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冬天的那個深夜,氣溫直接干到了零下30度,在東線第聶伯河的冰原上,出現(xiàn)了讓人后背發(fā)涼的一幕:6個大男人每隔12小時就得抱成一團,死命擠在一起。
這可不是搞什么戰(zhàn)友情深,更不是在搞行為藝術,而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儀式”。
如果不靠彼此的體溫去焐熱那雙凍得像鐵塊一樣的軍靴,第二天這雙腳就得徹底廢掉。
這不是電影里的橋段,而是蓋伊·薩杰——大德意志師里一個小兵日記里的真事兒。
在絕對的極寒面前,這幫希特勒嘴里的“雅利安超人”,活得其實像一群待宰的耗子。
如果不去翻那些發(fā)黃的老檔案,現(xiàn)在的年輕人很難想象那時候的東線是個什么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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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剛結束,德軍那種“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早就被蘇聯(lián)人錘得稀碎。
整個戰(zhàn)線就像個潰爛的大傷口,還得不得不往西邊收縮。
薩杰待的這個防線,上面吹得天花亂墜說是“銅墻鐵壁”,其實說白了,就是給德國兵準備的露天墳場。
那時候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士兵們每天就干三件事:發(fā)呆、挨凍、等死。
白天平原上靜得嚇人,那種死寂比炮火更讓人心里發(f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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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都知道,暴風雨前也是這德行。
就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原對面,藏著的蘇軍數(shù)量是這邊的30倍。
30倍啊,這是個什么概念?
這相當于你拿把水果刀,對面來了個武裝連,任何戰(zhàn)術在這時候都顯得特別滑稽。
真正把薩杰心態(tài)搞崩的,還真不是對面的俄國人,而是“自己人”。
第12天頭上,地平線上晃晃悠悠出現(xiàn)了一支隊伍,跟喪尸出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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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資料的時候都驚了,這是從切卡西包圍圈里九死一生突圍出來的德軍殘部。
這一幕太諷刺了。
看著這群衣衫襤褸、精神失常的倒霉蛋,薩杰這心里咯噔一下,因為他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幾天后的自己。
蘇軍就像一把巨大的鐵鉗,正在一個個夾碎德軍的骨頭。
聞著這幫敗兵身上那股子混合了硝煙、凍瘡潰爛和絕望的味道,整個連隊第一次覺得,末日可能真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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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躲不掉。
但讓德國人骨頭縫里都冒涼氣的,不是蘇軍沖鋒的喊殺聲,而是那種純粹的聲音。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零下20多度的夜空,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先是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轟鳴,那是成百上千輛坦克引擎在低吼。
緊接著大地開始抖,這種震動順著凍硬的土層直接傳到躺在掩體里的士兵身上。
薩杰后來說,那種感覺就像被關在籠子里的動物,聽著外面的猛獸一步步逼近,卻啥也做不了。
整整兩個小時,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著那個要把人碾碎的聲音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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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心理戰(zhàn)簡直是毀滅性的,比直接挨一槍還折磨人。
很多年輕的德國兵在這漫長的等待里,腦子早就空了,想的根本不是怎么打仗,而是在預演自己的死法:是被履帶壓成肉泥?
還是被炮彈炸碎?
或者干脆像路邊那匹餓死的馬一樣凍死拉倒?
等到傍晚戰(zhàn)斗真正打響的時候,那場面,說它是屠宰場都算客氣的。
借著暴風雪的掩護,蘇軍的T-34坦克群像五只鋼鐵怪獸突然從夜幕里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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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離譜的是,它們的行進路線竟然跟德軍戰(zhàn)壕是平行的。
懂軍事的朋友都知道,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碾壓。
這意味著坦克的側翼雖然暴露了,但它們可以像壓路機一樣,順著戰(zhàn)壕一路橫掃過去。
薩杰親眼看到了戰(zhàn)爭最惡心的一面。
一輛T-34被反坦克火箭彈擊中,艙蓋直接被炸飛。
里面的蘇軍坦克手剛想爬出來逃命,就被殉爆的彈藥給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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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把炮塔炸得粉碎,殘存的金屬在高溫下燒成了詭異的紫色和金色,上面還掛著血淋淋的人體組織。
這哪是什么史詩般的壯烈,這就是金屬與血肉攪拌在一起的惡心。
雖說德軍這邊也不全是吃素的,靠著老兵維爾納那幫人的經驗,硬是用反坦克炮和火箭筒擋住了這一波。
甚至還有人傻乎乎地喊“勝利萬歲”。
但這所謂的“勝利”,有個屁用啊。
就在大家歡呼的時候,那輛被擊中卻還在狂奔突入后方的蘇軍坦克,就像個不祥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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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長達半小時的進攻,說白了就是蘇軍的一次火力偵察,是暴風雨前滴下來的一滴水。
蘇軍損失幾輛坦克?
那是九牛一毛,人家后面還有幾千輛等著呢。
可德軍這邊呢,僅僅損失了4個反坦克陣地,整條防線的防御密度就直接掉到了警戒線以下。
這就好比大壩上已經被鑿開了幾個口子,崩塌是遲早的事。
在這個冰冷的冬夜,當腎上腺素褪去,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寒冷重新占領身體時,薩杰和戰(zhàn)友們心里跟明鏡似的:真正的死神還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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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樹林里,蘇軍的主力裝甲集群正在集結。
那不是幾輛,是幾百輛、幾千輛鋼鐵洪流。
這時候再看德國宣傳機器里吹的什么“戰(zhàn)略轉移”、“彈性防御”,簡直就是把人當傻子騙。
這幫士兵也沒閑著,都利用這短暫的喘息時間寫遺書。
為啥?
因為大家都知道,黎明一來,奇跡肯定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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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歷史之所以看得人心里堵得慌,不在于戰(zhàn)役多宏大,而在于它通過一個小兵的眼睛,讓你看到了二戰(zhàn)轉折點上,納粹德國這臺戰(zhàn)爭機器是怎么散架的。
對于這時候的薩杰來說,活著,已經成了比勝利奢侈一萬倍的愿望。
參考資料:
戴維·M·格蘭茨,《巨人的碰撞:蘇德戰(zhàn)爭鮮為人知的歷史》,吉林出版集團,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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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這個叫薩杰的老兵在法國去世,直到死那天,他都沒能完全洗掉手上那股并不存在的機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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