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的個體匯聚出群星燦爛｜第四屆鳳凰文學獎頒獎

12月19日晚，由鳳凰出版傳媒集團主辦的“2025鳳凰文學之夜暨第四屆鳳凰文學獎頒獎典禮”在南京舉行。

小昌《河邊的海》、肖睿《致沙漠中的雪》榮獲本屆鳳凰文學獎“評委會獎”，栗鹿、杜嶠獲得“年度青年作家獎”。

鳳凰文學獎由鳳凰出版傳媒集團主辦，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承辦，參評對象為漢語長篇原創文學作品。鳳凰文學獎作為鳳凰內容生產體系的重要一環，自2021年設立以來，便以“促成好作品，發現好作者，樹立好品牌”為初心和使命，開創性地以未出版的漢語長篇原創文學作品為評選對象，包括長篇小說、長篇散文、長篇紀實與長篇非虛構等。本屆鳳凰文學獎進一步優化評選機制，首次設立“年度青年作家”獎。由此，該獎在成名作家與新銳作家雙軌上并進，成為連接多元創作力量、激發廣泛文藝共鳴的平臺。

鳳凰出版傳媒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章朝陽在致辭中表示，深入推進中國原創文學的創作、出版和傳播，是鳳凰集團長期以來的工作重點，四年前創辦鳳凰文學獎，從作家扶持、作品生產、版權貿易、IP資源開發、營銷宣傳等方面構建起當代文學創作、出版與傳播的服務體系和工作機制。前三屆評選出的19部獲獎作品中，已出版15部，《金色河流》獲茅盾文學獎提名，《龍鳳歌》《人間紅樓》榮膺“中國好書”，《不老》《萬川歸》《馮所在》入選中國作協“新時代文學攀登計劃”，鳳凰文學獎逐步成長為具有影響力的文學品牌。

本屆鳳凰文學獎獲獎作家年齡橫跨“80后”至“00后”，作品聚焦城鄉變遷、生態保護等多樣題材，扎根現實、觀照現實，回應了時代對文學的期待。小昌《河邊的海》以孩子作為故事的觀察者和記錄者，以孩童特有的清澈卻困惑的雙眼，目睹電光初現的夜晚與道德嬗變的黃昏，記錄下父輩的掙扎、少年的蛻變，以及故鄉土地上堅韌又彷徨的生命存在。作品以罕見的耐心與精巧的構思，以“軸承”為絕佳的文學支點，精準捕捉改革開放初期中國鄉鎮的震顫，對當代中國社會轉型進行了富有深度的解剖和呈現。

在獲獎感言中，小昌如是說道，“軸承才是我這部小說的真正主角。”他出生于上世紀80年代的運河邊上，那里家家戶戶做的都是軸承翻新的買賣，一群生意人在夜色中的河邊，沒有燈光，沒有喧嘩，打著手勢，討價還價。這一幕成為他寫這部小說的初衷。軸承，這個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它時而分離時而連接的特征，它內圈在瘋狂轉動的時候外圈卻是靜止的樣態，讓他想起自己和他人，“軸承就是那個讓迥然不同的自己融為一體的東西。找到那些在你身上流淌過的每一個小時，就會真的找到自己。甚至，還有可能找到另一個自己。”

肖睿《致沙漠中的雪》，以生態為紙，現實為墨，勾勒自然與人類的深刻對話，融合了生態文學的寫實性、地域文學的神秘色彩以及先鋒敘事的實驗性，展現出獨特的創作魅力與藝術價值，在沙海迷蹤間，照見生命堅韌，書寫了一曲蒼涼壯闊的生存史詩：既是人類的自救，也是人類的自贖。他自陳，在寫這本小說時得到了一個啟示，“每個人與沙粒一樣，看似大同小異，卻有著獨屬于自己的內部結構和秘密，我將這叫作靈魂。當你踐踏一粒沙子時，你會聽到整座沙漠的轟鳴。我想這本小說，就是沙漠的靈魂在轟鳴，而這種在時代喧嘩中的無拘無束的轟鳴，也是我心中長篇小說的意義所在。”

栗鹿擅長通過精確的意象運用和獨特的語言質感，在小說中建立多層次的象征體系，將地域特征轉化為文學表達的獨特資源，通過對記憶、時間等主題的深入開掘，形成了具有辨識度的創作路徑。杜嶠作為Z世代新新作家，以敏銳的感知與不羈的筆力將古典意象與現代精神融合，以奇絕的想象、嫻熟的敘事、豐富的知識性，架起古典與現代的通路，追尋當代人的精神救贖之途徑。

文學與出版，必然要回答時代給予的提問。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的演講進一步闡釋了二者對于這個時代的意義。在他看來，這個時代的圖書出版，很多時候是要創造一個生態、形成一個生態。也就是說，出版社要建立一顆顆星球，找到它那些審美、認知一致，對語言、對生活有相同看法的讀者，將他們聚攏在這顆星上，為他們蓋房子、種樹、種莊稼，形成一個生態。

他表示，當下，我們的印刷文明正在面臨著大變革，當然同樣備受考驗的還有與之相伴而生的文學。然而，從歷史上每一次文化傳播方式的轉變——從口傳到書寫、從書寫到印刷——都曾帶來類似的震動與焦慮，我們身處這個前人也曾經歷的巨大的變化，或許應該暫時放下焦慮。因為，恰恰就是變化給我們開辟了新的可能性，雖然這個可能性目前并都不知道在哪兒，但它正有待于我們去實現。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他認為未來出版面對的絕不僅僅是無名的商業的他者，而是由一個個人形成的生態。也就是說，要在這個時代，對人、對我們的文化、對人類永不枯竭的永恒精神追求抱有信心。“正是在這樣的信心之上，我們才重新體認一個寫作者和一個出版者的文化責任，就是把那些依然愛著文學、依然對世界有獨特想法和獨特想象力的人們聚集到一顆顆星上。我堅信，最終我們看到和等來的一定不是文學的終結、出版的終結，我們等來的，一定是銀河般的群星燦爛。”

當晚同時頒發了2025年度鳳凰好書獎項。《法國通史》（全六卷）、《城市衛生史》《城中自然：偶然的生態系統》《悟空傳：暗物質空間探索的中國方案》《重識徽音：林徽因建筑筆記》《湖泊中國》《缺失的課程——大學里從未教授過的》《上鋪的兄弟》《20世紀中國工藝美術史》《地上看山西：中國古代寺觀傳世壁畫》《20世紀中國版畫史》《藩鎮與唐代政治》《廢墟與狗》《好天氣》《蘇美爾文明》《俄國思想史：從啟蒙運動到馬克思主義》《文明的重建：戰后德國五十年》《消融時代：冰川、氣候與人類危機》《芬尼根的守靈夜》《一木倒，萬物生：樹的第二次生命》等20種圖書榮獲“2025年度鳳凰好書”。

活動現場，第一屆鳳凰文學獎獲獎作品《廣陵散》的作者、古琴演奏家郭平與鳳凰文藝編輯萬馥蕾共同演繹《廣陵散》片段；邱華棟、范小青、韓東、謝有順、胡弦、張莉、陳先發、魯敏、梁鴻鷹、葉彌、育邦、馬鈴薯兄弟等12位作家朗誦詩歌；經典昆曲《牡丹亭·游園》在舞臺上綻放，共同將一個個熱愛文學與藝術的靈魂緊密相連。

頒獎典禮最后，第五屆鳳凰文學獎評選活動正式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