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火的南博事件，龐萊臣曾孫女龐叔令姐妹照曝光，真有氣質

在2025年深秋的時候，社交平臺賬號蒙蒙曬出了一張合影。這在收藏圈當中立刻引發了較大的反響。照片里是龐叔令的三位姐妹，她們眉眼之間具有書卷氣，看上去和曾祖父龐萊臣一個樣子。

我認為龐家女兒們的氣質和她們曾祖的收藏哲學存在相同之處。龐萊臣在《虛齋名畫錄》中曾寫過稍有疑惑時寧慎毋濫，如今來看這句話如同是給三姐妹的注解。你瞧她們面對南京博物院的官司，既不吵鬧也不選擇上吊，而是緊緊咬住真相二字認真追究。她們那種克制之中的倔強，和虛齋里很多蓋有龐萊臣鑒定朱印的畫作是一樣的，能夠沉默百年，但是不允許有半分的污名。

有材料記載，1959年龐增和捐贈137件古畫給南博的時候，清冊上的小楷工整得如同印刷體一般。誰能想到六十年之后，他的長女龐叔令得依靠法律文書去核對這批畫的蹤跡。最為諷刺的是，當年南博頒獎大會上，曾昭燏院長親手書寫的獎狀墨跡還沒有干透，那邊策展人就在畫冊里寫龐家貧困到要靠售賣畫作來維持生活了。這前后相互矛盾的情況，比古畫上的水漬還要難以消除。

這么來看，三姐妹的優雅之中實際上蘊含著厲害之處。龐叔令在為父親名譽打官司的時候，對方律師拿著1963年借畫未還的舊賬來進行狡辯，她便輕輕地反問：要是我家真的要賣畫，1959年為什么要無償捐出董其昌的《山水冊》、倪瓚的《漁莊秋霽》？這一問法庭安靜了好一會兒。有些事情不是用算盤珠子能夠計算清楚的。

書卷氣的背后是實實在在的傳承。龐萊臣當年教導子孫欣賞繪畫，按照順序進行，不跳過步驟：首先看清初四王的畫作，然后再觀看明代文徵明的畫作，隨后接著向上追溯宋元時期的畫作。這種浸泡式的熏陶，比留下房產更加有價值。你看三姐妹合影之中所展現出的松弛，并非是暴發戶所具有的珠光寶氣，而是很多見過真跡之人眼睛里所擁有的沉靜。

或許可以這樣來看，這張照片流出的時間點很有意思。正好是仇英的《江南春》圖卷出現在拍賣會上，龐叔令狀告南博要求說明文物去向的時候。網友蒙蒙選擇在這個時候進行曝光，就仿佛用一種溫和的方式給現實來了一下打擊。你們所爭搶的不只是古董，還有一個家族依靠百年教養所維系的體面。

當我們談及龐家三姐妹時，所涉及的已不僅僅是外表的美麗。龐萊臣在1943年立下遺囑時表示自己一生格外喜愛這類物品，并且將其作為養老的方式。龐增和在捐贈畫作的時候堅持要有一式兩份的清單憑證。還有曾昭燏院長當年雙手遞獎狀時所說的舍棄私利以遵循公義。將這些方面綜合起來，才支撐起了照片里那根不彎曲的脊梁。

歷史具有戲劇性。在虛齋處于鼎盛時期的時候，張大千、謝稚柳按照鑒賞水平進行分級來觀看畫作。而如今龐家的后人卻要為基本的名譽權去打一場官司。但奇妙的情況在于，不管世間的潮起潮落如何變化，龐家人始終帶著既知道來路又看清去路的那種坦然。如同龐叔令對記者所說的那樣：我們并不是在爭奪財產，而是在爭奪道理。

現在去南京博物院虛齋展廳，還能夠看到龐增和捐贈的趙佶的《鴝鵒圖》。畫旁邊的說明牌僅僅寫著龐萊臣舊藏，但是沒有提及捐贈者之后的遭遇。照片里那三姐妹的微笑，反而成為了最為生動的注解。有些風骨比絹帛更能夠經受住歲月的打磨。

或許真正的傳承并不在博物館的玻璃柜子里面。而是在很多世世代代守護著文明火種的人們那里。龐叔令等人選擇運用法律而不是通過哭鬧的方式來維護自身的尊嚴。她們所捍衛的不僅僅是家族的名譽，更是所有將珍寶交付給歷史的人應當具備的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