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的話被她冰冷打斷。
控制喻念念的飲食明明是因為她的體質(zhì)特殊,容易過敏,所以不讓她亂吃。
而那兩個營養(yǎng)師,都是因為覺得要注意的太多太麻煩,干了不到一周就主動辭職的。
算了,解釋起來也麻煩,等新來的保姆到家,這些事就與我無關(guān)了。
醫(yī)生說是蜂蜜過敏,吃的少,沒什么大事。
打一瓶點滴就好。
我打電話去那家店問,店長說那是另外的贈品,特地標(biāo)明了是過敏源,貼了警示標(biāo)志的。
看來是喻念念嘴饞吃了。
她一向喜歡吃甜食,可是蜂蜜、巧克力都過敏,以前的我強硬管控才沒出事,這下我沒在意,就出事了。
“景琛哥哥!”
我剛要轉(zhuǎn)身跟薛明漪說,腿上突然抱上了一個軟軟熱熱的身體。
“熙熙,你怎么在醫(yī)院?”
我驚喜蹲下身,笑著抱住熙熙,他是我在失憶期間的小伙伴。
在醫(yī)院的那段時間,我慌張又迷茫,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個大洞。
整天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像是被風(fēng)雨拍打的浮萍,不知道該做什么。
甚至連很多常識都不懂。
都是熙熙像帶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教我,陪我,讓我在冰冷的醫(yī)院里不再那么孤單。
“他貪玩從秋千上掉了下來,撞到了腦袋,來醫(yī)院看看。”
熙熙的小姨舒清禾開口,她看到我,眼睛亮了亮,像是有些高興。
“哎呦,沒事吧,痛不痛?”
我擔(dān)心的摸摸熙熙的小腦袋,他摟住我,蹭了蹭我的臉頰:
“熙熙不痛,就是好想景琛哥哥。”
“我也想熙熙。”
舒清禾溫柔地看著這一幕,漂亮的眉眼多了點擔(dān)心:
“你怎么在醫(yī)院,出什么問題了,要不要緊?”
“我沒事,是我女兒過敏來醫(yī)院。”
“那就好。”她舒了口氣,又反應(yīng)過來:“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女兒沒事吧。”
我被她逗笑:
“沒事,打點藥水就好了。”
她正要再說什么,薛明漪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喻景琛——”
我轉(zhuǎn)過頭,她的目光從舒清禾身上移到我臉上,覺得我的笑刺眼,皺起眉:
“喻念念哭了。”
我急忙看喻念念,她的臉消腫了一半,可能是過敏太難受,眼里全是淚花。
她邊掉眼淚邊指熙熙,又氣又急:
“他是誰?”
“這是熙熙弟弟,之前在醫(yī)院就是他陪著我。”
“別哭啦,眼淚到臉上會不舒服的,而且你作為姐姐,要給弟弟做榜樣啊。”
這話一出,不知道哪里的惹喻念念生氣。
她哭鬧尖叫:
“他不是我弟弟,你給我走,我不要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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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不喜歡我,趕我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看她激動得打針的手都血液回流了,連忙出去。
卻沒看到她癟著嘴,哭得更厲害了。
加了幾次錢,終于有保姆愿意上門試崗。
我提前告訴她們:
“我找了個合適的保姆,等會上門,你們也在家,看看合不合適。”
醫(yī)院那天過后,不知道怎么脾氣好了點的喻念念小聲開口:
“爸爸……你、不是不喜歡讓別人在家里嘛。”
她好像很久沒叫我爸爸了,從來都是你來你去的,甚至還會叫我的名字,罵了只會更叛逆。
還說不喜歡我這樣的爸爸,博涵哥哥比我好千倍萬倍。
我恍惚一瞬,居然起了雞皮疙瘩。
丟掉心里那些別扭,我干笑:
“有保姆會更方便。”
薛明漪推了推眼鏡:
“你休息一段時間也好,只是……”她輕哼一聲,“別等人來了,你又用別人在勾引我的借口把人趕走。”
提起我的糗事,我尬得頭皮發(fā)麻。
戀愛腦就這樣,那保姆不過是忘穿衣服從浴室出來,我就覺得人家是勾引薛明漪的同性戀,連夜把人趕走。
還好失憶又恢復(fù),把戀愛腦甩沒了,不然指不定還得多丟人。
剛要保證絕對不會,門鈴響起,喻念念小心看我一眼,難得主動去開門。
門口一陣騷動,正奇怪呢。
年輕帥氣的張博涵走了進來:
“沒想到真的是薛醫(yī)生家,我看到招保姆,想著能給薛醫(yī)生幫忙,就來了。”
薛明漪一向冷靜的外表驟然打破,手上的水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水液四濺。
“都說了我和張博涵是正常的醫(yī)患關(guān)系,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還要讓他當(dāng)保姆羞辱他!”
我百口莫辯,能接受我提那一堆要求的保姆根本沒有,好不容易有一個愿意,我看都沒看就讓人來了。
哪知道會是張博涵。
這會解釋也沒用,只好強行找補:
“我知道之前是我太敏感,誤會了。”
“看到他愿意來我家做保姆,而且你們一起相處過三個月,互相有了解,就很合適,也是彌補我之前的錯誤。”
這番話說得很大度,薛明漪卻心中一緊,仔細去看我的表情。
神色輕松,還帶著笑意,像是甩掉了負擔(dān),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莫名覺得胸口發(fā)堵,好像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她沉默的時間里,張博涵癟著嘴:
“我給薛醫(yī)生家里造成了誤會嗎?”
“對不起,因為免費得到了薛醫(yī)生的治療,讓薛醫(yī)生每晚陪我到半夜,還帶我去國外山野做心理療愈,覺得很感激,過意不去才來的。”
“我不知道會讓你們吵架,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走。”
……
一番解釋下,張博涵當(dāng)然留在了家里,薛明漪還特意警告我,讓我記住我說的話,別故意找他的麻煩。
說完,她輕觸我的臉頰,聲音低沉:
“景琛,不用為了討好我特地學(xué)乖,我習(xí)慣了你吵鬧的樣子,主臥換上了你最喜歡的那套床單,明天回去睡吧。”
這種話像是記憶里出現(xiàn)過。
我游神想起。
大學(xué)時,薛明漪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長相漂亮,氣質(zhì)清冷,學(xué)業(yè)優(yōu)秀。
所以在追到薛明漪的時候,我興奮得大肆宣告,對所有人宣示主權(quán)。
甚至對還遞來告白信的女生大罵。
引來了不少人議論嘲諷,說我和薛明漪完全不搭,跟個瘋子一樣,遲早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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