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信你這回。"
"咳咳…"我大聲提醒秦訣。
"哦對,口誤口誤。"
對視一眼后,我撲通一聲跪在了街邊,他直接躺在地上。
"救救我哥,他身患重疾!"我聲嘶力竭地吆喝。
秦訣配合地點頭,擺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可惜老天不幫忙。
我們嚎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也沒見有人愿意停下來搭話。
"后悔了吧"這錢還不如用來買吃的。
秦訣懊喪地捶胸頓足,順便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哥,別急,再等等,說不定能碰上那天的富家女呢。"
秦訣翻了個白眼,一臉"你做夢"的表情。
正當我們要收攤的時候,一輛加長林肯穩穩地停在面前。
"想賺錢嗎"
我一指秦訣,"他想。"
轎車后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精致的臉,"成交。"
我手握一沓還帶著溫度的鈔票,目送秦訣坐進去,目光跟著轎車遠去。
臨走前他叮囑我去縣城的一家網吧等他。
我躊躇了一會兒,轉身朝最繁華的商業街走去。
......
腦后的劇痛令我皺緊眉頭,我緩緩睜開眼。
"你可算醒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由一陣戰栗。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問覃剛。
"當然是來帶你回去協助破案。"他逼近我,鉗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我說關你一段時間,不代表你就能逍遙法外。"
"這里是縣城,不是你們警局,你奈我何"
"呵,向瑤,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裝腔作勢。"
覃剛猛地推開我,本就虛弱的身體經不起他的粗暴,我控制不住摔倒在地。
"區區一個蠱女,也敢在老子面前耍狠"
我默不作聲,任憑他出言羞辱。
但心中仿佛扎了根刺,密密麻麻的痛。
我是在苗寨土生土長的孩子,幼時便被族中德高望重的蠱術師傅收為關門弟子。
十歲那年,師傅將我帶入密室,傳授我一生所學。
他告訴我要想繼承衣缽,就必須刻苦修煉。
師傅給了我一身嶄新的衣服,又為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他問我是否愿意為蠱術傾盡一生。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師傅微笑著告訴我,要想成為出色的蠱術師,光有天賦還不夠,更要持之以恒。
盡管不甚理解何為持之以恒,但我依然堅定地點點頭。
自那時起,師傅的一言一行都成了我效仿的榜樣。
其他弟子常在背后指指點點,說我是跟在師傅身后的狗。
就連師傅自己也這樣打趣,在每次集會時大聲呼喚我為"小狗"。
似乎只有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他才覺欣慰。
直到師傅臨終前,他將畢生絕學傳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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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我做個抉擇,是否愿意接過蠱蟲師的重擔。
若是退縮,便如他年輕時一般,帶著秘術另覓傳人。
若要繼承,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煉成至高蠱術。
我毅然應允。
事實證明我確有這個天賦,以三天三夜的苦修,終于大徹大悟,修成正果。
只是這一過程有一副作用,令我面容大毀,從此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后來我離開苗寨。
師傅去世前曾說,只要吞食最愛我和最恨我之人的心臟,便能恢復如初。
我開始漫無目的的尋找,可惜我長得實在太丑,沒人愿意正眼瞧我,更別提愛或恨。
......
我被覃剛關押在縣城警局附近的一處安全屋。
從那天起他再沒露面,只派手下送些飯菜。
我郁郁寡歡,食不下咽。
看著香味撲鼻的佳肴被當面倒掉,我竟懷念起與秦訣野外覓食的日子。
不知他有沒有擺脫那富家女,吃好喝好。
這天傍晚,我無所事事地坐在院中。
突然一個易拉罐從圍墻外飛來。
我敏捷地閃身避開,抬頭望向高墻。
話音未落,秦訣已翻身而入,軌跡宛如那罐子一般拋物線。
"叛徒。"他不客氣地說。
"我沒有。"
"少狡辯。在警察少爺那吃香喝辣的,就把兄弟忘了"他背著手,一臉倨傲。
我忍俊不禁,他連忙捂住我的嘴。
"噓,我可打不過這幫條子。小點聲。"
他湊近我耳邊,低語道:"瑤兒,跟我走吧。"
他手掌覆在我唇上,隱隱散發古龍水的氣息。
我一時沖動,腦子一熱。
"走。"
盡管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噴在我頸間的鼻息透著欣喜。
感受到他的雀躍,我緊繃數日的神經也放松了幾分。
"等我一下。"
我強作鎮定回到房內,從床頭柜上抓起那個裝著絕密資料的U盤。
屋里值錢的也就這個了,不拿白不拿。
"咳,快點兒。"
秦訣催促道,我深吸一口氣,任由他一把摟住我,帶我翻出院落。
生怕被警方發現,我倆不敢在鬧市停留,騎上秦訣提前準備的摩托,趁夜色未濃,一路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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