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導體行業,有一句話幾乎成了標準答案——中國也在搞光刻機,但離真正的產品還很遠。這一次,說這句話的人,是ASML高管。
在最新一次財報會議上,ASML首席財務官直言不諱地表示:“我們早就聽說中國企業在研發光刻機,但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拿出任何真正意義上的產品。”這句話迅速被西方媒體引用、放大,也被一些人當成了最終結論。仿佛只要ASML點頭,中國才能算開始;只要ASML否定,中國就永遠在起跑線上。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先把話說明白一點。ASML高管說的這句話,在字面上并非完全錯誤:中國,確實還沒有對標ASML EUV的成熟商用產品。但問題在于他們刻意忽略了過程,只強調終點。在西方話語體系里,沒有EUV = 沒有光刻機;沒有對標ASML = 等于零。這是一種非常典型的技術霸權邏輯。
ASML高管們心里其實很清楚一件事:真正危險的,不是中國今天有沒有EUV,而是中國已經被徹底逼上了“必須自己造”的道路。美國對中國的芯片制裁,不是減速器,而是點火器。過去,中國大量購買ASML設備,用錢換時間;現在,時間被掐斷了,只能用命換技術。
結果是什么?進口光刻機的錢,開始轉向研發投入;被卡脖子的環節,開始系統性拆解;買設備的邏輯,轉向建體系。這恰恰是ASML前CEO溫寧克反復警告美國政府的原因:“一旦你不賣給中國,他們就一定會自己做。”
中國光刻機,真的一無所有嗎?如果只盯著EUV,答案是“沒有”。但如果看整個光刻體系,情況完全不同。
光刻機不是一臺機器,而是一個系統工程。光刻機=光源+投影物鏡+雙工件臺+控制系統+軟件算法+超高精度制造體系。ASML花了30多年,才把這些拼成一臺EUV。而中國做的事情是:把這張被鎖死的拼圖,一塊一塊拆開重來。
西方經常嘲諷一句話:中國光刻機卡在90nm很多年了。但真實情況是:上海微電子(SMEE)已形成成熟的i-line、KrF光刻機量產能力,ArF干式、ArF浸沒式持續推進,在先進制程之外,封裝、功率器件、顯示面板、MEMS等已實現大規模國產替代。這不是“實驗室玩具”,而是真實進產線的設備。只不過,它們不在最耀眼的EUV舞臺中央。
中國在光刻機光源、精密運動平臺、控制軟件上的進展;國產供應鏈在局部指標上已達到國際一流水平;一批“去ASML化”的工程師,正在形成完整技術梯隊。這些東西,短期看不到終點,但長期一旦貫通,就是不可逆的趨勢。
今天的ASML,確實無可替代。全球唯一EUV供應商、最復雜工業系統之一、技術壁壘極高。但請注意一個事實:ASML并不是天生的王者。當年日本、美國,同樣認為:光刻機是“我們永遠的護城河”,后來者不可能追上。結果呢?ASML,正是當年的“后來者”。
中國光刻機,確實很難,但已經不再是不可能。說一句實話,更容易贏得尊重:EUV,中國現在造不出來;距離ASML,確實還有很長的路。但同樣真實的是: 中國已經走上了正確但艱難的路徑,光刻機不再是“單點幻想”,而是體系工程,時間,正在從“西方優勢”,變成“最大變量”。ASML高管說:“中國還沒有一款產品問世。”但歷史往往證明真正改變格局的,從來不是第一句話,而是后面那幾十年沉默的積累。
你可以輕視中國今天的光刻機,但別低估一個被逼到墻角的產業。西方的傲慢,源自過去的成功;中國的執拗,來自現實的封鎖。也許十年內,ASML依然站在頂峰;但有一點已經無法改變:中國,不會再把命門,交到別人手里。而這,才是ASML高管真正焦慮,卻不愿明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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