眾們哀嚎聲、怒罵聲不斷。盡管秘魯隊球員拼命發起進攻,可還是毫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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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時間還剩下6分鐘時,秘魯隊終于等來了機會:中鋒恩里克帶球逼近了阿根廷隊球門,將球向球門柱旁踢去,阿根廷右后衛試圖將球踢回,而這一踢卻踢中秘魯隊球員的小腿,球竟然反彈進了球門。
球進了!整個足球場都沸騰了,觀眾們的喝彩聲響徹云霄,這個進球代表著秘魯隊已經取得了前往東京的門票。
正當全場都為這個神奇的進球而興奮不已時,事情卻突發反轉,這顆足以挽救秘魯隊的進球,居然被來自烏拉圭的主裁判安赫爾判為無效,不僅如此,他還判給阿根廷隊一個任意球。
2
剛才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憤怒。短短幾分鐘,觀眾們就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般的反差。觀眾們的怒火直沖天際,隨時都可能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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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比賽結束只剩下了兩分鐘,就算加上傷停補時,秘魯想要追平比分也是不可能的了。整個球場內都充斥著壓抑到極致的憤怒,他們用臟話和憤怒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不少激動的觀眾已經開始挑釁辱罵客隊觀眾。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兩名秘魯球迷維克托和埃迪爾貝托竟然直接翻下看臺,踏上綠茵場就向著主裁判沖去,他們想要痛打裁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由于不善奔跑,維克托很快就被保安制服;而埃迪爾卻跑過了數名保安的攔截,眼看就要沖到裁判身邊,趕來的警察放出了警犬才攔下埃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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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兩人被攔下,現場的球迷們卻更加憤怒了:那些警察身為秘魯人,居然不幫自己人!眼看球迷們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們起身紛紛向球場跑去,試圖用武力來發泄自己的不滿。局面已經失控了。
這時,結束比賽的哨聲恰好響起,這意味著秘魯隊敗局已定,這顯然更加激起了球迷的怒火,狂暴的球迷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向著裁判和球員沖去,途中試圖攔截的人都會遭到他們無情的毆打。
秘魯的警察們非但沒有安撫球迷情緒,分散人群好結束騷亂。反而開始向看臺發射催淚彈,在這種封閉的空間使用催淚彈,反倒加劇了人群的恐慌。
不少清醒的人們和狂暴的球迷混雜在一起,有人想要從出口離開這里,有人想要沖下球場大鬧一番。于是造成了嚴重的混亂,人群中開始有踩踏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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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人們又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為了防止有人逃票,比賽期間體育場的大門都是關閉的,剛才的騷亂又把負責開門的工作人員嚇跑了,根本沒有人來開門。
這下體育場可真是亂套了。看臺上,被催淚彈嗆得淚流滿面的人群擁擠不堪,相互踩踏;足球場,試圖毆打裁判的狂熱球迷和警察糾纏在一起,難解難分。
3
球場外,這時已經得知比賽結果的人群也憤怒起來,他們和部分離開球場的球迷一起,肆意破壞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暴徒們開始燒毀停放的汽車,打砸洗劫路邊的商店,還四處放火,燒毀了一輛公交車、兩棟辦公樓和一家磚廠。
球場內的暴亂依然在持續,暴徒們開始放火、砸碎窗戶、掀翻長椅,警察們不斷向場內投擲催淚彈,可依然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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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警察開始鳴槍示警,希望以此來驅散暴徒,可這些措施反而加劇了人群的恐慌,無數人在踩踏和窒息中受傷死去。
而在球場外,利馬街頭的騷亂則愈演愈烈,原本只是足球的沖突逐漸演變成一場暴動。
無數暴徒開始無差別攻擊路人,隨后將燃燒瓶扔進路邊的建筑和車輛。直到增援的警察趕來,情況才稍有緩解。
馬路上,鳴著刺耳的笛聲的警車和救護車絡繹不絕;醫院外,受害者的親屬們排成了長隊,他們咬牙切齒,發誓要為家人復仇。
無數人開始涌上街頭游行,要求總統派出軍隊驅散施暴的暴徒,還要求懲罰過度使用暴力的警察,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將那個進球得分重新算為有效。
混亂一直持續到晚上,才最終漸漸停歇。而這時整個利馬市區,早已陷入一片火海和混亂中。
4
據在場的秘魯球員赫克托·丘皮塔茲回憶稱,他們上半場踢得非常好,球迷情緒也很高漲。然而當那個進球被判無效后,他感覺全場球迷的情緒一下低落了起來。
當開始有球迷沖下場時,他們就和裁判被護送進了看臺下的更衣室,那里有一道鋼制的大門可以保護他們。在更衣室的那段時間里,他們不斷聽到外面傳來球迷的怒罵聲、催淚彈的發射聲和打斗聲,每個人都十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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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后,球員們才從更衣室里走出來,他們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獄:球場上隨處可見躺倒在地的傷者,身邊都是哭喊聲和尖叫聲,出口邊更是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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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亂結束后的體育場
隨后,球員乘坐一輛大巴,匆匆逃離了體育場。赫克托說,最初他們聽說只是死了兩個人,但很快,廣播中傳來的數字越來越大:10人,30人,50人,150人……到最后死亡人數超出了300人。
事后統計損失時,人們發現,超過一百輛汽車被趁亂盜走;利馬監獄中,有21名囚犯趁亂越獄,其中不乏有重刑犯。
據統計,這次災難中共有328人喪生,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事后,那場引發了整個騷亂的足球賽結果被宣布無效,奧運會足球南美洲預選賽的剩余比賽也被全部取消。
由于秘魯和巴西的積分相同,因此兩隊單獨舉行了一場比賽來爭奪出線權,最終巴西以4:0的成績贏得了比賽。秘魯人拼盡全力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得到的勝利,終究還是沒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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