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到宦官專權,可能最讓人耳熟能詳的莫過于魏忠賢、趙高等人,其實在東漢末年,十常侍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三國演義》中講到桓靈二帝寵信宦官,導致天下大亂。而十常侍橫征暴斂、賣官鬻爵、干預朝政,讓百姓民不聊生,導致民怨沸騰,最終引發黃巾之亂。忠臣張鈞上書直言,但漢靈帝偏袒十常侍,最終張鈞告狀不成,反遭誣陷,最終含冤而死。
而十常侍中,“最牛氣”又是誰呢?他就是張讓。張讓早年在漢桓帝的時候擔任小黃門,在漢靈帝的時候,升為中常侍,還封為列侯。這待遇,感覺與秦朝時期的嫪毐有的一拼。張讓在漢靈帝繼位后,不僅權傾朝野,甚至讓漢靈帝親口稱他為“爸爸”。然而,這位風光無限的“太監之父”,最終卻落得投河自盡的悲慘結局,這背后究竟有著怎樣令人唏噓的故事?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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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原本出生在潁川一個貧苦家庭,不得已而入宮討生活,在漢桓帝時期,只是宮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黃門,主要做一些雜役工作。然而,張讓這個人卻有一個特殊的本事,那就是跟趙高一樣,特別的會察言觀色,更是會揣摩上意,這項本事,讓他很快在復雜的宮廷中站穩腳跟。
漢靈帝繼位的時候,才十二歲,而張讓對漢靈帝卻是各種猶如父親被的寵愛,這讓還是一個孩童般的帝王對這個巧言令色的宦官十分信任和依賴。因此在《后漢書·宦者列傳》記載,漢靈帝曾公開表示:“張常侍是我公”,意思是“張讓是我爸爸”。雖然齊桓公也曾叫管仲為“仲父”,秦始皇也曾叫呂不韋“仲父”,但是皇帝叫一個太監為“阿公”的卻是鳳毛麟角。
那么,張讓究竟有什么能耐,讓漢靈帝喊他“爸爸”呢?可能現代人都管金主叫“爸爸”,然而,這個張讓就有這個特殊的才能,他特別會搞錢,皇帝想干啥,他基本都能滿足,充當皇帝的“錢袋子”,漢靈帝想要建“萬金堂”,張讓就通過賣官鬻爵等一系列手段斂財,讓皇帝視他為“財神爺”。不僅如此,張讓還能滿足漢靈帝的各種玩樂需求。這些手段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對于孩子來說,都具有足夠的征服力和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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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讓為了更好的討好漢靈帝,也就導致他捅的窟窿越來越大、越來越多,而張讓的權勢也跟著水漲船高,這樣一來,隨著權力的腐蝕、欲望的膨脹,張讓開啟了賣官鬻爵,敗壞吏治;橫征暴斂,民不聊生;迫害忠良,堵塞言路;激化矛盾,觸發黃巾等一系列的影響國運的事情。正是黃巾起義的爆發,敲響了大漢王朝的喪鐘。
權傾朝野的張讓,做夢都沒想到,他的好日子竟然隨著漢靈帝的駕崩,從而陡轉直下。漢靈帝駕崩后,漢少帝繼位,大將軍何進掌權,何進與袁紹等士族聯手,決定鏟除宦官集團,而張讓得到消息之后,竟然鋌而走險,設計將何進騙進宮中秘密殺死。
何進雖然被騙身死,但是他的部將吳匡等人與袁術、袁紹兄弟聯合,準備殺入宮中。吳匡與袁術火燒宮門,想要逼迫宦官逃出宮殿。張讓等人見大事不妙,對何太后說何進部下謀反,于是便帶著何太后、漢少帝劉辯以及陳留王劉協倉皇出逃。
此時,袁紹關閉北宮門,誅殺宦官,宮中亂作一團。張讓雖然逃走,但最終被追上,前有追兵,后無退路,張讓見大勢已去,自知罪孽深重,走投無路,轉身對少帝叩頭哭道:“臣等殄滅,天下亂矣。惟陛下自愛!”說完,縱身一躍,投河自盡。這位曾經讓皇帝叫“爸爸”的權宦,就這樣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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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讓的悲劇也揭示了一個歷史規律:那就是任何不受制約的權力,最終都會走向腐敗和毀滅。宦官本是皇權的延伸,但當這種延伸過度膨脹,反過來就會吞噬皇權本身。張讓能讓皇帝叫他“爸爸”,但終究無法改變自己依附于皇權的本質。一旦皇權更迭,他的權力大廈便頃刻崩塌。
大唐憂國憂民的詩人杜牧,曾寫過一篇《阿房宮賦》的作品,在文章最后說過這么一句話,那就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張讓的故事,正是對這句名言的血淚印證。他個人的墮落,是東漢末年政治腐敗的縮影;他的結局,則是歷史對倒行逆施者的最終審判。張讓的故事提醒后人:權力可以讓人登上巔峰,但若無德行之基、無制約之籠,那巔峰之下,必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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