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二婚當晚,45歲繼父的兒子把我拖進廁所,我正要大叫,他卻捂住我的嘴說:快帶你媽趕緊跑
三年前父親車禍去世后,媽媽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疲憊的女人。
白天在銀行做柜員,晚上兼職網(wǎng)店客服,省吃儉用供我上大學。
我以為程建華的出現(xiàn)是我們家的救贖,這個45歲的餐廳老板對媽媽體貼入微,讓她重新有了笑容。
就在媽媽二婚當晚,宴會廳里觥籌交錯,新娘美得像天使,新郎卻手心冒汗地看著坐在角落里的幾個陌生男人。
我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緊張,直到程建華23歲的兒子程浩把我拽進廁所,顫抖著塞給我一個U盤說:"快帶你媽趕緊跑。"
當我打開U盤看到里面的內(nèi)容時,雙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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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蘇晴,十九歲,是這個城市里最普通的大學生。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場車禍,我可能會像其他同齡人一樣,每天只需要考慮學業(yè)和戀愛的事情。
但生活從來不會因為你的年齡而對你手下留情。
爸爸死后,這個家就徹底變了。
媽媽張慧敏從一個愛笑的女人,變成了每天疲憊不堪的單身母親。
她在銀行做柜員,白天對著各種客戶微笑服務。
晚上回到家還要開電腦做網(wǎng)店客服,直到深夜才能休息。
我經(jīng)常聽到她在廚房里收拾碗筷的聲音,那種小心翼翼怕吵醒我的溫柔。
有時候夜深了,我會聽到輕微的啜泣聲從廚房傳來。
媽媽總是一邊整理賬單一邊流眼淚,她以為我不知道。
但我都聽見了,那種壓抑的、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哭聲,比任何聲音都讓人心疼。
白天的時候,媽媽從來不在我面前表現(xiàn)脆弱。
她總是說:"小晴你好好讀書就行,媽媽能撐得住。"
但我看得出來她的疲憊,她的手因為長時間敲鍵盤開始變形。
她的眼角出現(xiàn)了細紋,頭發(fā)里偶爾能找到白絲。
有一次我看到她的手機屏幕,是一個相親軟件的界面。
她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后什么都沒發(fā)出去。
她對著鏡子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都這個年紀了,還帶著個拖油瓶,誰會要呢。"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鼻子瞬間就酸了。
媽媽不知道,我其實一直在偷偷打工賺錢。
我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做兼職,雖然老板娘脾氣不好,但至少能減輕媽媽一點負擔。
每次把賺來的錢偷偷放在她的錢包里,她都會紅著眼睛問我錢是哪里來的。
我總說是學校的獎學金,她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會緊緊抱住我。
那些日子里,我們母女相依為命。
媽媽白天上班,我上學。
晚上她做客服,我寫作業(yè)。
周末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去菜市場買最便宜的菜。
媽媽總是會在肉攤前猶豫很久,最后只買一點點,說給我補身體。
我知道她想要重新找個伴,不只是為了經(jīng)濟壓力,更是為了心理上的支撐。
一個女人獨自面對這個世界太累了,尤其是還要照顧一個上大學的女兒。
但她又不敢輕易嘗試,因為害怕再次受傷,也害怕找錯人會連累我。
直到程建華出現(xiàn),一切都開始改變。
02
程建華是媽媽銀行的大客戶,開著一家餐飲管理公司。
第一次見面是在銀行的VIP室,媽媽正在為他辦理大額轉賬業(yè)務。
他穿著樸素但干凈的襯衫,說話溫和,最重要的是,他看媽媽的眼神里有種久違的欣賞。
那天媽媽回家的時候,臉上有種我很久沒見過的紅暈。
她說:"今天遇到一個很有意思的客戶,人很和氣,還夸我工作認真呢。"
我能感覺到她說這話時眼睛里的小興奮,像個少女一樣。
程建華開始經(jīng)常來銀行辦業(yè)務,每次都指定要媽媽服務。
他會帶一些小禮物,說是公司的試吃產(chǎn)品,讓媽媽帶回家嘗嘗。
媽媽每次都推辭,說不合規(guī)定,但程建華總是笑著說:"這些都是要過期的,扔了也浪費。"
漸漸地,他們開始在下班后聊天。
程建華會等媽媽下班,說正好路過,可以順便送她一程。
媽媽起初很謹慎,但程建華從來不會做出任何越界的行為,只是安靜地開車,偶爾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我第一次見到程建華是在一個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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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有個朋友要來家里坐坐,讓我不要太拘束。
程建華來的時候帶了很多東西:新鮮的水果、進口的堅果,還有一本我一直想買但舍不得買的專業(yè)書。
"慧敏說小晴學的是金融專業(yè),這本書是我朋友推薦的,聽說很實用。"
他把書遞給我,眼神真誠。
媽媽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程叔叔太破費了,這本書挺貴的。"
"知識無價,小晴這么優(yōu)秀,值得最好的教育。"
程建華說這話的時候,媽媽眼圈都紅了。
那天晚上,程建華在我們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他的廚藝很好,做的紅燒肉肥而不膩,湯鮮味美。
飯后他主動收拾廚房,不讓媽媽動手。
我看到媽媽坐在沙發(fā)上,眼神溫柔地看著在廚房忙碌的程建華,那種表情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她臉上見過了。
從那以后,程建華成了我們家的常客。
他總是會提前打電話確認時間,從不貿(mào)然上門。
每次來都不空手,但東西都很實用,不會讓人有負擔感。
最重要的是,他讓媽媽重新有了笑容。
媽媽開始重新打理自己,買了新衣服,學著化淡妝。
她變得愛笑了,甚至會哼歌。
有一天她紅著臉告訴我:"小晴,程叔叔人真的很好,他說想認真地照顧我們。"
她眼里閃著我久違了的光芒,那種被人珍惜的幸福感。
我當時很為媽媽高興。
程建華看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穩(wěn)重、體貼、有經(jīng)濟實力。
最重要的是,他讓媽媽不再每晚偷偷哭泣。
她開始期待每一天,開始相信生活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程建華也經(jīng)常關心我的學習和生活,他會問我在學校是否適應,專業(yè)課程是否跟得上。
他從來不以長輩的身份教訓我,而是像朋友一樣和我交流。
有時候聊到金融話題,他展現(xiàn)出的專業(yè)知識讓我佩服。
"程叔叔,您的公司規(guī)模挺大的吧?"我有一次好奇地問。
"還好,就是做餐飲供應鏈管理,幫一些餐廳解決采購和資金流問題。"
他說得很平淡,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成功。
畢竟能在銀行做大額轉賬的人,經(jīng)濟實力肯定不錯。
那段時間,我們家的生活品質(zhì)確實提升了不少。
程建華悄悄幫我們交了拖欠的物業(yè)費,換了老舊的熱水器。
他總說是餐廳促銷送的食材,定期給我們送來新鮮的蔬菜肉類。
我看到媽媽銀行卡里多了錢,她紅著臉說是程叔叔非要給的生活補貼。
"他說看不得我們母女這么辛苦,堅持要幫忙。"
媽媽說這話時眼里有淚水,那是感動的眼淚。
我當時覺得我們母女真是太幸運了。
在最艱難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好人,他不僅給了媽媽愛情,還給了我們整個家庭希望。
那是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二十三歲,在省城讀研究生。
"這是我兒子程浩,學的是金融管理,性格有點內(nèi)向,但人很善良。"
程建華自豪地介紹著,眼神里滿是父愛。
"他從小失去母親,是我一個人帶大的,可能性格比較敏感。"
"等你們見面,他肯定會很喜歡你這個新媽媽的。"
程建華說著話,伸手輕撫媽媽的頭發(fā)。
"小浩從小就缺少母愛,慧敏這么溫柔,他一定會接受的。"
媽媽聽到這話,眼圈紅了。
她從小就心軟,最見不得別人受苦,尤其是孩子。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見見小浩呢?他會不會不喜歡我們這個重組家庭?"
"不會的,我早就跟他提過你們,他很期待見面。"
程建華安慰說,"再過一個月他就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我當時很期待見到這個未來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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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學的也是金融專業(yè),我們應該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程建華偶爾會提起程浩的一些事情。
說他學習成績很好,在學校還擔任學生會干部。
說他很懂事,從來不亂花錢,生活費都是自己通過兼職賺取的。
說他很想念家,但為了學業(yè)一直在外地。
"其實小浩心里一直有個心結。"
有一次程建華喝了點酒,話多了一些。
"他媽媽走得太早,他總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媽媽聽了心疼地說:"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怎么能怪他呢?"
"道理是這樣,但孩子的心結不是那么容易解開的。"
程建華嘆了口氣,"所以他這些年一直很努力地讀書,好像想要證明什么。"
這些話讓我對程浩產(chǎn)生了更多的同情和理解。
一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孩子,心理上肯定會有一些創(chuàng)傷。
如果媽媽能給他一些母愛的溫暖,或許能幫助他走出陰霾。
不過,我也察覺到程建華偶爾會有一些反常的表現(xiàn)。
比如接電話時會走到陽臺,聲音壓得很低。
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他說"再給我兩個月時間",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求人。
但當時我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情,沒有多想。
還有一次,有陌生人來找他,他們在門口小聲交談。
我看到程建華很緊張,說話時不停地擦手心的汗。
媽媽問起,他總說是生意伙伴談合作的事。
"做生意嘛,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壓力。"
他這樣解釋,媽媽也就沒有深究。
那段時間,程建華對我們越來越好。
他會記得我隨口提過的小愿望,然后默默幫我實現(xiàn)。
比如我說學校的食堂太難吃,他就經(jīng)常送來家里做的便當。
媽媽也因為有了程建華的陪伴,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開始關注時尚,買了一些年輕女性才會穿的衣服。
她開始保養(yǎng)皮膚,臉上的疲憊逐漸消散。
最重要的是,她開始對未來有了期待。
"小晴,媽媽覺得這次是真的遇到對的人了。"
有一天晚上,她坐在我床邊,像個小女孩一樣分享她的心事。
"程叔叔不僅對我好,對你也這么關心,這樣的男人哪里找得到?"
我看著媽媽滿臉幸福的表情,心里也為她高興。
她這些年太苦了,確實應該有個人好好疼她。
而且程建華看起來確實是個可靠的男人,有經(jīng)濟實力,有責任心。
"媽媽,你幸福我就開心。"
我真心實意地說。
"等程浩回來了,我們就是一家四口了。"
媽媽眼里閃著憧憬,"雖然不是血緣關系,但一定能相處得很好。"
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
我們即將迎來一個新的家庭成員,一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哥哥"。
我想象著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度過溫暖的家庭時光。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希望那份簡單的期待能夠永遠保持下去。
但現(xiàn)實從來不會按照人的愿望發(fā)展。
有些人的出現(xiàn),注定會讓平靜的生活掀起血腥的波瀾。
雖然對媽媽很客氣,但我能感覺到一種刻意的距離感。
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們家。
程建華特意早下班回來做飯,說要給兒子接風。
媽媽也提前請了假,買了很多菜,準備做一桌豐盛的晚餐。
程浩來的時候只背了一個黑色背包,沒有其他行李。
他跟媽媽打招呼時很有禮貌,叫了一聲"阿姨好",但眼神閃躲。
跟我打招呼時更是簡單,只是點了點頭。
"小浩,路上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媽媽熱情地招呼他,想要接過他的背包。
程浩下意識地抱緊背包,然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尷尬地笑了笑。
"沒關系,不重,我自己拿就好。"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和程建華描述的那個開朗男孩完全不符。
吃飯的時候,程浩話很少。
程建華問他學校的事情,他總是簡單敷衍幾句:"挺好的""沒什么特別的""老師同學都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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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jīng)常發(fā)呆,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神望向窗外。
"小浩是不是在學校壓力太大了?"
媽媽關心地問,"要不要阿姨給你燉點湯補補身體?"
程浩抬頭看了媽媽一眼,眼神里有種復雜的情緒,像是愧疚,又像是痛苦。
"不用麻煩阿姨了,我身體挺好的。"
程建華想要拍兒子的肩膀,表示親昵,但程浩明顯僵硬了一下。
還有一次,程建華想和程浩拍張父子合照,程浩也是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
"小浩從小就不喜歡拍照。"
程建華尷尬地解釋,但我能看出他也覺得兒子的反應有些奇怪。
晚飯后,程浩主動提出要回學校的宿舍住。
程建華挽留說:"家里有房間,為什么要住宿舍?"
程浩的理由聽起來很合理,但我總覺得他是在逃避什么。
"那好吧,不過周末記得回來吃飯。"
程建華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尊重了兒子的選擇。
程浩走后,媽媽擔心地說:"這孩子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感覺他好像很不自在。"
"可能是太久沒回家了,需要適應一下。"
程建華安慰說,"而且他確實是個內(nèi)向的孩子,從小就這樣。"
但我覺得程浩的表現(xiàn)不只是內(nèi)向那么簡單。
他的眼神里有種成年人才會有的戒備,那種見過世面、吃過苦頭的老練。
而且他觀察環(huán)境的方式很專業(yè),像是在尋找什么,或者防備什么。
接下來的幾周,程浩確實會偶爾來家里吃飯。
但每次都是匆匆來,匆匆走,很少主動說話。
他對媽媽總是客客氣氣的,但我能感覺到那種客氣背后的疏離。
有一次我試圖跟他聊專業(yè)話題,想拉近距離。
"程浩哥哥,你在學校主要研究什么方向?"
他愣了一下,然后說:"金融風險管理。"
"那挺有前途的,現(xiàn)在這個專業(yè)很熱門。"
"是的。"他的回答很簡短,顯然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我又嘗試問他:"你平時有什么愛好嗎?"
"看書,寫代碼。"他說完就低頭吃飯,明顯不想繼續(xù)聊天。
最奇怪的是,程浩經(jīng)常深夜還在使用筆記本電腦。
有一次我上廁所,看到他坐在客廳里,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shù)據(jù)。
還有一次,我看到他的房間里放著好幾部手機。
當時我好奇地問:"為什么要這么多手機?"
"學校的項目需要測試不同的系統(tǒng)。"他的解釋很快,但眼神閃躲。
程浩的行為讓我越來越困惑。
有時候我會看到他一個人坐在窗邊發(fā)呆,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痛苦。
有時候他接電話時會刻意走得很遠,壓低聲音說話。
有時候他看我和媽媽的眼神里會有種奇怪的愧疚感,好像我們做錯了什么事情。
"程浩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這個重組家庭?"
有一天我忍不住問媽媽。
"可能是他還沒習慣吧。"媽媽也有些擔心,"畢竟這么多年只有他們父子兩個,突然多了我們,需要時間適應。"
程建華也察覺到了兒子的異常,但他總是為程浩找各種理由開脫。
"小浩從小就敏感,而且學業(yè)壓力大,可能心情不太好。"
"他母親走得早,對女性有些不信任,這很正常。"
"男孩子到了這個年紀都會有叛逆期,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程浩的表現(xiàn)不像是叛逆或者不適應,更像是在承受著什么巨大的心理壓力。
他那種隨時準備逃跑的緊張感,那種時刻保持警惕的眼神,都讓我感到不安。
有一次,他竟然主動問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和阿姨平時都把重要東西放在哪里?"
"什么重要東西?"我疑惑地反問。
"比如說身份證、銀行卡、戶口本這些。"
"就放在媽媽房間的抽屜里啊,怎么了?"
程浩沉默了一會,又問:"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出什么緊急情況該怎么辦?"
"什么緊急情況?"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種我看不懂的擔憂:"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
程建華突然提出要結婚的時候,我們都有些意外。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末,我們正在一起包餃子,氣氛很溫馨。
程建華放下手中的餃子皮,認真地看著媽媽說:"慧敏,我們結婚吧。"
媽媽愣住了,手里的搟面杖停在半空中。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我說,我們結婚吧。"程建華重復了一遍,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簡單但精致的鉆戒,在廚房的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媽媽眼睛瞬間紅了,她捂住嘴,眼淚開始往下流。
"建華,你確定嗎?我們才交往不到一年..."
"人生苦短,不想再等了。"程建華站起來,輕撫著媽媽的臉頰。
"我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慧敏。我想讓你和小晴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當時看著他們,心里也很感動。
雖然確實有些突然,但程建華的真誠是顯而易見的。
而且媽媽這些月來的幸福,我都看在眼里。
"媽媽,嫁給程叔叔吧。"我鼓勵她,"你值得擁有幸福。"
媽媽哭著點了點頭,伸出左手,讓程建華為她戴上戒指。
那一刻的她美得發(fā)光,像個重獲新生的女人。
"那我們什么時候舉辦婚禮?"媽媽擦著眼淚問。
"就下個月吧,我想早點給你一個正式的身份。"程建華說,"不用太鋪張,簡單溫馨就好,請一些親朋好友見證我們的幸福。"
"會不會太匆忙了?"媽媽有些擔心,"很多東西都沒準備。"
"不會的,我來安排就行。"程建華安慰她,"婚禮的意義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我們彼此的承諾。"
接下來的幾周,我們家開始為婚禮做準備。
程建華包攬了大部分的籌備工作,從酒店預訂到賓客邀請,都是他在操辦。
他說不想讓媽媽太累,希望她能輕輕松松當新娘。
媽媽開始挑選婚紗,化妝師,花了很多心思在自己的形象上。
她興奮得像個少女,經(jīng)常拉著我討論婚禮當天的各種細節(jié)。
"小晴,你覺得媽媽穿哪件婚紗更好看?"
"小晴,你覺得這個發(fā)型適合我嗎?"
我看著媽媽滿臉的幸福,心里也為她高興。
她終于要重新?lián)碛幸粋€完整的家庭了,有一個愛她的丈夫,有一個雖然內(nèi)向但善良的繼子。
但在婚禮籌備期間,我注意到程浩變得更加沉默了。
他偶爾來家里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窗邊發(fā)呆,眼神里有種我讀不懂的痛苦。
問他是不是不喜歡我們家即將到來的變化,他勉強笑笑說:"你們都是好人。"
這句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像告別呢?
還有一次,我看到程浩和程建華在陽臺上小聲爭論什么。
程浩的表情很激動,但聲音壓得很低,我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
程建華看起來很緊張,不停地四處張望,好像害怕被人聽到。
"程浩哥哥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我問程建華。
更奇怪的是,程建華開始頻繁地處理一些"緊急業(yè)務"。
他經(jīng)常半夜接電話然后出門,說是有客戶需要緊急處理。
他給媽媽的生活費突然增加了很多,說是生意好轉了,想讓我們過得更好一些。
但我注意到他開始變賣一些東西。
那塊平時很珍惜的手表不見了,他說是送去保養(yǎng)。
書房里的一些擺件也消失了,他說是搬去公司做裝飾。
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物品,總之家里的貴重物品在逐漸減少。
"建華是不是最近資金周轉有問題?"有一天媽媽擔心地問我。
"應該不會吧,他生意不是挺好的嗎?"我也不太確定。
"但我感覺他最近壓力很大,經(jīng)常半夜驚醒,額頭都是汗。"媽媽說,"而且他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很緊張,好像在跟人解釋什么。"
我想起那次無意中聽到的話:"再給我兩個月時間。"
當時以為是生意上的事,現(xiàn)在想想,會不會是其他問題?
但婚禮的籌備還在繼續(xù),程建華依然對我們很好,媽媽依然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幸福中。
我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畢竟做生意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壓力。
婚禮前一天,程浩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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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廚房一起幫媽媽準備第二天的用品,程浩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我。
"蘇晴,如果有一天我爸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們的事,你要記住,那不是他的本意。"
我疑惑地看著他:"什么意思?程叔叔為什么要做對不起我們的事?"
程浩沉默了一會,搖搖頭說:"希望我是多想了。"
然后他又加了一句:"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要保護好阿姨,知道嗎?"
"發(fā)生什么事?程浩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
但程浩已經(jīng)不再說話了,他低著頭繼續(xù)手中的工作,但我能看到他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程浩的話在我腦海里反復回響,還有他眼神里的恐懼和絕望。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但我最終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明天就是媽媽的大喜日子了,我不應該讓這些不確定的擔憂影響到她的心情。
而且程建華這么愛媽媽,怎么可能做對不起我們的事呢?
06
婚禮當天,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
酒店的宴會廳布置得很溫馨,白色和粉色的花朵裝飾著每一個角落。
媽媽穿著象牙白的婚紗,美得讓人心疼,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我穿著淡藍色的伴娘服,和程浩一起坐在第一排。
程浩今天穿了正式的西裝,看起來比平時帥氣,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眼神不停地四處張望。
"程浩哥哥,你怎么了?"我小聲問他。
"沒事,可能是太久沒參加這種正式場合了。"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但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音樂響起,媽媽挽著花童的手走進宴會廳。
她的笑容燦爛如花,眼里含著幸福的淚水。
所有的賓客都站起來鼓掌,場面很溫馨。
但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程建華在看到媽媽的那一刻,雖然臉上是笑容,但手心明顯在出汗。
他不停地擦手,甚至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手都在微微顫抖。
"可能是太激動了。"我心里這樣想,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緊張也正常。
儀式進行得很順利,司儀的話很煽情,現(xiàn)場的氣氛很溫馨。
當程建華和媽媽交換戒指的時候,我看到媽媽眼里的淚水,那是幸福的眼淚。
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幾個陌生男人陸續(xù)到場。
他們穿著正式的西裝,但神情冷漠,和其他賓客的喜悅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坐在宴會廳的最后排,沒有鼓掌,也沒有笑容,只是靜靜地觀察著現(xiàn)場。
程建華在看到這些人的時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的笑容變得僵硬,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新郎的形象,繼續(xù)儀式。
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五個陌生男人,年齡大概在三十到五十歲之間。
他們的坐姿很特別,都選擇了靠近出口的位置,隨時可以離開。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神很銳利,像是在執(zhí)行某種任務。
"程浩哥哥,那些人是誰?"我小聲問坐在旁邊的程浩。
程浩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身體瞬間僵硬了。
我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呼吸變得急促。
他握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我不知道。"他的聲音顫抖著說,但我知道他在撒謊。
從那一刻開始,程浩的表現(xiàn)變得更加異常。
他不停地看向那些陌生人,然后看向臺上正在宣誓的媽媽,眼神里有種極度的痛苦。
他好幾次想站起來,但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我能看到他在進行激烈的內(nèi)心斗爭,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決定。
儀式結束后,進入晚宴環(huán)節(jié)。
程建華和媽媽開始到各桌敬酒,感謝賓客的祝福。
但我注意到程建華刻意避開了最后一排的那些陌生人。
直到那些人中的一個站起來,舉杯示意。
程建華看到這個手勢,臉色更加難看,但還是不得不走過去。
我看到他們壓低聲音在說什么,程建華的表情越來越緊張。
他不停地點頭,好像在答應什么條件。
其中一個男人拍了拍程建華的肩膀,但那個動作看起來更像是威脅。
程建華回到我們桌旁的時候,襯衫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
他勉強對媽媽笑笑,說:"都是生意伙伴,來恭喜我們的。"
但媽媽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建華,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沒事的,等會就好了。"程建華的解釋很勉強,但媽媽沉浸在新婚的喜悅中,沒有深究。
晚宴繼續(xù)進行,但氣氛已經(jīng)變得有些緊張。
程浩坐在我旁邊,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幾次想要說話,但最終都忍住了。
他的眼神在媽媽和那些陌生人之間來回移動,像是在計算什么。
"程浩哥哥,你真的沒事嗎?"我再次關心地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種決然,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決定。
"蘇晴,等會我說去洗手間,你也跟著來,好嗎?"
"為什么?"
"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他的聲音很輕,但語氣很堅定。
就在這時,程建華被那些人叫到了他們的桌子旁。
我看到他們再次進行了簡短的交流,程建華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虛脫了一樣。
程浩站起來,對我輕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他的聲音在顫抖,眼神里有種絕望的決然。
我等了幾分鐘,然后也起身離開。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大家都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的離開。
走廊比宴會廳安靜很多,我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每一步都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真相倒計時。
當我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一只手猛地把我拖了進去,我正要尖叫。
"噓!是我!"
是程浩。他臉色慘白,眼神里是近乎瘋狂的光芒。他把我推進一個無人的隔間,反鎖了門。
狹小的空間里,只有我們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蘇晴,你聽著,”程浩抓住我的肩膀,力氣大得嚇人,“我爸,程建華,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不是他現(xiàn)在看起來的這樣!”
“你在說什么?”我驚疑不定。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不可能……今天是婚禮,媽……”
“婚禮的錢!”程浩的眼睛紅了,“我媽當年生病,幾乎花光了所有積蓄,我爸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賭的……他說想翻本,給我媽治病,結果越陷越深!后來我媽走了,他也沒停手!這場婚禮,這排場……蘇晴,你想過錢是哪里來的嗎?”
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來。媽媽賣掉老房子,加上她自己的積蓄,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但以今晚的奢華程度……
“他……他挪用了公司的錢?”我艱難地問,“你上次說公司有麻煩……”
“不止!”程浩痛苦地閉上眼,“他偽造了合同,可能還涉及非法集資……那些債主,不只是要錢,他們手里有他把柄!剛才他們是在警告他,婚禮結束后,必須有個交代!否則……”
“否則怎樣?”
程浩睜開眼,眼里布滿血絲:“否則,他們會當場揭穿他,讓他身敗名裂,甚至……會有更可怕的事情。”他頓了頓,聲音嘶啞,“他們盯上你媽媽了,蘇晴。他們覺得,你媽媽可能還有錢,或者,可以通過她……得到些什么。”
我的血液幾乎要凍結。媽媽溫柔幸福的笑臉在我眼前晃動,然后是那些賓客中幾張面無表情、眼神銳利的臉。
“我們得告訴媽媽!現(xiàn)在就走!”我轉身要去拉門。
“不行!”程浩死死拉住我,“不能現(xiàn)在說!你看到媽媽剛才多開心嗎?如果現(xiàn)在揭穿,在這么多人面前……她會崩潰的!而且,那些人在看著!我們直接離開,可能會激怒他們!”
“那怎么辦?!”我急得聲音發(fā)顫。
程浩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異常冷靜,那是破釜沉舟的決絕:“等。等婚禮流程走完,等大部分賓客開始離開。然后,你找個借口,帶阿姨從側門走,直接打車回家,鎖好門,誰叫都別開。我會纏住我爸和……那些人。”
“那你呢?他們會對你怎么樣?”
“我是他兒子,他們暫時不會動我。而且……”程浩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一些事情,他們也需要我‘配合’。聽我的,蘇晴,這是唯一能暫時保護阿姨的辦法。出去之后,立刻報警,把這些人的樣貌特征告訴警察,還有那個‘金悅會所’,是我爸常去賭的地方。”
我還想說什么,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和說話聲,有人來洗手間了。
程浩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神里滿是懇求。
我咬著嘴唇,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裝作若無其事地先后回到宴會廳。媽媽看到我,關心地問:“晴晴,怎么去了那么久?”
“裙子有點不舒服,整理了一下。”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坐到媽媽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溫暖柔軟,帶著幸福的熱度。我的心卻像墜入了冰窖。
媽媽似乎察覺到我指尖的冰涼,看了我一眼,但司儀已經(jīng)開始主持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過去。
我看向主桌,程建華正在強打精神與人敬酒,但拿著酒杯的手在微微發(fā)抖。那幾個陌生人分散坐在不同桌子,看似隨意,目光卻時不時地掃過程建華和我們這邊。
程浩坐在他父親旁邊,背挺得筆直,臉色依舊蒼白,卻不再顫抖,只是眼神空洞地望著面前的酒杯。
時間從未如此難熬。每一分鐘都像在刀尖上行走。臺上的歡聲笑語,臺下的觥籌交錯,此刻在我聽來都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模糊而扭曲,充滿了不真實感。
終于,司儀宣布婚禮儀式圓滿結束,晚宴進入自由交流時間,不少賓客開始起身走動、道別。
媽媽也站了起來,準備去和幾位老朋友說說話。
就是現(xiàn)在!
我猛地拉住媽媽的手:“媽!我……我突然胃好痛,特別難受!”
媽媽嚇了一跳,立刻回頭,看到我煞白的臉(這次不是裝的),頓時慌了:“怎么了?剛才不還好好的?是不是吃壞了?”
“不知道……可能是冰飲喝多了,疼得厲害……想回家躺會兒。”我虛弱地靠在她身上。
“好好,我們馬上回家。”媽媽心疼極了,也顧不上其他了,扶著我就要走。
“阿姨,蘇晴怎么了?”程浩適時出現(xiàn),一臉關切。
“晴晴胃疼得厲害,我先帶她回去。”媽媽焦急地說。
“我送你們!”程浩立刻說,同時飛快地瞟了一眼他父親的方向。程建華正被兩個人圍著說話,脫不開身,只是向我們這邊投來復雜的一瞥。
“不用不用,你陪你爸爸招呼客人,我們打車就行。”媽媽連忙說。
“那……從側門走吧,那邊近,人少。”程浩指了個方向,壓低聲音快速說,“出門右轉,比較好打車。阿姨,照顧好蘇晴。”
他的眼神與我對上一瞬,里面是沉重的囑托。
媽媽不疑有他,扶著我匆匆走向側門。我回頭,看到程浩站在原地,目送我們離開,然后轉身,毅然走向了他父親和那群人。
側門外是酒店安靜的消防通道,涼爽的空氣讓我打了個寒顫。媽媽緊緊摟著我,不停安慰:“忍一忍,車馬上就來。”
幸運的是,我們很快攔到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報出地址。車子駛離酒店,匯入城市的車流。霓虹燈的光芒透過車窗,在媽媽寫滿擔憂的臉上明明滅滅。
我靠在媽媽肩頭,緊閉著眼,手心里全是冷汗。
手機在包里震動了一下。我悄悄拿出來看,是程浩發(fā)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
“快走。”
我刪掉短信,緊緊抱住媽媽的胳膊,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這一次,媽媽清楚地感受到了我的恐懼。
“晴晴,別怕,媽媽在呢。到底怎么了?不只是胃疼,對不對?”媽媽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我抬起頭,看著媽媽關切的眼睛,積蓄已久的眼淚終于決堤。
“媽……程叔叔他……可能出事了。”我哽咽著,將程浩告訴我的事情,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出來。
媽媽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眼神從震驚、不信,到最終化為一片沉痛的空茫。她沒有說話,只是更緊地摟住了我,望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那些光點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
家,終于到了。我們像逃離一樣沖進家門,反鎖,拉上所有窗簾。
世界似乎被隔絕在外,但恐懼并未消散。
媽媽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很久。然后,她拿起手機,沒有報警,而是先撥通了程建華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再打,關機。
媽媽的手垂了下來。她看著我,眼里有淚光,但更多的是某種下定決心的堅毅。
“晴晴,”她說,“報警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警察。”
我用力點頭,撥通了110。
在等待警察到來的時間里,我們相擁著坐在黑暗的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偶爾透進來的路燈光暈。
媽媽輕聲說:“你知道嗎,晴晴,媽媽這個年紀,所求的不過是一份踏實和陪伴。我不圖他大富大貴,只希望他是個真心實意的人……是我太著急了,被表面的好蒙住了眼睛。”
“不是你的錯,媽。”我緊緊抱住她。
“等這件事了了,”媽媽撫摸著我的頭發(fā),聲音很輕,卻像是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就咱們娘倆過。媽再也不找了,媽有你就夠了。”
敲門聲響起,警察來了。
打開門,燈光涌進來。我和媽媽牽著手,站在光里,準備面對門后的一切真相,以及真相之后,我們必須共同走過的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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